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这才放下胳膊,嘻皮笑脸的凑过来:“莲娜,就让我进吧,真担误不起啊。”瓦佳,GRU少校,特别师师长副官,回来后提为中校,继续担任老上级的副手。
瓦中校年轻英俊。
英勇善战,聪明能干,前途无量。
深得GRU上级和女性人员的欢心,大家都笑称他是“大众情人”。可很少有人知道,瓦佳和瓦莲娜,战前竟然同是莫斯科大学一年级的校友。
恃着这层特殊关系。
瓦佳对GEU最美丽的女军官瓦莲娜。
明里暗地,展开了追求。
严酷的战争,磨不掉年轻人的爱情,相反,面对惨烈的战斗,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年轻的人们倔强而充满热忱地生活着,工作着,盼望着……
因此,年轻的女少校。
一样对英俊勇敢的瓦中校,芳心萌动,一见钟情。
可是,模样儿挺讨人喜欢的中校,许是军旅生涯太顺,年少得志,滋养出了同样顶惹人讨厌的缺点,面对上级,态度极好,主动积极,殷勤热情。
面对同僚下级。
居高临下,自得傲慢,我行我素。
比如,特遣队凯旋归来,所有的战利品物归原主后,瓦中校便成了仓库的常客。关于那个滑稽荒诞的阿尔达布拉,GRU内部早就传遍。
一件寻常小事儿。
能让伟大的斯大林同志和战神朱可夫大将。
在日理万机之时,能想起,重视并采取措施,还从来没有过。
战利品运回后,领导和男女军官们对仓库的一楼五号房,给予了空前的关注与热情。于是,平时八杆子打不着边儿的人或部门,常以各种借口,光临一楼五号房。
自称提前接受反面教材的教育,拓宽眼界。
增加对祖国和反法西斯战争,更好更大的激情与信心云云。
这让刚上任的瓦莲娜少校,叫苦不迭,郁闷不己。当然,毕竟是军人,军纪国法不容儿戏。经过瓦莲娜少校不懈的提醒和努力,领导和同事们的“热情”有了衰减和克制。
即将有时实在按捺不住。
也是通过正常手续,通过守卫的同意。
并在其的陪同监督下进房观看,然后迅速退出。
可是,瓦中校却是个例外。这不,又来啦。见他又嘻皮笑脸的,瓦莲娜上前一步,一把抢过了他指头间的纸条,果然,是少将派中校到此挑选“几件有教育意义的物证,从而让本部门全体人员认识到……”的证明,下面是少将熟悉的亲笔签字。
“即然如此,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
瓦莲娜生气了,严厉的瞪着中校。
“战争期间,开什么玩笑?”
瓦佳却只是笑,没回答。少校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一违规,守卫就会给自己打电话,作为库长,自然会出面处理……
一抹红晕,浮在瓦莲娜的脸蛋。
她咬咬牙,认真警告到。
“再这样,我可要命令守卫开枪啦,看你还敢吊儿郎当?”如此,在瓦莲娜的亲自陪同监督下,瓦中校进入了一楼五号房。
他是这儿的常客。
一进房,轻车熟路。
径直对着角落挂着的盖尸布走去。
在清晨的阳光中,盖尸布泛着诡异的暗光,形单影只,与左右横堆竖放的各种物件,形成鲜明的对比。中校在它面前停下,睐缝着眼睛,入迷的看着,摸着,还仔仔细细的捻揉。
这让少校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在自己的记忆中。
关于这床盖尸布的奇特。
似乎除了自己和事前的资料,才是真正的知情者。
并且,资料上的记录只是记录,并不可全信;而自己,可是在当场亲眼看到过它的诡异。如此,一点不知情的中校,就不该对此如此痴迷好奇。
“莲娜,它算第一件吧。”
中校笑笑,终于开口。
“我想,沙皇盖尸布的教育意义,应该最大,此外,”
“不行!”少校一口拒绝:“此外,我是瓦莲娜少校,仓库库长。”中校有些悻悻的看看少校,他当然知道,朱可夫曾亲口命令,这床盖尸布谁也不能动。
可是,如果瓦莲娜松口。
也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重任在肩的朱可夫大将,也不可能亲自过问每件小事情的。不是吗?那张收藏在三楼七号房的,1569年根据卢布林协定,波兰与立陶宛大公国联合组成了波兰立陶宛王国的,写在一张白熊皮上的协定,只要前任库长默认,就能悄悄借出。
还有,那坨收藏在二楼二十九号房。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
攻陷耶路撒冷后金属雕塑熔铸成的块件,只要塞给前库长一点好处。
嗬嗬!中校恻眼瞅着少校微笑,英俊的脸膛上充满诱惑和希望。瓦莲娜一阵心跳,可淡漠的脸蛋上毫无表情。
“好吧,”中校终于沮丧的咕嘟着,离开了。
这时,一直紧紧跟着他的瓦莲娜。
瞟到左边铁架上的一册文档,散落在地,便习惯性的弯腰捡起。
中校迅雷不及掩耳的挥挥右手,然后,蹲下去帮着收捡……送走中校后,瓦莲娜总感到有一种异常,可到底是什么呢?却又无法捉摸。
傍晚下班。
狐疑不止的少校,再三叮嘱守卫,才姗姗离去。
深夜,从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寒风,一歇歇刮过莫斯科,冰冷刺骨。城外,不时响着枪炮,燃起冲天大火,窒息听去,似有激烈的拼杀格斗声,隐隐约约,远远近近,满山遍野。
军事管制的城内。
露天建筑都没有灯光。
愤怒地耸立着,连天一线缄默而有力的幽黑。
唯有高寒的天空中,一颗星在倔强的闪现,那是举世闻名的克里姆里宫顶上的红星。不久前就是在这儿,接受斯大林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的苏军,全副武装,激昂悲壮,直接开上了残酷的战场……
前南宫。
现GRU仓库。
哨兵突然警惕的瞪大了眼睛。
一丝极低的异响,没逃过他竖起的耳朵。
然而,轻响过后,依然一汪肃静,令人发噤。哨兵没受骗,而是握枪在手,缓慢的朝响动的地方巡去。转过铁丝网,便是仓库背后。
一道几乎与三层楼同高的砖墙。
厚实的包围着仓库。
隔壁不远处,便是警卫森严的莫斯科卫戍区司令部。
狗也不会从那边过来,更不可能越过拉着铁丝网,通着高压电的高墙。哨兵细细的巡逻着,什么也没发生,一切正常。于是,他将本是握着的转盘冲锋枪,重新背上肩头,慢慢但警惕的往回走。
他不知道。
在他身后的雪地里。
一双阴郁的眼睛,正紧紧的扼住自己……
哨兵刚一转角,一条黑影无声腾起,捎起一片雪尘,静静飞舞。黑影扑到一楼五号房墙外,先蹲下凑近听听,取出一条布袋贴近墙头,然后双手轻轻使力推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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