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是个废弃系统，还是要遵守系统的基本法。所以，我依旧不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他瘪了瘪嘴。

　　“说得好像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似的。”王丢丢突然很想逗他。

　　“……我的意思是，系统是不能帮故事里的人的。”

　　“说得好像你之前没帮过我似的。”

　　“那次情况特殊，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罗勒不自然地别过头，不敢看王丢丢的眼睛。

　　“嗯。我也以为。”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王丢丢想看这次的“下一话预告”，正要翻页，却被罗勒按住了手。

　　男子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他的手心汗津津的，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所以，你愿意去找bug，进而改变故事发展吗？”他问得格外严肃。

　　“啊？我主要是怕自己找不到……毕竟我不像主角那么聪明。”

　　“我陪你。”

　　明明刚刚还说不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那好吧。”王丢丢垂下眼帘，“可以了吗？”

　　罗勒没有松手，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愿意吗？”

　　“我愿意。”

　　这对话真的怪怪的。

　　听了她的“承诺”，罗勒终于松开手。

　　王丢丢翻到“下一话预告”，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漫画作者，是多想让她死？

　　只见画面里，她和几名师兄弟躺在一个巨坑里，脸上遍布泥土，身上有多处致命伤口，血已经发乌。林修跪在坑边，双目圆睁，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个漫画这么血腥的吗？

　　一定要死人？

　　王丢丢吸一口气，感觉有千万句话涌入喉咙，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好想骂人啊。

　　“小炮灰，你还好吗？”罗勒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反应。

　　“我很好，谢谢。你呢？”

　　“我知道这个预告对你来说比较意外，但是……”

　　“不意外。”王丢丢打断了他的话，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金毛，我跟你说，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我知道我是个炮灰，是主角成长路上的背景板，以死来烘托主角的成长，也没啥不合适的。可是，我就是……”

　　她找不到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从漫画本身的角度看，她很理解这样的剧情。但是，从自身的经历来看，她又不是很能接受。

　　好不容易才把上一个“死亡画面”熬过去了，又来？

　　主角一定要踏在炮灰的尸体上，才可以成长吗？

　　那这主角也太废了吧？

　　她也不是因为害怕。反正之前面对的也是一个必死的“下一话预告”，她也懵懵懂懂地过来了，再来一次，应该会更有经验才对。

　　但是就是很烦躁。

　　王丢丢深呼吸好几次，才稳下心神。

　　林修来青峨派之后，她也算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发懵、不知所措的小炮灰了。

　　愤怒无用，分析现状、并做些什么，才是正事。

　　罗勒正在一旁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她，以免她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金毛，我没事了。”她坐到罗勒身边，“来吧，我们来找找bug。你作为系统，有什么高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