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段家在村里的口碑是越来越好,虽然总有不和谐的声音,但是众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是什么人都喜欢搬弄是非。
而段老爷子他们也在加紧玲珑坊的工作,嘉鱼也是每日在屋子里赶玲珑贡瓷的图纸。
这一次就按照子充说的,夹口的地方制瓷成之后镶上金银,这样更符合宫里的风格,免得单调了。
“婓儿,叔爷爷不是把我的笔带回来了吗?放哪里了?”
嘉鱼还是觉得那支断笔顺手,虽然残缺,但是却还是很好用。
婓儿一愣:“哦!在书架上的盒子里!”
说着,便过去翻出一个长方形的陈旧木盒。
“是这个吧!”婓儿递给嘉鱼。
嘉鱼打开,突然一愣…这…
只见盒子里的那支断笔静静的躺在里面,只是,它笔头的断处已经被完好的修补,而修补的裂缝紧紧缠绕着一片细薄的冰红丝带缠绕着,极为显眼。
“怎么了小姐?不是这支笔吗?”婓儿看嘉鱼呆愣着,以为自己拿错了东西,正寻思着要去哪里找,就被嘉鱼制止了。
“是这支!”
只是它更完整了。而这支笔只有她和子充接触过,顶多叔爷爷拿过,但是一般叔爷爷不会随意碰她的东西,而唯一可能让这支笔完整的只有…子充吧!
又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说的少则半年,多则无期,是真的吗?
那要相信半年,还是无期?
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淋得窗外两株芭蕉“啪啪哒哒”作响,让人错觉雨势急骤。
而北方的京都几乎同时也下着雨,若不是南北相距大,还真会以为是同一片云的雨。
南之抬头,温柔的双眸定定的看着窗外淋沥的雨,想着南方那个女子曾经与他说过。
“地面的水会飞翔死亡变成天上多姿的白云,当云朵被天空贬下凡间便成了雨水,千年不变,循环往复。”
他问她:“天空为何要将雨水贬下凡间?”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天空,淡淡道:“因为云朵就是天空,它解不开心结,自己恼了自己…”
自己恼了自己…
也许此刻他也是自己在恼自己罢!明日与天南一场比赛,原本势在必得,只是…
耳边有响起当时邶尔曼说的话:
“南世子既然不愿意独自消受天南第一舞姬,而我们天南画师爱美成痴,何不以舞姬做赌注,赢了归谁,岂不是更精彩?”
没想到皇上居然答应了,而他居然还不能拒绝,因为这只是一个赌注。可偏偏这个赌注与比赛有关…
“爷爷,你何时去南方?”
南之的声音温温润润,暖暖的似乎还带着窗外雨水飘零的清凉。
他不远的精致沉稳的书桌前,老太爷吃着茶,端着手中的书籍认真的看着。
对南之的询问无动于衷。
南之缓缓转过身,也没有看老太爷,直径出了隔间
回头道一声:“爷爷若去南方,我便叫南归带您寻她!”
也不等老太爷反应,便迈出门外。
“走吧!南杏。”
南杏撑开一把油纸伞,尊敬的架起手。
留下书房内欣喜的某人。
外面的雨水有点凉,透着丝丝寒意,北方的春天确实比不过南方暖。
南之踩着湿哒哒的地板,雨水飘落打湿了白色的锦缎缂丝袍,洋洋洒洒的还带着一丝寒冷的气息。
虽然老太爷的院子离自己的院子有点远,但是看到园子里的美景便不愿意太快离去。
这雨有点像那时与那个女子相遇的那场雨,凉凉的,就是这个温度。湿湿的,就是这个淋沥。
同样的一把油纸伞,他第一次对上那个纯净安详的眸子,便没有忘记。
好像心灵的归属地,平静而幸福。
不知不觉走到南王府的大花园,一汪被雨水笼罩的池水,走上平日没有走上的石桥。
石桥不高,也不是很长,跨过半边池水,足够遇见一个人。
烟雨蒙蒙中,南之坚挺俊朗的身姿让遇见的侍女都羞愧施礼,暗暗咬牙羞涩。
而他正好对上一双纯净的眸子。若是嘉鱼站起来或许也是这般高,说不定…她的嘴角也会有这样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的?”南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润,可是却让周围的丫头都大吃一惊。
南世子不是厌女色吗?那…如今…这…
那个丫头也是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如实回答:
“奴婢琕(pin)儿,是江南院的打扫丫头。”
江南院,是南王妃生前的院子,因为南王妃亲自打理江南院的一草一木,所以后来一直都有人打理那个院子,现在也如此。
“琕儿”
南之似重复,有似在思索,
而那个丫头知道,绝对不是在叫她。她只是低头恭敬站着。
其他人也屏气敛息,深怕打断了世子的思索。
南之淡淡一笑道
“你以后就来梧荣院。”
众人都是一愣,这是…世子不厌女色了?是不是听错了……
南之在她们惊讶的眼神中迈步离开,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回头
“还不走?”
琕儿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烟雨中,两把油纸伞同步行走,一前一后,甚是好看!
流言开始四处传开。
南之进了梧荣院,瞟到院子池边的那株冷杏,在雨中打湿了花瓣,凋零了一片粉白。
“雨停后,做碗杏花羹。”
琕儿知道这也不是叫她。
只听南杏恭敬道:“是!”
世子的生活当真如此寂寞?只有一个南杏陪着,还是两个都不爱说话的人,这样不会无聊?
好在他们有足够的默契。
琕儿默不作声的跟着,掩饰住心里的紧张与激动,低眉顺眼,安静极了。
南之进了厅房,坐在主位上。琕儿恭敬的站着,等待发落。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声响。
不知多久,南杏端来茶水,厅房里慢慢有了温度,才听到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
“梧荣院有三条规矩,第一:只听本世子的命令。”
这是对主人唯命是从
“第二:随时准备做任何事!”
这是随时听候调遣
“第三,梧荣院的任何事都是秘密。”
这是保密…封口…
琕儿虽然心里紧张,却还是调整好心态,恭敬答一声
“是!”
以后她就是世子身边唯一的婢女吗?可是世子不厌女色,为何没有其他婢女?要是厌女色,自己不是…女的…吗?
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久久没有开口的南杏这时才出声
“平日里跟着南杏学习规矩,琕儿姑娘有其他事情安排,江南院的院子以后由你负责管理派人打扫。”
“啊?这…奴婢…”
南杏打断道
“不能说自己不会,不能,不可以。”
琕儿气馁:“是!”
平时姐妹们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管理院子,可是此刻的她如今却不太愿意,毕竟院子里都是与自己一同的姐妹,怎么好吩咐做事?
可是南杏的意思自然是世子的意思,世子有意,身为婢女哪有说不的权利?
“江南院由你负责,自然你信任什么人都由你安排,莫要仗势欺人。”
南杏提醒道
琕儿一惊:“奴婢不敢!奴婢全听世子安排。”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内的空气却因为傍晚的灯光而暖了几分,淅淅沥沥的击打在假山旁的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节奏很是鲜明。
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
“对了,你的主子不是我,以后她便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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