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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痛的回忆(一)

  随着神秘黑袍人念动咒语,陈一昂看到了点点小星光从陈老师的脑袋里飘了出来,就像科幻电影的镜头一样。

  而若是凝目对之仔细看的话,这每个小小的星光都会让人似产生幻觉一般,清楚的看到一股清晰的画面,而这繁杂的画面正是陈老师的记忆,也正是陈老师对陈一昂所讲的自己的过去。

  ……

  那时,还是第一天来学校报到的时候,陈一昂受到了同学们肆无忌惮的嘲笑,他因此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继而在一个下课间,陈老师便带他来到了办公室。

  “一昂,你要打起精神来啊。”来到办公室以后,陈老师极其关怀的鼓励道,就像父亲鼓励一个正在成长的儿子一样,要其勇敢的走下去。

  “老师,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白痴?”陈一昂低着头,扣着嘴角,不自信的说道。

  “胡说,”陈一昂的动作以及言语,立即引得陈老师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继而在看到被吓到的陈一昂,他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你这是单纯,不像其他坏孩子一样。”

  “老师你就不要再哄我了。”经常被旁人说成白痴,陈一昂又怎么会不明白陈老师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真的。”陈老师的语气却是突然又变得黯淡了下来,“老师不骗你,因为老师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并且他和你一样。”

  “曾经有过?那现在呢?”陈老师这样的言语,使得陈一昂低下的智商没能反应过来,继而疑惑的问道。

  “他,死了。”说罢,陈老师沉痛的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擦掉眼睛里那湿润的泪珠。这些年都过去了,一旦提及儿子,陈老师还是控制不住泪流,可见他对儿子的用情之深。

  “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陈一昂,根本就没有避讳对方心里的痛楚,仍是痴痴的问道。

  “他是为了我而自杀的。”看了看陈一昂,陈老师伤心的说道。他并没有怪罪对方的无知,因为当初自己的儿子也是这般的无知,也正是对方的这般无知才会让自己能够再度体味与儿子在一起的感觉。

  “为什么?”陈一昂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无休止的追问下去。

  “因为……。”点燃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一下,让自己的心情得以些许平静。之后,陈老师便陷入了那自己永远都不想去回味,但在深夜之下又止不住去回味的回忆。

  ……

  “爸爸。”每当回到家之后,儿子便都会有礼貌的向陈老师打招呼道。

  “恩,乖儿子。”进门之后,陈老师便立刻将放在地上的一摞废报纸给铺开,然后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这便是他们的床。

  那时陈老师还不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搬砖的,为了能够养活儿子,并治好儿子的病,他只能租赁一间最简陋的房子,连最普通的家具都没有。

  “爸爸,我是不是真的很白痴?”儿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扣着嘴角,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不,你在爸爸的眼里是最聪明的。”累了一天的陈老师根本就没有多想,只是随意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妈妈要抛弃我们?”总是被爸爸这样哄,这次儿子终于提起勇气反问了一个自己也不愿提及的问题。

  “妈妈没有抛弃我们,她只是暂时的离开我们,出去打工好给你赚钱治病。”陈老师安慰道。

  不想儿子居然会突然提起妈妈,他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提的,因此当其提及这个字眼时,在安慰之余,陈老师自己当即陷入了那个沉痛的回忆之中。

  ……

  “医生不是说,我们的儿子只要能够接受稳定的治疗便可以像其他的正常孩子一样吗?”看着收拾行李的老婆,陈老师努力的劝慰道。

  “不,太难了,看看我们的积蓄吧,离医生所说的医疗费还差的远呢。”

  “只要我们坚持,一定能够存够钱的,大不了以后我每天都通宵的搬砖。”陈老师仍是不放弃的说道。

  “我说的根本就不是指这个,我以前就说过,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再生一个正常的孩子,所需要的费用根本就不要这么多,但你就是不听,非要把所有心血都花在这个孩子的身上。那么现在趁青春还在,不如我们另寻幸福吧。”

  “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难道你要放弃吗?”陈老师看着去意已决的老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是我要放弃,而是我们已经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了,我们完全可以再生一个正常的孩子,但是你不要,非要这个不正常的孩子。”

  “啪。”陈老师愤怒一拳砸在了墙上,但随后他又收敛了情绪,并淡淡对老婆说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确,我承认这孩子在生活上是一个累赘,所以现在你放心的去追求幸福吧,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只要你幸福我便幸福,孩子的事,就让我一个人扛着吧。”(在这释怀爱的情况下,陈老师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

  沉浸于回忆之中,陈老师的眼角情不自禁的划过了一滴泪水,继而他当即将之不漏神色的个擦掉了。

  “呵呵。”对方的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又很明显,所以陈老的一举一动,都被紧紧盯着他的儿子尽收眼底,继而儿子露出了凄然一笑。

  虽然儿子是弱智,但是妈妈抛弃了自己,这起码的事实,在感觉上还是能够意识到的,而他以前之所以不提,因为弱智的他更明白事故,明白事故与处理事务的智商无关。

  “咦?”这时陈老师才发觉异常,平时只要自己一回到家,乖巧的儿子便立即会过来给自己揉揉肩,锤锤腿,但是今天儿子怎么没有过来?

  继而陈老师恍然间看到了儿子的笑是那么的凄然,并且看到他的脸色逐渐褪去了血色。加上儿子今天的反常,陈老师身上的疲惫当即完全消退了,并立即爬了起来。

  “儿子?”担心儿子是否生病了的陈老师,立刻过来摇了摇儿子,但却见脸上已是毫无血色的儿子当即顺势倒了一边。

  “儿子!”但在儿子倒在一边之后,陈老师显然的看到了儿子背后的大量鲜血。

  “对,对不起爸爸。”已经快没有生气的儿子,语音孱弱的说道。继而开始流出大量泪水,这是他在没了妈妈之后,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流泪,因为以前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给父亲添加忧愁了。

  “你怎么了?”惊慌失措的陈老师当即大脑短路了起来。

  “我,每天,都能够,看到你因为我,而被周围的人取笑,是我连累的你,所以我希望你,再没了我之后,有一个好的人生。”鲜血大量的流出,越来越没有生气的儿子,却是咬牙坚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我当初给你妈妈说过,我的人生就是要来扛下你,现在你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陈老师愤怒道。

  “呵呵,希望爸爸把那些存下来的钱都用在自己的身上,过一段无拘无束的生活。”虽然平时都很害怕爸爸生气,但是此刻,看到陈老师的愤怒,儿子却是笑了起来,“你是最伟大的爸爸。”

  “不要再说了。”这时脑袋短路的陈老师才反应过来并有所动作,立即抱着儿子跑了出去。

  “警察!”看到一个人这样抱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孩子,路中一个警察当即亮出了证件,并命令道,“放下你手中的孩子。”

  “滚。”陈老师却是怒喝一声,根本就不听从对方的命令,仍是继续朝着医院跑去。并恼恨的骂着,现在的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吗?没看到自己怀里的孩子已经伤成这样,还要耽误时间?

  但是那位警察却是不依不饶,立即追了过来,也许他也被陈老师的怒喝给激怒了,在追上来之后,也不废话,直接将对方给反擒住了。

  “你他妈的快放开我?”陈老师暴怒道。

  “跟我回局子里再说吧。”警察却是不放手,并以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意思是,看你能奈我何?

  “找死。”无奈之下,陈老师拔掉了儿子插在他自己身上的匕首,并直接一下反击刺向了警察。

  这匕首是陈老师偶遇一位修行之人,传授修行之法时一并传授于他的武器。以前他一直觉得修行在普通人的生活中没有什么用,但见这匕首极其漂亮,正好儿子没有什么玩具,因此他便将此物当做玩具送给了儿子,却不想儿子居然拿它来自杀了。

  “额。”没想到对方是一个修行之人,在这始料不及的一击之下,那警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完全的承受了这一击。这一击是陈老师在愤怒之下的含怒一击,没有保留一点实力,因此那警察在这一击之下当即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而心思全部放在了儿子的身上的陈老师,根本就顾及不到警察,虽然知道那警察在自己的这全力之下难以存活,但他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警察,便再度抱着儿子直接向医院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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