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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疯子,就应该待在疯子应该待的地方

  疯子,就应该待在疯子应该待的地方。——楔子

  第二天,我们仍然为昨天被电击的事情恐惧着,因为不知道何时会遭遇下一次电击,所以我们的心里都提心吊胆着,仿佛一个猛兽在心中徘徊不定,正在伺机寻找猎物。“是不是你搞的鬼啊?你穿着白大褂,跟那些神经病医院是不是一

  伙的?”司机陈平突然心中泛起了疑惑。

  “真的莫名其妙,我是外科医生,还有你这种病在医学上不叫神经病叫精神病。”医生杜子腾讥讽道。

  这时,窗口又送了饭过来,我们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到窗口嚎叫道:“医生,我没有病,我要出院。”

  那没过几秒,窗口又死死的关闭住了,就像拉闸一样。

  “我看我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见到了院方,但院方也不承认我们没病啊。”医生杜子腾说道。

  “谁知道精神病人有什么特点?”医生问。

  “幻觉,错觉,思维错乱,行为和思想上的异常,对社交失去兴趣和动力,并且伴有攻击行为和自杀的倾向。”我说道,因为我曾经为一位精神病人画过素描,知道了有关的情况。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能不能想出一种集体的有秩序的方式,这样比我们个人想证明自己更有效一点?因为那样就不会被认为对社交失去信心,逃避社交。”律师陈勇如梦初醒。

  如同天降甘露,我们想到了一种能证明我们不是精神病的方法。

  “什么才是集体的有秩序的行为?”历史老师陈平问。

  “唱歌啊,咱们大合唱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我们该唱什么呢?”

  “激励人心的,能够证明我们决心和斗志的。”

  “同仇敌忾的。”

  “积极向上的。”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司机张国荣突然领唱,我们也紧随其后,一起跟着唱了起来。

  “陈平,快唱啊!”张国荣见陈平没有动口,催促道。

  “这太庸俗啦,我给你们打拍子好吧!”陈平答道。

  “我要和你重逢在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我们盯着摄像头,希望能证明我们是理智,是没有精神病的。

  “我觉得参合你们这不伦不类,有点搞笑。”陈平有些无奈。

  “谁在搞笑呢?谁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跟你搞笑,都在唱歌,都在很认真的唱歌,唱给监视器后面的人看。”司机张国荣说。

  “要让......”突然,监控器动了一下,向前生了个探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我们大家用高昂的声音齐声唱着,张国荣也在催促着陈平。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唉,我说唱歌这招也不好使啊。”

  “再想一想。”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集体的,有秩序的行为。”

  “要不我们打一套军体拳吧”

  “这里还有女士呢,能不能注意点美感?”

  “美感是吧,那就跳个舞呗。”

  “我以前学过跳肚皮舞的,我可以教大家。”

  “肚皮多久没装东西了,还跳肚皮舞。”

  “吃药倒计时,十、九、八......”

  “要准备电击了吗?”

  ......

  第二次电击之后,我们的面容比上次更加憔悴了,我看见他们整个人像海绵一样,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被电击过了?”我问大家。

  “哎,你怎么就可以四肢灵活?”张国荣问我。

  “啊”

  “我没被电。”

  “什么?”

  “你凭什么没被电?”他们用着哽咽的声音问我。

  “吃了药,就不会被电了。”我回忆到,“他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我说不知道,我说我想出去,他们说配合治疗,所以我吃了药。”

  “你知道大家不吃药是为了什么吗?你知道大家宁愿被电也不吃药是为什么吗?”张国伦靠近我,“为的是从这出去。”

  “但是我害怕呀!”

  “一句你害怕你就可以选择背叛我们的,是吗?”

  “我没有背叛你们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张国荣突然揪着我的头发,正在想往墙上撞的时候,韩雨辰阻止了他。

  “算了,人家是初犯,下不为例。”韩雨辰说。

  “你先道个歉。”历史老师陈平希望化解其中的矛盾。

  “陈平你是疯了吗?他这次只要一屈服,院方就会认为他们的手段是有效的。接下来,他们就会一次、再一次用电休克疗法电我们。”

  “等到那个时候,你吃不吃药。”

  “谁吃药,谁就是疯子,这是我们约定俗成的规矩。”

  “疯子,就该待在疯子该待的地方。”

  张国荣指着另一端的未上锁铁门,“你自己进去,否则我们就采用强制手段。”

  我整个人仿佛精神崩溃了一般,死气沉沉的向着铁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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