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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斗将(下)

隋末逐鹿记 梧桐疏影 6940 2022-05-01 22:09

  硬木所制的马槊长柄在半空中相击出一声闷响双马交错而过两人算是打了第一回合。

  慕容城的身形在马上一阵摇晃魏豹的力气格外之大再加上两匹战马短程冲锋的劲道兵器相交的那一下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马槊还好他的骑术也算高不需要用手只凭双腿就可以操纵战马否则只是那一下就会把他打下马来。

  不知道对手怎样?也许和自己差不多吧?

  待战马前冲的势头停下之后他嘴里轻吁一声右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迅疾地向左侧转过身来马头调转面向了以本方军阵为背景的敌将。

  这一眼一看慕容城的心凉了半截对面的敌将早就调转马来那人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就像荒野的独狼盯着自己选定的猎物一般。

  在马上作战有几个讲究武艺力气马术缺一不可。

  慕容城的武艺来自于慕容家的真传据说他的先祖是后燕开国皇帝慕容垂的贴身侍卫武艺来自于那个勇猛无敌的皇帝的亲自传授因此单论武艺慕容城自诩不在全军头号猛将王伏宝之下这也是他自动请缨出来迎战的原因。

  只不过面前这个对手的力气明显比他要大马术和他也不相上下。看来要想击败对手只能以巧破力了!

  “啊!”

  慕容城大喝一声驱动战马小步朝对手奔去随后渐渐加快度。

  魏豹狞笑一声同样出一声巨喝身下地战马如有灵性一般疾驰而出直奔前面的慕容城而去。两匹战马的马头直面相对似乎下一刻就要撞在了一起。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十几万人齐齐凭声静气目睹着战场中间的那一次交锋。

  两匹战马像走马灯一样围绕着某个不存在的虚点打转魏豹和慕容城不时开声大喝手里的马槊变幻着一道道的幻影。朝敌人的身上落去。

  转眼间十余合过去了双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形成焦着之后慕容城暗暗叫苦敌将力气比他大马术却不比他差马上地武艺比起他也一点不差甚至略微还要高那么一点点这个敌将的武艺并不是他所猜想的什么野路子。而是得到过真传野路子的武艺只在于前面几招。猛倒是猛却不能持久。若是对方的武艺是野路子就不可能与他相持如此之久。

  由于害怕敌将的力气不到迫不得已慕容城不想与对手地兵器相交而是想利用自己娴熟的武艺灵巧的动作抢先击中对方的空门。不料对手的度一点也不比他慢。马槊舞动起来水泼不进他根本就攻不进去。

  不仅攻不进去。时间一长就连防守也变得吃力起来。

  越战慕容城就越心慌对方那身枣红的衣甲不断在他眼前摇晃就像鲜血一般刺眼他一心虚力气不足这个弱点就更加明显了。

  感觉再也无法战下去了趁着两匹战马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慕容城不再圈过马头再战而是驱使战马向前疾驰想要趁对方无法回身作战之际逃离战场。

  虽然这样做英名尽丧甚至有可能无法在窦建德军中立足但是总比强撑下去丢了性命要强啊!

  慕容城一心想要逃离战场他伏在战马上倒拖马槊向着本方的军阵奔去心中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喜悦根本没来得及看身后这时他听见前面的军阵出了一声巨响那是上万人在同时惊呼。

  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疑问刚一窜上脑海就在脑中凝固了起来成为了他脑中最后地念头。

  一支长箭从他后脑而入贯穿整个头部从左眼窝中冒了出来箭尖上扎着他的眼珠。

  慕容城悄无声息地掉下战马他地一只脚仍然套在马镫里那匹战马只觉背上一松加快了步子朝前方奔去它的主人被它拖在地上向前飞奔失去了生命地身体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黄土在马尾后飞扬。

  “哈哈!”

  魏豹勒住战马将马上所用的短弓收了起来挥舞马槊向着窦建德阵中大声咆哮。

  “还有谁?还有谁敢来送死!”

  话音落下一骑从窦建德阵中疾奔而出。

  “鹰扬府中郎将黄杰特来讨教!”

  来人高声喊道随即与魏豹纠缠在一起不多时他就被魏豹的马击中头部从马上栽了下来躺在泥地上抽搐片刻就不在动弹了。

  魏刀儿阵中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相比之下窦建德阵中则士气低沉人人哑口无言。

  “骁骑营行军司马胡明道特来讨教!”

  不多时又一员猛将从窦建德阵中疾驰而出喝声高亢入云气势逼人.

  几匹战马孤零零地战场上游荡它们的主人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原野的草丛之中。

  阵斩窦建德地数位猛将之后魏豹依然没有回归本阵他骑着战马挥舞马槊在窦建德阵前耀武扬威地继续挑战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敢主动出战毕竟军中几个数得着的勇将都交待在了那个敌将地手上。

  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出阵不过为对方的武勇平添一分荣耀而已!

  刘雅阮君明这些将军都是武艺了得的猛将可惜他们现在位于本阵之外分别在战阵的两翼要是派人将他们叫过来时间来不及难道就任由这个人在数万大军面前如此嚣张。

  窦建德瞧了身后的高畅一眼目光不易察觉地从他身后跃跃欲试的雄阔海身上扫过看来自己要求斗将这一招是一个败着原以为自己麾下有几个河北有名的勇将能够在将领单挑中赢得胜利打击魏刀儿部的士气为接下来的会战占得先机。

  却没有想到对方只是出一个将领就将本方的所谓猛将们打得落花流水既然如此何不?

  窦建德瞧着高畅脑子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正当他想将这个主意实行的时候在一旁的高雅贤阵中一员将领已经驱马而出向场中的魏豹疾奔而去。

  此人正是在一旁早就看得不耐的苏定方瞧见窦建德的本阵中无人再敢出战他再也按捺不住趁

  不注意他拍马冲出阵中朝那个神态嚣张得意忘形去。

  作为一个武将苏定方有着武将的尊严能够遇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武艺高的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拍马而出的时候他丢掉了许多的顾虑不去想是不是会得罪窦建德的嫡系将领们;不去想义父高雅贤的怪责;不去想此战之后大出风头有违自己在窦建德军中低调的打算;不去想此战的胜负;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魏豹一勒马缰马头朝着苏定方战马的四蹄虚扬马槊的槊尖直指越来越近的苏定方做好交锋的准备。

  “武邑苏烈苏定方!”

  声到人到在距离魏豹三十步左右时苏定方的战马突然加待方字出口他已然奔到了魏豹身前马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魏豹的面们直劈而来。

  在阵上斩杀了好几员窦建德军的勇将之后魏豹多少有些得意又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因此未免有些轻视苏定方。

  他事先并没有让身下的战马冲起来待他想让战马冲起来的时候苏定方的战马却突然加猛地冲到了他的身前。

  由于错估了苏定方战马地度。他没有办法借助自己的马力只好挥舞马槊朝苏定方向自己面们直劈下来的马槊迎去。

  就算不依仗自己的马力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力气也能轻松地接下对方这一击对此魏豹很有信心故而。在两人的马槊相交前的那一刹他的嘴角挂着满不在乎地笑意。

  “嘣!”

  两只马槊的槊杆在空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苏定方是由上往下直劈而来魏豹是双手往上架难免有些吃亏若是他的力气要大于苏定方。这点劣势当然可以忽略不计可惜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苏定方的力气不仅不比他小甚至大过久战之后有些力疲的他。

  “啊!”

  魏豹大吼一声将吃奶地力气全部用上了才堪堪抵住苏定方下砸的马他的双臂不住摇晃身下的战马往下一伏险些趴倒在地。魏豹只觉胸口像一块大石堵住一般横架在头顶的槊杆上面就像压着一座大山一般。令他在马上的身形摇摇欲坠。

  “噗!”

  好不容易将苏定方马槊架开魏豹忍不住张开嘴巴。胸中一股热流从喉腔涌出冲开了胸间的那块大石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嘴里喷出的那口鲜血。

  那口血喷出之后魏豹觉得轻松了不少苏定方驱马从他身侧经过带过一缕风将他的衣甲吹得向后飘拂耳旁地散亦是如此。

  “好大的力气!”

  魏豹忍不住出声吼道。与此同时他驱动战马。准备调转马头和这个对手好好厮杀一番。

  在眼角地余光中他瞧见从自己身边冲过的苏定方在马上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地动作。

  苏定方的战马继续向前冲去他在马上的身子却突然向后一仰腰背紧贴马背仰面朝天双手握着马槊的槊杆将那只马槊像绳圈一样舞动划了个半圆突然向后击来。

  正在做动作准备回身作战的魏豹根本来不及躲避苏定方的马槊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背上绕是背心身披重甲受了这一下重击魏豹仍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地朝前扑去伏在战马上他一手紧握马槊一手紧紧地抓着马的缰绳这才没有掉下马去。

  失去了主人地驱使战马漫无目的地朝前迈动步子又是一口鲜血从魏豹地嘴里喷出染红了战马长长的鬃毛。

  魏豹倒是想重振旗鼓继续与对手厮杀然而脑里一阵晕眩使得他四肢无力只能趴在马背之上仅有的一点力气使得自己不曾掉下马去也不曾丢掉受中的武器作为一个武将除非死去否子绝对不能丢掉武器就算魏豹即将陷入昏迷之中这个念头仍然盘踞在心头。

  苏定方驱马从身后赶了上来两马并肩而驰之际他轻舒猿臂将魏豹从马上擒获过来夹在肋下马槊从魏豹的手上脱落掉在了地上此时他已然晕了过去。

  魏豹的体重再加上身上那副铠甲起码有两百来斤这点重量对苏定方来说似乎轻若无物他夹着魏豹朝本阵奔去赢得全军将士排山倒海的阵阵欢呼他嘴角漾起一丝微笑回到窦建德的帅旗前将魏豹丢在地上向着帅旗下的窦建德在马上施了一礼目光与窦建德身后的高畅的视线闪电般地加错而过。

  然后他在全军将士的欢呼声中重新回到战场向魏刀儿军起了挑战。

  至此形势掉了转来现在轮到窦建德军士气高涨耀武扬威了魏刀儿部陷入了沉寂。

  接下来在魏刀儿军中有几个自诩武艺不下于魏豹的将领出场无一例外他们都折在了苏定方的手下这几个将领中有两个还是魏刀儿的义子位于十三太保之中。

  重伤逃回本阵的有两人被苏定方阵斩的有三人斗了这么多场苏定方依然生龙活虎他驱着战马在魏刀儿阵前疾驰魏刀儿部无人敢于出战魏刀儿的脸犹如暴雨将至前的天色。

  如果自己不是主帅的话一定亲自出战杀死这个家伙可惜!魏刀儿叹了叹气他会过身面向宋金刚。

  “贤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金刚点点了头伸手往后一招一个黑盔黑甲黑面的大汉从宋金刚身后驱马而出冲向远处的苏定方。

  那人三十许满脸胡须神色冷漠犹如万年寒冰在那两道漆黑如墨的浓眉之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神淡漠无忧无喜地望着苏定方。

  “来将通名!”

  “朔州尉迟恭!”

  那人的声音低沉有力声音并不高却如一道奔雷在战场的上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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