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离还没来得及接仙儿入府,一件让他震怒异常也恐惧异常的事件就发生了。
钟宛若遭到不明身份黑衣人刺杀。
沐少离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像以往那样在丽景看仙儿最新演练的舞蹈《爱之俘》。
家诚匆匆跑进去,伏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沐少离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贴身副官一记耳光,莫家诚汗流浃背,而后,沐军座一脚踹开面前的座椅,急冲冲跑出去。
整个丽景都震惊地大气不敢出,直到沐少离和莫家诚消失,才有人大着胆子悄悄议论什么事儿让军座打了身边最红的莫副官一个耳光?
钟宛若遇刺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到大年三十,这是休战后的第一个春节,四凰家家户户都很重视,还没到阴历三十,就有心急的人家杀猪宰羊,贴年画,挂春联,集市上更是摩肩接踵,鳞次节比,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年货,商贩们在街头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兜售产品,烟酒糖茶,鞋帽衣物,水果菜蔬,鸡鸭鱼肉,胭脂水粉,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到处都是喧哗声,叫喊声,大笑声,钟宛若挤在人群中,东看看西瞅瞅,对照手里的购货清单,与摊主讲价还价,砖头斧子牵着马儿跟在宛若后面,马背上驮着两个鼓囊囊的袋子,两人嘴里吃着糖葫芦,悠闲自在地东张西望,尤其是斧子,一身大红的棉袍端的是喜气洋洋,砖头实在是看他生气,找着机会就刺他两句。
这不,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
“看着你真明白要过年了,”砖头斜睨着眼上下打量他,啧啧有声,“你看看你,就跟发了横财的地主老财一样!油腻腻地!”
“你好?眼白有,眼珠无!”斧子回嘴道。
“傻头傻脑地,我就不明白大哥和宛若姐喜欢你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捡着你先来!”砖头摇头晃脑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大哥比我还傻,你的意思比我有福?”斧子道。
“大哥比你傻?”砖头象看天外来客般,“是不是吃太多油腻东西,脑子吃坏了?”
“谁吃坏了,宛若姐这么好,大哥不娶她,不是傻子是什么?我不信大哥以后还能娶到比宛若姐好的女人,那个夏如冰,飞扬跋扈的,狗屁!”斧子振振有词。
钟宛若似乎听到了背后议论她的声音,转过头,向两人看了一眼。
“砖头斧子,要不要吃糖水煮年糕?”宛若问。
“要!要!”两人一起道。
“别乱说,当心宛若姐听到,伤自尊,”砖头挤眉弄眼,“还别说,大哥是比你傻,放着宛若姐这么好的人不弄回去,偏喜欢敌人的妹妹,斧子,你这个人很少说对话,这次,算你对了!”
“什么叫算?本来就对!”斧子尖叫,砖头忙捂住他嘴,“祖宗,你都对,行吧?别再说话了,大过年的,别招惹宛若姐伤心。”
又挑挑拣拣一阵,三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集市,两人让宛若坐到马上,宛若拒绝了,说想活动活动筋骨,散散步。
“宛若姐!来北关和我们一起过年吧!”砖头道,“这是咱们北关的第一个年,大哥很重视,二十六那天街上就都挂满红绸灯了!”
“是呀,宛若姐,军营还排节目了呢,我也有份,我耍锤技给你看,你去吧,给我捧捧场!”斧子也说,糖葫芦咬得咯嘣响。
“姐去不了,姐还有事!”宛若道,目光悠远,“元宵节,姐元宵节去北关和你们一起过!”看砖头斧子有些失望,又道,“年节就是应个景,咱们平时不是总在一起吗?姐把压岁钱多加一点好了!”
“我们这么大,还要什么压岁钱?”砖头不好意思道。
“砖头不要,姐你都给我好了!”斧子道。
“你脸真不是一般大!”砖头不满地翻白眼,“谁说我不要了,宛若姐,不能偏向斧子!”
宛若笑,若果日子一直这样多好,可惜她的心有了一丝惆怅,不知哪一天,这样的日子就不在了,对这两个实在兄弟好一点吧,将来后悔就少一点,阳光明媚,天空晴朗,只有她的心无法踏实!
三人到了田园小舍时,已经过了响午,砖头斧子帮宛若卸下东西,而后一人一骑,驰骋而去。
走了这么久,宛若感觉好累,她摘下围巾,斜倚在床头打盹。
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接着又有人影在窗外晃动,宛若原本警惕性就高,加上一个人独住,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蛮强的,她猛地睁开眼看向窗户,并无异样,巨大老槐的枝叶印在窗上,单调萧瑟,偶有风吹过,枝干轻微地晃动,很快归于平静,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日不同往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煞气穿透房门,阴森森地渗到屋子中来,她不仅有些恐惧!
这几天,总有一些穿黑衣扎腿裤的人在她房前屋后转悠,看到她,礼貌作揖,他们在她屋后泗水河畔搭了一间草房,一副要与她做邻居的样子,她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并无恶意,她也懒得多想,毕竟,钟宛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想去做。
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目前这种和平的日子还有多久?汉江北关的百姓想的是不会低于五年,他们的想法一点没错,毕竟,夏军与联军签署的是五年休战协议,但宛若却觉得心里发慌,她总觉得这份协议太过脆弱,它抵不过夏侯沐少离的野心,盛昆仑已对他们称霸江东构成威胁,这份协议就是一张纸,没有任何约束力,当他们再突然发难时,如何让盛昆仑从容对抗?是她目前要解决的事儿,她说有事无法和砖头斧子一起过年,并不是托辞,她要趁着大家忙着过年时,将以前埋藏好的那批够纯度硝石神不知鬼不觉运到北关来,毕竟,战士的手里有了兵器,才能更从容上阵杀敌。
只是聪明如她,没想到会有人在过年前一天要杀掉她。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手悄悄地伸到枕头下面,将平时做针线用的剪刀握在手心里,心砰砰跳得快出来。
外间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身影慢慢走进来,接着又是一个,呼啦啦进来六个人,进来后,立刻关上房门,并没挑开通往里间的布帘,而是侧身贴在外屋的墙壁上。
宛若坐起来,看来这伙人是保护自己的。
忽地传来尖锐口哨声,嗖嗖几条黑影从槐树上落下,单膝点地,手中俱是八寸长的砍刀,寒光一闪,刀随人动,瞬间消失在窗前,一秒不到,只听沉闷地踹门声,门板掉落声,接着就是喊叫声,打斗声,宛若跳下床,冲到窗前,刚想打开窗户跑出去,一个蒙面黑影出现在窗口,一拳砸碎玻璃,终身一跃,落进室内,钟宛若下意识抓起饭桌上的热水瓶,向蒙面人砸去,蒙面人躲开,水壶落地,开水迸溅,有几滴落在杀手手背上,他‘嘶嘶’直吸气,稍一愣神之后,立刻反转长刀向宛若刺来,宛若慌得后退,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呼救命,显然杀手是个手脚干净利索之人,一刀刺中宛若前胸,好在宛若举起手里的剪刀挡了一下那把长刀,手掌刺穿,进入胸膛时,刀刃因这一阻隔,钝了一下,未刺中要害,宛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就在杀手准备再来一刀时,一柄锤子飞进来,一锤子砸在杀手头上,顿时脑浆迸裂,一个硕大身影飞进来。
宛若看着锤子,竟露出一丝笑,眼前一片黑,感觉不到痛,她沉入黑暗中。
“宛若姐!”锤子恐惧地大喊,“不要死”
抱着宛若飞身而出。
站在路边给马儿喂草的砖头,看见斧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骑马狂奔而来,吓了一跳,等到斧子来到他面前,砖头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宛若姐,当即惊得两个眼睛对在一起,眼白可怕地看着斧子。
“不是让你去拿年货的吗?怎么?宛若姐?不是”砖头有些语无伦次。
“你断后,我先走!”斧子简单道。用力一拍马屁股,疾驰而去,毕竟是跟随斧子上阵杀敌的战马,尽管疲累,依然卯足了劲向北关跑去。
啼声踏踏,溅起雪沫一片。
宛若姐,千万不要死!斧子在心里狂喊着。
比斧子还要恐惧害怕的沐少离,从丽景出来后,孤身一人骑着他的千里追风向四凰奔来,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这句话‘宛若,不要死,求求你!’
作为军座的贴身副官,家诚不敢怠慢,随后紧跟沐少离而去,他比沐少离还要怕二夫人出事,若二夫人真的估计军座真能把天捅破,不管是壹号公馆还是榭下堂都将血流成河,甚至,军座连他自己都会一起杀了。
沐少离赶到四凰时,已到黄昏时候,斜阳下的田园小舍阴森恐怖,冷风中都是血腥气,恐惧让他浑身打颤,脚下千金重,这个从十五岁就纵横沙场的不败名将,此刻恐怖至极。
“宛若,若你不幸遇难,子润哥哥定会为你血刃仇人,然后下去陪你,黄泉之路定不让你寂寞”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屋里屋外遍布尸体,黑污的血渗入冰冻的雪地中,沐少离一个个翻看尸体,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满是血污的脸仰望着他。
“军座,二,二夫人,被一个大胖子”话还未说完,就昏厥过去。
沐少离伸手点住他的穴道,整个现场这是唯一的一个活口,他不能让他死了。
家诚赶来时,沐少离正背着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护卫走出田园小舍的门口。
“军座,二夫人?”
“马上去最近的医院,一定要救活他!”沐少离道。
“是!”
家诚不敢再多话。
沐少离将这个护卫环抱在胸前,向四凰城里唯一的一家医院而去,家诚不仅感慨地想,若这时夏军士兵看到军座如此对待下属,还不都感激涕零?却不知,这个得此殊荣的护卫,仅因为他是二夫人生死唯一知情者。
四凰这家医院,出动了全体医务人员,抢救回这名知情者,沐少离在他身边守了整整一夜,天亮时,这名幸运者才清醒过来,他告诉沐军座,二夫人被一名特别肥胖的大个子男子救走,当时他看到杀手破窗而入,准备去营救时,被人一刀刺进后背,昏倒前,看到这个胖子抛出铁锤砸碎杀手脑袋,抱起二夫人逃走。
幸运者还未说完,沐少离已经肯定这个大胖子就是盛昆仑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斧子。
“你留下照顾他,带他回榭下堂!办好后,去壹号公馆,不许大夫人离开自己卧室半步!”沐少离对家诚道,而后起身离去。
“军座!”
“这是军令!”沐少离冷然道。
家诚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军座离开,他猜测军座定会一个人去北关。
晨曦尚未完全散去,一夜未睡,一口水未喝,一口饭未吃的沐少离果真如家诚猜测的那般,直奔北关而去。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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