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继续讲着,那六个人继续喝了些酒后,就分别找姑娘分房睡了。楚河找的那个姑娘伺候的是一个相貌极丑的人,那人额头突出,右眼全是眼白,脸上几道疤痕外满脸的麻子,要多丑有多丑,要不是看在大洋的份儿上,那姑娘肯定扭头就要跑了。
压抑着心里的恐惧,姑娘又陪疤脸喝了一会儿酒,疤脸站了起来,说要给姑娘锤锤背,姑娘笑着同意了,但是接下来只觉得自己脑后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等姑娘醒后,一丝不挂的躺在桌子上,而那位客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是十块大洋。
姑娘拿起旁边的银元,穿衣走了出去,刚出去就把别人吓了一跳。
“你们猜怎么着?”楚河把脸凑近了我们俩问道。
我和刘佳也是一脸的好奇,“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当时姑娘也很好奇,因为她出门就把别人吓坏了,还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就有白、粉簌簌的掉下来,她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去照镜子,这才发现嘴唇是红的,整个脸惨白惨白的,分明是被人画了死人妆。”楚河讲完长长的舒了口气。
“恋尸癖?”我和刘佳同时喊了出来。
楚河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是,说不好就是赶尸一脉的叛徒。”
“那这些人现在去了哪儿?”我急忙追问。
“他们在金陵府。”楚河说出来的话让我和刘佳又是一阵惊讶。
“金陵府?”
楚河点了点头,“我当时也顾不上陪那姑娘玩,付了钱就跑了出来,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几个人现在住在金陵府。”
“你会不会打听错了?”我问,因为我想不明白几个盗墓贼怎么会住进官家的大院?
“你在乡下可能不知道,现在北方内战打的火热,随时都能打到南面来,好多军官大佬,其实都在给自己留后路,活人身上的钱使劲儿刮的同时,金陵的墓都快被挖空了。这种给军方办事儿的人并不在少数。”楚河道。
刘佳也点了点头,“这事儿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那个墓的?”
“这土地上,能人多了去了,咱们又算的了什么?咱们发现不了不代表别人找不到。现在你们俩就拿个主意,咱们怎么办?假如我没猜错,那黑铁麒麟肯定就在金陵府。”楚河手指比划着,敲着桌子,似乎桌子上是金陵府的地图,而他点的地方就是黑铁麒麟所在的地方。
“咱们能不能有别的渠道,比如说买回来?”我试探着问。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些当兵的小钱可看不上,我全身家当也不过几十大洋,你们有多少?”
“我家里应该有一百多。”刘佳也跟着皱眉。
我叹口气低下头,刚来金陵的时候就没多富裕,现在吃饭都要蹭刘佳的,更别提什么大洋了。
“就这点儿钱,咱们最多也就是和人见个面儿。”楚河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沉思着。
我心里也是没谱儿,这东西既然到了这些当兵的手里,那就不好办了。
“要不咱们先去看看,至少也好知道东西的位置。”我叹口气看了看二人。
楚河和刘佳跟着点了点头。
三个人乔装打扮,找了干净衣服换上,楚河戴上一副镜框还真有那么点儿大乡绅的味道,我和刘佳充当他的跟班,三个人跟着楚河向金陵府的方向走去。
这事儿虽然知道的人很多,但毕竟还是比较隐秘的,所以还是要靠关系慢慢进去。我们找了楚河在金陵府里当差的亲戚给了些钱后,这才进到金陵府内。
楚河的亲戚没什么职位,就是个在金陵府给人劈柴做饭的,带我们进去后,又找了一个当兵的头头,就退出去了。
“王连长。”楚河笑着迎了上去。
“楚老板,好啊,好,有钱人的气势就是好啊。”王连长似乎就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什么官面话,“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楚河左右看了看,将几块银元塞进王连长的兜里,“我们想看看掏弄两件地下的宝贝。”
王连长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那些东西要送到哪儿?”
楚河点了点头,“卖给外国佬,不如咱自己留下来,好歹是祖宗的东西不是?”
“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啥对这些破盆烂瓦这么上心。”王连长似乎有些心动了,“不过这事儿可不归我负责。”
楚河急忙又塞了几块银元,“只要王连长能帮我们把这事儿办了,必有重谢。”
“好吧,其实我还是有些面子的,他李老二也不是没偷偷卖过东西,不过你们记得少拿,多了被人看出来……”王连长四下看了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河抹抹额头上的汗,急忙点头。
我估计这小子已经有点儿想打退堂鼓,急忙在后面用手指头捅了捅他。
王连长带着我们在金陵府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排房子前,门口有两个当兵的守着,看到王连长过来敬了一个军礼。
“我带几位朋友来长长见识,你们俩不用过于紧张。”王连长给楚河使了个眼色。
楚河急忙上前每人塞了两块银元,两个当兵的随手塞进了兜里喜笑颜开。
正要进屋,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王连长急忙拉着我们站到了一边。
只见七个人带着几十士兵快步朝这边走来。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年龄大约四十上下,一身笔挺的西装,瓦亮的皮鞋,头发油亮,反射着太阳光。身后跟着龙行虎步的六个人,个个体格健壮,其中一个低着头正是那满脸麻子的疤脸。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中年人扫了我们一眼,看着王连长问,“来干什么?”
“刘科长您怎么来了?我就是带朋友来长长眼。”王连长嘿嘿一笑。
“下不为例,虽然你不归我的部门管,但是你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说完中年男人带人率先进了屋子。
另外六个人进屋前看向我们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屑,疤脸的目光里更是带着一副看死人的阴寒,这让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