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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孤山脚下

遗失的云图 仪敬 6145 2022-11-24 17:38

  “黑旋风”被“九猪”这么一拽,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很是不解:这只猪怎么一会儿伶俐,一会儿呆,一会儿积极作战,一会又自己往脸上撒胡椒面祸害自己?!

  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擀面杖,“黑旋风”趁“九猪”还没回过神,抄起擀面杖直敲向他的头。

  “九猪”一闪,双手齐下,夺过擀面杖,用力按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么狠狠一砸、

  “咔嚓——”,将擀面杖一折两截。

  没等他扔掉手中的断杖,“黑旋风”因失手丢了兵器,懊恼间发疯地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反拧到背后,就是一个漂亮的反锁。

  此时,被束缚住的“九猪”完全动弹不得,没法做任何反击,只得任凭“黑旋风”摆布……

  在着实戏耍了“九猪”好几个回合后,“黑旋风”这才心有不甘地罢了手……

  “九猪”想回击,可是于此同时,他又多么想早点认输,好结束这看似无止境的受罪。

  等了半天,挨着打,久盼的结束鼓声却始终没有敲响。

  下半场依旧在继续……

  就这么,“九猪”被“黑旋风”满场追打,狼狈至极……

  然而,看客们却异常激动,嗓子都喊哑了。

  大块的金币砸向“黑旋风”。“黑旋风”越发卖劲地向擂茶一样擂起“九猪”来……

  鼓声响了,头重脚轻的“九猪”一下子将自己放倒在地上。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恍惚看见看客们正将“黑旋风”抬了起来,欢呼着绕场一周……

  看来,这次玩家是赢了大钱。

  大戏也演完了,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啦。

  此时,“九猪”带着一身伤痛,用手摸着开了瓢的脑勺,躲进一个僻静的马厩,他准备一口一口地、慢慢去品尝手里这得来不易的核桃大饼。

  虽然疲累,也被揍得很惨,但是,今天这场赛让“九猪”在拳艺上有了一些新的心得和收获。

  “九猪”对自己这样为了半张饼就拼命的生活毫不感到辛酸,反而,他倒是为今天后半场不是主动让局,而是真的没本事才输了局,有些悻悻然。

  那个名叫欧阳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他香扇一展,说:“猪,今儿个给爷长脸了,来日,爷发了大财,赏你个女猪配配……”

  “九猪”说:“主人,还是饼吧,多赏几张饼好了。”

  公子哥笑笑,也不答应,也没反对:“今儿个放你假,饼是没富裕的,五年功夫,也就摊大饼摊出个这么点儿来……”说着话的档口,欧阳已经走远,想是他正前去乐颠颠地数钱。

  “九猪”急不可耐地刚开大口,刚要吃饼,余光中,几个黑影冲了过来……

  是四只黑鸦!

  他们“嗖——”地抢了“九猪”那半块、就要到嘴的核桃大饼,竟然悄不声息地重上树梢。

  枝丫上,被群鸦团团围住的鸦王,正一口将大饼吞下……

  “还我……”“九猪”凄厉地对天嘶吼。

  ……

  少一方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树下,夕阳余晖中,咕咕关切地问:“你怎么在全身发抖?看,你睡着的时候,迷雾散却了。”

  “……”少一无语,因不知刚才是真是假,更不知该咋个重头说起。

  ……

  出了迷雾松林,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少一力不可支,身体打晃,举步维艰。

  突然变得如此怕冷,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刚才出现的鸦王……

  莫不是鸦王窃取了自己身体里、被他们一直提起的什么“暖光”?!少一缩成一团。

  此时的他万万无法想到,就在半个时辰以后,他能恢复了体力,而这救命的,全靠他的……

  风停后,二人走出了迷雾松林。

  此时,眼前俨然是另一番景象:在西山深处这片广袤的雪原上,看不见几种色调,除了远处山脉连绵、几处裸露在外的黑褐岩石相依,二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数月前,少一曾在孤山上遭遇过雪崩,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因自知能力有限,他选择放弃了登顶。

  此番,少一再次进入这孤山上的冰雪世界,他的心态明显较之过去要从容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有咕咕这个安心丸在身边的缘故。

  进入孤山南坡后,这一路上来所见的凋敝秋色,着实让咕咕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她是一个见惯了满眼绿色、三餐不离蔬果的人,这荒凉与萧索一点点吞食着咕咕的气色,让她有一种走向枯竭的感觉。

  当这座西山山脉的最高峰——孤山,那神秘的背脊终于出现在两个气喘吁吁的小孩面前时,一向状态低迷的咕咕或有好转,她振作起来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咕咕刚刚生起的那一点点热情,转瞬就被茫茫雪原上吃人的寒气给一耗而光。

  相反,少一倒是很快就适应了雪原的严寒,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志向满满地冲着孤山吼了一嗓子:“我又来了!”。

  少一的声音转眼便被寂静的雪原给吞没了,连个回音也没有。

  “你打了鸡血啦?”咕咕艰难地从自制的卷席筒里钻出了头,白了少一一眼。

  “咕咕咱们存货里有鸡冻吗?身子也好补点鸡汤。”少一热着脸恳求道。

  ……

  一路上,咕咕吃力地走在少一身后,她一直盯着少一的背影,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迷失方向。这干冷干冷的天气真让人难受……

  少一回头看了一眼咕咕疲沓的眼神,不解地心想,咕咕你这么干练的女娃子,难道就没感受到空气清冷干冽的好处吗?

  咕咕顺着少一的手指看了过去,孤山脚下依旧白茫茫一片,没啥变化。见少一并没有收回手指,咕咕定了定神,再次将视线移向远处的孤山脚下。

  这次,她用小手猛揉了揉眼睛。

  那是一片横亘在孤山与雪原之间的白桦林,自然天成的丛林线条在雪原的映衬下显得简约飒爽。

  隐隐约约的,镶嵌在线条间,可以分辨出那其中有一个白色的斑点在耀动……

  永恒的静,诡异的动……让咕咕的心境起了微澜。

  咕咕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白桦林。

  而少一却自作主张地站在原地。

  要不是村长说起过自己头上那隐形的伤疤,少一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神奇的“护卫门神”。那夜进入迷雾森林后,少一吸了毒瘴,误入幻境,后被黑鸦夺取了“大饼”,醒来后,浑身大汗淋漓,少一似乎被人夺了魂般能量尽失,瑟瑟抖成一团。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多亏少一额头的伤疤,它竟然不经过主人少一,就自作主张地打了一仗,三下五除二地,不知从哪里就夺回了少一所失却的能量,还将能量的暖光自少一额头的伤疤处涓涓地注入……

  暖光一入体,化为气血,少一被抽干了血液的周身再次复苏、满血起来。

  不大一会儿,少一就感觉浑身舒坦,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诚如咕咕所说的“给打了鸡血”。

  然而,究竟额头上的伤疤是怎么一番“捣鼓”,就救下了少一,少一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收回了回忆,东边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少一有一种感觉:

  似乎,有什么危险在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他检查了一下身后背着的少康剑,握紧手中的银杉木,终于,他选择不再停留于原地待命,而是沿着咕咕留下的一串脚印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咕咕在雪地上已经无声地跑了一阵,在快要接近白桦林时,她突然跪下来,在雪地上四处找寻野兽的遗迹。

  被拉在后面的少一刚要问话,却被咕咕用手给制止住了。

  咕咕一路按“印”索骥,几乎半匍匐着潜行……少一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既帮不上忙,也不想添乱,只得静静地等候、听令。

  此时,暮霭和飞雪将可能有的野兽气味都给掩盖一尽。少一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咕咕没有回头,她依旧匍匐前行着,突然,她停了下来,给身后的少一做了个手势。

  少一马上领悟了,赶紧将一团缠好的线绳悄悄地续了过去。

  咕咕传音道:“少一,你自己小心。”

  少一传音回去:“你又在大惊小怪个啥?”

  咕咕传音:“这是被大雪掩去一半的‘梅花’脚印。”

  “要不咱躲躲?”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垫后。”

  “好吧。”少一乖乖地传音回去。村长嘱咐过,一路上不要违抗咕咕的指令,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数丈之外,一直保持着爬行的咕咕,手上已经沾上了不知哪来的血迹。

  血于原上,宛如红梅。

  “呼呼——”少一侧耳一听,这喘气声不像是咕咕发出的。他透过风雪,使劲地眯着眼睛向前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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