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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忆 散宜生做媒,孤王终得脱

西岐二公子 西岐二公子 4452 2022-12-25 14:10

  土行孙被俱留孙狠狠摔在众人面前,杨戬见其在地,呼道:“师伯,当心他逃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惧留孙笑道:“有吾在此,无妨,无妨。”

  俱留孙喝骂土行孙道:“你个小畜生,说是谁唆使你来此闹腾的?”你瞅瞅人家仙人说话的水平,一下子就将罪责推在别人身上,土行孙就算再笨也明白祸水东引,更何况确是别人撺掇的他。

  土行孙哭道:“老师,呜呜,弟子闲玩高山,遇逢一道人,他说自己是阐教门人申公豹,说我不能了道成仙,只能受个人间富贵。”

  “他叫我往邓九公行营立功,弟子自然不肯,百般推脱,他当时便恼了,对我大打出手,说我不听他的,就杀了我,弟子无奈只好就范。他还叫我盗了老师捆仙绳,以及两葫芦仙丹。”

  “弟子真的知错了,还请师傅恕罪。”土行孙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俱往这个神秘的申公豹头上推。可事实是,申公豹只是与他说道说道人间繁华,美人佳肴,然后给了他一封推荐,他便按耐不住遁出深山。

  姜子牙在旁道:“道兄,既是如此也怪不得师侄,我等也不与追究了。”

  惧留孙瞪了土行孙一眼,言道:“你个小畜生,还不多谢你姜尚师叔。”

  土行孙急忙称谢道:“多谢师叔,师叔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起来吧。”俱留孙收了捆仙绳,命土行孙站起说话。

  “子牙,如今这畜生弃暗投明,邓九公你待如何应付?”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土行孙师侄,你在邓营时日不短,可知有何办法能让邓九公归顺?”

  土行孙沉凝一会儿,道:“邓九公此人忠义的很,要想他归顺怕是不可能,不过我媳妇便是他的弱点。”

  “你媳妇?”众人惊呼,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眼神任谁都瞧得明白——就你这幅尊容还能讨得了媳妇,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了,怎么了?邓九公女儿邓婵玉就是我媳妇,还是个美人嘞。”土行孙极不服气,挺直腰板大呼道。

  “邓婵玉?你且细细说来。”姜子牙肚里的水一下子加了毒。

  土行孙得意道:“弟子随邓九公征伐西岐。一次仗捆仙绳拿了哪吒,二次又擒了黄天化,邓九便与我庆功,席间说我本领大,要将独女许我。只待我诛了武王,便与婵玉完婚。怎料,怎料……”土行孙也没好意思说下去,杨戬听到这一张脸冷的像冰,看架势土行孙若敢再说一个字,杨戬便叫他身首异处。

  “武成王,邓九公对女如何?”姜子牙转过头来问黄飞虎。

  黄飞虎据实答曰:“邓九公早年丧妻膝下无儿,唯有一女婵玉,视若珍宝。”

  “妙哉,妙哉。散大夫,合该你做一回媒人。”

  散宜生会意微笑,领命而去。

  话说散宜生出城,来至邓营,对旗门官道:“辕门将校,报与你邓元帅得知,西周上大夫散宜生,有事求见。”

  军政官报进中军:“启元帅!西周差上大夫有事求见。”

  邓九公道:“吾与他互为敌国,差人来必定是下说词的,岂可容他进营,惑乱军心。你与他说:‘两国正当争战之秋,相见不便’让他哪来回哪去。”

  军政官依言回覆散宜生。

  散宜生笑道:“两国相争,不阻来使,相见何妨,吾此来奉姜丞相命,有要事面决,再烦通报。”

  军政官又进营,将散宜生言语,对九公诉说一遍。邓九公沈吟,旁有太鸾上前言道:“元帅大可放他进来,看他如何说,方可从中取事。”

  邓九公点点头:“此言有理。”散宜生这才得以进了营来,面见邓九公。

  邓九公见散宜生道:“散大夫,你与我今为敌国,未决雌雄,彼此各为其主,岂得循私妄议?大夫今日见谕,公则公言之,私则私言之,不必效舌剑,徒劳往返耳。吾心如铁石,有死而已,断不为浮言所动。”

  散宜生笑道:“吾与公既为敌国,安敢造次请见?自是有一件大事,特来请元帅明示。”

  “吾囯昨拿一将,言说是元帅女婿,今丞相不忍骤加极刑,以割人间恩爱,故命宜生亲至辕门,请元帅裁决。”

  邓九公大喝:“谁吾婿,我女还未嫁人呢!”

  散宜生道:“土行孙不是你女婿吗?”

  邓九公听罢,厉声言道:“散宜生你在我营中,说话注意些。我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其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岂肯轻易许人,今虽及笄,所求者固众,吾自视皆非佳婿,那土行孙何德何能,焉能入我眼?”

  散宜生道:“元帅暂行息怒,听在下拜禀。古人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况土行孙也非无名小辈,乃是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门下高徒,实说起来还是高攀了。”

  “元帅看中其本领以令爱相许,真是大好的姻缘,土行孙也因是元帅女婿,这才暗进城内行刺,欲速成功,结成连理。昨被擒伏彼再三哀求姜丞相及彼师尊惧留孙曰:‘未完此段姻缘,死不瞑目。’之语。”

  “即便如此,姜丞相与他师尊也不肯饶他,只予在旁劝慰:‘岂得以一时之过,而断送人间好事哉。’因劝姜丞相暂且留下土行孙,宜生则不辞劳苦,特谒元帅,想求元帅赐人间好事,成儿女恩情,此亦元帅天地父母之心。倘元帅守诺,姜丞相肯将土行孙送还元帅,以成姻亲,再决雌雄,并无他说。”

  邓九公慌张道:“土行孙妄语耳,他乃申公豹所荐,不过一牙门裨将,吾怎会轻以一女许之哉,彼不过想借此偷生罢了,大夫不可轻信。”

  散宜生道:“元帅此事必有他故,土行孙怎能平白兴此一番言语。想必是元帅于酒后赏功之际,怜才惜技之时,以一言安慰其心,彼使妄认为实,作此痴想耳。”

  邓九公大叹道:“唉,大夫既已知晓,我也不再遮掩。当时土行孙被申公豹荐在吾麾下,吾亦不甚重彼,初为副先行督粮使者,后因太鸾失利,彼恃其能,改为正先行官,首阵擒了哪吒,次擒黄天化,三擒了姜子牙。吾见其累次出军获胜,摆酒与他贺功,以尽朝廷懋赏功臣之意。”

  “及至饮酒间,彼曰:“元帅在上,若是早用末将为先行,早取西岐多时矣。”那时吾酒后,信口许之曰:‘你若取了西岐,吾将婵玉嫁你为妻。’怎料他酒后胡言为真,致使大夫来此做这媒人。”

  散宜生听罢,大笑道:“元帅果然光明磊落。只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婚姻之事,世间大伦,如何能作儿戏之谈?前日元帅言之,土行孙信之,土行孙又言之,天下共信之,只以为元帅相女配夫,谁信将军权宜之术,为国家行此不得已之深衷也?

  “可怜令爱千金之躯,作为话柄,闺中之秀,竟作口谈。若不成全此事,令爱唯剩白头之叹,吾窃为元帅惜之。若此事穿到朝歌,元帅前途堪忧啊。”

  “你!”邓九公气的发抖,直欲拿剑活劈了散宜生。

  “元帅,且慢动手。”太鸾急冲上前,附耳与邓九公说了些什么。

  邓九公听完太鸾之言,收剑回鞘,笑道:“哈哈哈。大夫之言,深为有理,末将无不应命。只小女因先妻早丧,幼而夫教,我虽一时承命,未知小女肯听此言,还请大夫俟我将吾意与小女商榷,再令人至城中回复,你看如何?”

  “如此,我便在城中恭候。”散宜生施礼告辞,回了城来,将出使一事与文武说了一番,众人皆道散宜生擅言,软硬兼施拿下邓九公。

  “呀,却把陛下给忘在大牢了。”呜呜呜,终是想起孤来了,啊啊啊!孤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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