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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朝

三元神劫 一冢荒丘 4134 2023-03-25 12:25

  因为楚默并不信任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玄只能默默干起了在皇城巡逻的差事。

  楚玄本以为这是个混吃等死的闲差,应该很轻松才对,谁成想在皇城巡逻比他想象的要辛苦,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周国的皇城实在太大了。

  皇城里的侍卫虽然不少,但是负责巡逻的也就百十来号人。这百十来号人分为五组,每组各设一个统领,带领各组轮流巡视皇城的各个区域。绕是如此,楚玄还是觉得辛苦,他曾试着用身法代替步行,却被自己的统领明确告知,禁宫里不准使用身法,只能步行。

  楚玄十分不解,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如果不准使用身法,万一巡逻的时候遇到刺客,对方一个腾挪就逃走了,自己这些人还怎么追捕?

  最让楚玄苦恼的是,他白日在宫里巡逻,夜里回到自己府邸时已经疲惫不堪了,根本拿不出精力研究窥天册的口诀。已经快有半年时间,他的境界几乎一直卡在大地元境,没有丝毫要突破的迹象。

  不过楚玄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做侍卫的这些日子,皇城各个宫殿的具体位置他已经摸清了,最重要的是,他还在宫里结交了一帮和自己一样,地位比较低下的侍卫。

  原来皇城里的侍卫,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楚默做了天子后,将自己的侍卫们,按照修为高低和信任程度,分作五个等级,分别名命为:影,风,雷,电,雨。每个等级的官衔分别对应一品到五品。

  本来按照楚玄的修为,就算分入第一等的影卫也绰绰有余,只不过,影卫是楚默最信任的一支贴身侍卫,当初连甄如梦都没有资格加入,何况楚玄这个不受信任且初来乍到的年轻人。

  或许是想磨砺一下楚玄的脾性,亦或是对他不和自己坦诚相见的惩罚,楚默只给楚玄做了皇城中职衔最低的侍卫——雨卫。而雨卫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皇城中巡视。

  当雨卫的这些日子,楚玄几乎没有机会和楚默进一步接触,正当他以为楚默大概已经把自己遗忘了的时候,楚默终于又想起要召见他。

  这日,楚玄和十数名侍卫巡逻结束,正打算离开皇城。几个小黄门忽然送来一道圣旨,圣旨中道,擢升楚玄为雷卫副统领,即日起胁从雷卫大统领,率领一干侍卫入朝当值。

  巡视皇城和入朝当值是两码事。前者和看门狗无二,整日在皇城中四处游荡,浪费时间。后者则是充当皇帝的排面,每日上朝时跟随在皇帝身边,拱卫朝堂。虽然这也是浪费时间,但对于许多侍卫来说,能在朝堂上露脸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楚玄也不知道楚默为何提拔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多想,第二日便换上楚默赐给的新公服,早早地来到朝堂上站岗。

  上朝的程序,楚玄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他这个太子的身份也太不靠谱了。一般来说,大周的早朝在奉天殿举行,文武大臣按例要比皇帝先到。开朝站班时,文臣在左,武将在右,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侍卫和太监则分列于御座两侧,衣甲鲜明,尽显皇家气派。

  楚玄来到奉天殿时,殿内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御座边的几个太监怕他不懂规矩,亲自给他指明了雷卫的统领们应该站的位置。雷卫的成员总数不下两千人,除一个总统领外,还有四个副统领,楚玄便是其中之一。

  楚玄找到位置站好,却见身旁有个熟悉身影,这人也穿着一身雷卫的衣服,不过却蒙着面,浑身散发着异于常人的香气。

  “林公子,你说巧么?奴家刚恢复雷卫大统领的身份,你就升为雷卫副统领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开口。

  原来是甄如梦,楚玄顿时反应过来,啧,怪不得楚默要升自己的官呢,原来还是想跟自己玩这招。

  看到楚玄一脸的鄙夷,甄如梦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当即解释道:“林公子放心,陛下升你做雷卫副统领,并不是奴家的请求,公子既然不中意奴家,奴家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哦?还望甄姑娘指教,陛下究竟是什么用意?”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楚玄也不好意思再给她脸色,恭敬地问道。

  甄如梦道:“陛下的用意,等早朝散了,林公子自然就会知晓。”

  楚玄疑惑地看着她,心道,这女人果然和楚默有一腿,不然她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她也够惨的,至今无名无分,只能以侍卫统领的身份跟在楚默身边,时不时还会被对方当作色诱的工具出卖给别人。

  既然甄如梦不说,楚玄也不再多问。

  …

  早朝开始,楚默在几个影卫的护卫下,缓缓来到御座前。

  殿陛之间,文武百官三拜九叩,齐呼万岁,一套又一套的繁文缛节结束,才终于到了议政的环节。

  “微臣有事启奏。”一个身着官服、手捧玉圭的老头,忽然走到大殿中央,跪下道。

  楚玄向那说话的老头看去,他实在记不起自己当太子那会儿有没有见过此人,这老头莫非是楚默后来提拔的?想到这,他又斜着眼向朝堂中靠前的几位文臣武将看去,最后发现,除了苏心棠的父亲苏皓臣,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唔,看来楚默篡位之后,已经将朝廷原来的势力清洗了一遍。

  御座上,楚默点了点头,示意那跪下的老头接着说。

  那老头忙道:“启奏陛下,兵部接到急报,我大周王师在边境同北凉国交战,眼看就要取胜,西秦国却突然不宣而战,发动数万大军协助北凉国从侧面攻击我军,我军苦战数日,奈何敌强我弱,最后还是惨败而终。”

  “什么!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该死的西秦,竟敢背信弃义……”

  听了老头的话,楚默顿时气急败坏。他上个月才将自己的长公主许配给西秦太子,西秦皇帝也答应他,不会干涉周国和北凉的战事,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卑鄙,公主才接走没几天,转头便反咬自己一口。

  “朝廷养的十几万的边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败!指挥这次大战的主帅是谁?朕要将他问斩!还有监军,朕也要……”

  说到这里,楚默一下子顿住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主持这次大战的正是他自己派出去的影卫总统领薛无常。至于监军则是大周的三皇子楚丹。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心腹,一个是他的儿子,岂是说杀就杀得的。

  听了皇帝这番话,顿时就有一班大臣开口,希望让皇帝严惩薛无常,至于三皇子楚丹,他们却是不敢得罪的。

  影卫在大周文武百官的印象里是十分臭名昭著的。他们不但是皇帝的贴身卫队,也是皇帝用来收集情报的机构,同时掌管刑狱之事,有巡察缉捕之权。尤其是影卫总统领薛无常,更是阴险歹毒,心狠手辣之辈,几年前楚默清洗朝堂势力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他的手上。

  不过现在这些叫嚷着要严惩薛无常的大臣,却也未必都是厌恶薛无常的为人,他们只是因为支持楚默的长子,大周当今的皇太子楚白而已。

  楚默有三子一女,长子楚白正是当今太子,二皇子楚靛早夭,三皇子楚丹常年被他派到边关督战,唯一的女儿已被许配给西秦太子。

  在皇位继承人这个问题上,影卫总统领薛无常一直支持三皇子楚丹,因而和太子楚白有隘,这在京都是众所周知的事。皇帝楚默虽然也知道此事,但却从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反而放纵两个儿子明争暗斗,以至于大臣们纷纷选择站队。

  看来楚默的江山并不稳固,外有两个敌国的虎视眈眈,内有两个儿子争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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