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王青而言，当年程战突然离去，他留下一个心结。若论战功，程战远在自己之上。眼看就要提拔之际，他却举家失踪。

　　程战放下酒杯，似乎忆起许多不愿回想之事。低声言道:“贤弟，若论过往，一言难尽。那时愚兄同贤弟一般，立功之后听闻可提拔为校尉，心中高兴。你我兄弟二人同吃同住，上阵亦是同往。愚兄回家省亲之时，事发突然。吾二弟程猛携妻子回家之时，街头偶遇一伙纨绔子弟。那其中一人见吾弟妹颇有姿色，竟然拦住，还欲将吾弟妹掳走。二弟程猛同那人理论无果，双方动起手来。二弟一时失手，将那人一刀捅死。围观百姓多有仗义之士，趁机起哄，掩护二弟夫妇离开。

　　当晚，吾得知消息，死者乃是洛阳隋家家主隋启明外甥。隋家势大，吾同二弟无奈，连夜带上妻儿父母逃走。在外流落数年之久，方在岭南安家。原本岭南不属晋国，愚兄以为此生无望回归中原。幸好朝廷平定岭南，我等又成为晋国之民。愚兄托人打听，方知贤弟在洛阳为官。愚兄准备半年，方才来到洛阳寻访贤弟。转眼十六载，让人唏嘘。”程战说罢，满脸惆怅。

　　他如今看到王青贵为大将军，心中怅然若失。若当初自己未摊上祸事，如今定不在王青之下。王青见勾起程战伤心往事，连忙出言安慰。兄弟二人推杯换盏，很快一坛老酒见底。

　　“程兄，此次前来洛阳，万水千山。可不要急于离开，留在小弟府中多多住上一段时日。小弟做梦都想通程兄重聚，如今得偿所愿，”王青诚挚邀请，程战欣然同意。

　　三日后，刚过正午。程战同王青骑马来到洛阳城西一处庄园。“贤弟，吾在岭南一位至交好友，常来洛阳经商。他在此买下一处庄园，用来招待客人之用。吾这位好友名孙方，家中甚多天竺舞姬。其中绝色貌美者，不在少数。愚兄见贤弟对天竺舞姬颇为喜爱，故而带贤弟前来此处见识一番。”程战在马上对王青言道。

　　王青这三日，抛开妻妾不理，都由那三位天竺舞姬陪伴。舞姬色艺双绝，娇躯带有异香。兼之受过训练，于房中术皆有独到之处，让人受用无穷。一听程战要带他见识更多天竺舞姬，不禁浮想联翩。

　　“程兄，竟有如此好友，定要介绍小弟认识。程兄所赠天竺舞姬，妙不可言，枕席之上更。”程战见王青一副饥色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对王青当年了解颇深，当年王青便是之徒。如今功成名就，自是变本加厉。

　　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庄园门口。家丁进去通报，不多时，庄园主人孙方从里面迎出来。孙方年届四旬，满面堆笑，一见便知是生意人。

　　程战给双方做过介绍，孙方将王青迎进庄园之中。庄园之中处处花草繁茂，多有侍女往来。侍女俱是二八佳龄，个个相貌出众，身段玲珑，让王青目不暇接。

　　一路来到大堂之中，分宾主落座。三名天竺舞姬进来献茶。王青一见，便心痒难耐。这三名舞姬比程战送他那三位，还要美貌动人。“孙某不知大将军突然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孙某先请大将军品茶赏舞，孙某对天竺舞姬颇为爱好，故而托人自南海送来不少。献舞之时，若有大将军属意之人，孙某便做个顺水人情，赠予大将军。”

　　王青一听心花怒放，连忙说道:“孙兄太过客气，孙兄同程兄莫逆之交，那便与小弟可算好友。小弟看上舞姬，自会出钱买下。还望孙兄价格公道，小弟感激不尽。至于赠送，小弟无功不受禄。”

　　孙方轻轻击掌，三名乐师先进来，冲三人行礼之后坐在侧面开始奏乐。乐声一起，先有一位红衣舞姬进来献舞。伴随乐声，舞姿婀娜，让人目不转睛。

　　王青亦隐约猜到，这位孙方，应是以此为业。专一贩天竺舞姬，于京城达官贵人享用。此前并无人向王青过天竺舞姬，他虽听人说起，却一直未曾见过。自程战送他三位之后，他全部心思都在舞姬上。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