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回到药堂,黄飞鸿端坐在太师椅上讲道:“刚才衙门里派人来传话,明天一早在镇西的西餐厅和洋人谈判,到时候你和牙擦苏陪我一起去。”
牙擦苏站在堂下,一听师父要带他去跟洋人打交道,赶忙点头答应了。
苏鱼心里清楚,自己的师父过于刚正,跟衙门里的人和洋人打交道难免吃亏,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世荣在堂外听到了黄飞鸿的话,冒冒失失冲进了药堂,大声道:“师父,我也要去。”
黄飞鸿瞪了林世荣一眼,道:“你性格莽撞,难免会坏事,明日就好好留在肉铺,做你的营生。”
“可是师父……”林世荣还要说话。
“嗯?!”黄飞鸿声音变冷了。
林世荣一下子就摇旗歇鼓了,转头叮嘱苏鱼,“小鱼儿,你一定要保护好师父的安全。”
苏鱼知道林世荣心有不甘,却又不能帮林世荣说话,眼见林世荣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苏鱼开口安慰道:“师兄放心,师父的功夫已经达到了宗师之境,佛山镇上,又有几人能够伤到师父?有师父出马,一定会帮民团的兄弟讨回公道的。”
苏鱼这一句话说的也漂亮,一边给林世荣安心,一边又拍了黄飞鸿马屁。
显然苏鱼的话很管用,林世荣和黄飞鸿都很满意。
林世荣也不闹着明天去跟洋人谈判了,转身去门外安顿民团的兄弟了。黄飞鸿和牙擦苏去观察民团受伤的兄弟的伤势了。
苏鱼在药堂里待着也没意思,就去找梁宽,带着梁宽出了宝芝林。
“鱼儿,我们这是去哪儿?”
一出宝芝林,苏鱼就带着梁宽直奔东市,梁宽忍不住问道。
苏鱼微微一笑道:“去找木匠,定制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梁宽好奇的问。
苏鱼解释道:“习武一道,不进则退,我们现在每天除了扎马步,锻炼气力外,更重要的就是拳脚。除了和人切磋以外,还有别的方法能够增进拳脚。”
梁宽闻言大喜,“还有这东西?”
梁宽这些日子跟着黄飞鸿,在黄飞鸿的指点下,入门境界已经达到了圆满,距离明劲只差临门一脚,如今正求突破的路径,一听到苏鱼有办法增进拳脚,他怎么能不高兴?
佛山镇有东西两市,西市是码头,主要经营一些海产和蔬菜瓜果生意,日常的吃食基本上都在西市;东市则经营一些日用品,比如说床榻、马车、铁器等等。
苏鱼两人来到了木匠铺门前,找到了里面的伙计,一提木人桩,店里的伙计把两人带到了后院,后院放置着十几个木人桩。
“原来你说的能够增进拳脚的东西是木人桩,这可是好东西。”梁宽一见到木人桩,就明白了苏鱼的用以,上前站在木人桩前,开始打了起来。
伙计见梁宽手上有几分功夫,就在一旁奉承道:“客官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一身好功夫,将来肯定能够成为了不得的人。”
梁宽被人夸赞,心中暗喜,对着苏鱼道:“我觉得这桩不错,买了吧。”
苏鱼翻了个白眼,道:“你付钱?”
梁宽尴尬的挠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没钱。”
苏鱼做主,选了一个杨木桩和一个柳木桩,算下来刚好三两银子,付了钱,让木匠铺的伙计负责送到苏府别院。
出了木匠铺,苏鱼又找到了铁匠铺。
苏灿临行之前,叮嘱苏鱼练习一门兵器,苏鱼思考了良久,决定用剑,一柄不同一般的剑。
到了铁匠铺,苏鱼把他早就准备好的关于剑的图纸递给了铁匠。
铁匠拿着苏鱼的图纸,皱眉问道:“客官,你这剑,有点……”
见铁匠面色为难,苏鱼皱眉道:“怎么?打造不出来?”
铁匠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你这剑的要求非常高,很耗费时间和材料,还有,你这剑的似乎有点凶。”
苏鱼给的图纸上,是一柄一寸宽,四尺长的长剑,剑柄上并没有护手,剑身上还有一道贯穿剑身的血槽。
这确实是一把凶器,是苏鱼前世结合了放血的军刺,八面汉剑,倭国倭刀三种兵器设计出来的。
取倭刀的百锻之法,八面汉剑的凌厉,军刺的凶狠,融为一身。
苏鱼见铁匠面色为难,沉声道:“剑本来就是凶器,就是用来杀人的,你只管打造就是了。”
苏鱼态度坚决,铁匠也就不再推辞,“铸造这么一柄神兵,须要用到上好的材料,还得请我师父出手,才能锻造成功,花费方面用点大,不知道客官能不能接受?”
苏鱼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铁匠,道:“这是定金,你只管铸造,钱不是问题。”
铁匠摇头,道:“十两不够!定金最少得三十两。”
梁宽在一旁惊讶道:“三十两?街面上寻常的刀剑也不过三两银子而已。”
铁匠不理会梁宽,只是盯着苏鱼。
苏鱼沉吟了一下,从怀里又掏出了二十两递给了铁匠,“你只管铸造,事成之后我会付清全部的银钱。”
铁匠收了苏鱼的银子,点头道:“预计得一百两左右,客官尽早准备好钱财。”
出了铁匠铺,梁宽盯着苏鱼大声喊道:“一百两银子铸造一柄剑,苏鱼你疯了?”
一百两银子,对梁宽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从出生到现在,梁宽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
“一百两确实有点多,不过我设计剑若是真的铸造出来,可不止一百两。”苏鱼设计的东西,他心里很清楚。
梁宽嚷嚷道:“那可是一百两,你那里来那么多钱?”
苏鱼这一个多月习武比较忙碌,在宝芝林行医的次数也减少了,只赚了不到五十两而已,眼下花出去了四十两,苏鱼身上就剩下了十两银子了。
眼下得想办法赚钱才对。
正当苏鱼低头沉思如何赚钱的时候,一阵吵闹声把苏鱼吸引住了。
“老家伙,在这里卖艺,请财神了没有?”一个刀疤脸的汉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盯着西市空地上的一位卖艺的汉子喊道。
卖艺的汉子阴沉着脸,道:“严某初到佛山,不明白什么叫请财神?”
西市的小摊小贩们盯着刀疤脸汉子指指点点。
“这是沙河过来的一帮凶人。”
“他们成立的沙河帮,弄了一个什么财神,凡是不请财神的,都被他们给打了。”
“这群天杀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
“这个外乡人被沙河帮这群杀才盯上了,这下完了。”
“走走走,别惹这帮杀才,不然回头咱们也得跟着倒霉。”
沙河帮?
一提到沙河帮,苏鱼脑海里倒是有印象,这群人后来可是把宝芝林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还放了一把火烧了宝芝林。
“又是这群人,真是欠收拾。”梁宽在苏鱼耳边道:“我叔叔的戏班,这伙人每天都去收保护费,不给就打人。”
苏鱼眉头一挑,并没有多言,在佛山镇上收保护费的又不止沙河帮一个帮派而已,还有许多帮派,只不过沙河这帮人敢打敢拼,才闯出了一些名头。
场中,刀疤脸上前,用手里的刀子拍了拍严振东的脸颊,鄙视道:“不请我们沙河帮的财神,你也敢在这里卖艺,就不怕那个小流氓欺负你?”
严振东双眼闪过一道寒光,“严某行走江湖十几年,还从未被小流氓欺负过。”
刀疤脸一愣,旋即大笑,“吆喝,兄弟们,听到了没有,他没被小流氓欺负过,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快点招呼招呼这位大爷。”
刀疤脸身后,一群小弟们闻言哈哈大笑,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冲上去教训严振东。
“哎!这下那个卖艺的惨了。”梁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苏鱼嘴角含笑,盯着严振东对梁宽道:“那倒未必。”
梁宽咧嘴道:“这么多人冲上去,那个卖艺的又不躲,还不被打死。”
苏鱼看着梁宽,道:“不是还有你和我吗?”
梁宽大惊,“这么多人,我们冲上去找死啊?”
苏鱼微微一笑,也不言语,纵身一跃切入到了场中,一脚踹在了刀疤脸的胸膛上。
刀疤脸身上也有功夫,只是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阵脚,盯着苏鱼恶狠狠道:“你这臭小子是那里冒出来的,敢管我们沙河帮的事?活腻了!”
苏鱼摆了摆手,道:“我可是在救你们。”
“兄弟们,干他!”刀疤脸爆喝一声。
沙河帮一众人抛弃了严振东,杀向了苏鱼。
苏鱼也不含糊,冲进了人群,犹如猛虎入羊群,十几个沙河帮的兄弟,在苏鱼的拳脚下,倒下了一半。梁宽也从一旁冲上来帮手,撂倒了三个沙河帮兄弟。
到达明劲初期,苏鱼的功力大涨,手上的力道更足了,对付一群沙河帮的小喽啰还是轻而易举的。
单靠一脚侧踢,苏鱼就踢倒了沙河帮四个兄弟。
整个沙河帮里,功夫最高的就是刀疤脸,刀疤脸已经达到了明劲后期的境界。
此刻,刀疤脸盯着苏鱼满眼凶光。
“拿我的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