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走吗？”林雅青抿嘴含泪，凌锋右肩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我要是不能走，你打算背我？”凌锋翻了个白眼。
四周寂静无声，寺庙透着一股荒凉感，就好像走进了数十年未被打理过的佛寺般。
这种无人感并非空穴来风，当一间寺庙的祭灵离去，这种荒凉感是很显而易见的。
“别怕，鬼煞已经给我打跑了，我要吐纳周天，恢复元气，你帮我做一件事。”凌锋盘坐在地，出声安慰，示意她把其余四尊石像身后的琉璃碗打碎，把通幽水放出来。
“这样做，它们就回不来了？”林雅青眨了眨眼，刚才救走鬼煞的那股妖气实在太凶悍了，跟当初在鬼楼遇见胭砂时一样，透着让人心悸的畏惧感。
凌锋点头，解释道：“这通幽水乃是鬼域河水，寻常鬼怪跌入，必定魂飞魄散，要不是有沉怨石压着，就算是鬼煞也不敢轻易借其来往两地。”
林雅青照做，逐一将琉璃碗打翻，开口道：“刚才它们提及的圣山，就是你所说的一方天地吧？”
凌锋缓缓地吐息着，知道沉默会使她害怕，只好一边调养，一边说道：“不会有错，那是幕后之人构造的大型结界，方便‘勾洪葬山’四邪阵的邪煞鬼尸加速修炼，用心之歹毒，罕世未闻。”
“刚才那股妖气……”打碎完琉璃瓦，林雅青回到凌锋身边，劫后余生般地说道：“不会是妖王吧？那种恐怖的感觉，我只在鬼楼体验过。”
“不是妖王。”凌锋摇头，分析道：“那妖怪还没做到一念生象，但能维持结界坍塌，恐怖也有半步妖王的实力了……”说到这里，凌锋脸色肃穆，从怀中取出北帝给他的甲玉。
妖怪、结界高手、半步妖王的实力，仅仅这三条线索，凌锋就有理由相信，鬼玺就在那幕后之人身上！
换做巅峰时期，凌锋无惧真正的妖王，当初与混沌激战，他的实力甚至比鬼王胭砂还要强上三分，面对妖皇尚有一战之力，但……此刻修为大减，别说半步妖王，就是随便来头妖将，凌锋也只能撒腿就跑。
药老虽说是普陀山太上长老，但主修药道，恐怕这次真的要让周不易来一趟了。凌锋心里一沉，对自身灵力修炼的渴望又暴涨了几分。
“我们回去吧。”
凌锋单手一压，浑身气息收敛下去，自从学习了大周天吐纳术，他发现灵焱的恢复速度快了许多，这也是刚才打斗时能够化险为夷的本钱。
茅山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确实不负此盛名。
二人快步离开五圣庙，由于凌锋负伤，一路都是由林雅青扶着回公寓的，路上行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但倒也没敢上去阻拦。
“凌锋？”走到公寓门口，迎面走来二爷和药老，后者皱眉道：“你右肩怎么了？难道跟鬼煞开战了不成？”
“杀了两头，本想把其余三头也搞死的，可惜被幕后那家伙救走了。”凌锋不无遗憾地说道。
二爷听完，整个人都懵过去了，眼睛瞪得老大，怔怔道：“你把人家五圣庙的老巢给掀了！？”
凌锋点头，平静道：“最起码近期来它们是回不来了。”
药老深深地吸了口气，连忙取出法药给凌锋敷上，看上去有点像狗皮药膏，厚厚的一层，泛着灰黑色，贴在肩上，顿时传来一阵阵冰冷的感觉。
凌锋挑了挑眉，知道这玩意绝对是大补，他闻出了血灵芝的味道，估计也只有药老有这么大手笔了，接着问道：“其余两个炼邪阵位，你们发现了吗？”
“我们在村头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块胎石，里面藏在一头断头鬼，大白天不敢出现，被我和药老联手灭掉了。”二爷道。
林雅青眨了眨眼睛，问道：“胎石是什么？”
“一种阴积石，寻常都会放在邪阵阵心，对鬼魂来说，是修炼的大补之地。”药老解释道。
见林雅青明悟，二爷轻咳一声，接着道：“然后我们去了五圣村的后山，那是群葬地，阴气太重了，我也没带什么道具，所以才折回来取工具。”
“我跟你们去吧。”凌锋道。
药老连忙摇手，皱眉看着他右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道：“不必了，你有伤在身，再者摆渡人本来就不适合对付僵尸，去了也只能看着，还是好好调养一番吧。”
凌锋一笑，执意道：“没事，我修炼了道家的吐纳术，正想试试道术成果，我体质特殊，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药老叹了口气，知道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
一行人站在公寓门口等待，过了一会，二爷拿着一个大背包走了出来。
“走吧，灭僵尸去咯。”二爷大笑道。
“不就灭了个断头鬼吗？”药老撇了他一眼，不屑道：“瞧你得瑟成什么样了。”
二爷哼哼了两声，依旧心情大好。
走在路上，凌锋有些好奇，向药老询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老来得子？”
药老嘴角抽搐，郁闷道：“我传了他普陀山的冥思灵法，最近他法力大增，自然是眼高过顶。”
凌锋一听，挑了挑眉。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众人来到后山，由于没有开发，只有一条陡峭的小路，蔓延向上，有点像蛇游走的感觉，四周树木阴森森的，地上有一些未烧完的纸钱。
“是不是葬山都是这个模样？”林雅青柳眉蹙起，“上次那树精居住的山也是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窥视一样。”
“不一样，上次那可是座妖山，这一座顶多也是鬼山罢了。”凌锋眯了眯眼，笑道：“因为山上埋葬着尸体，尸气与山气共生，再者有鬼魂出没，自然给人的感觉就会不同。”
药老嗅了嗅鼻子，判断道：“这里鬼气不算浓郁，估计就是些孤魂野鬼罢了。”
“孤魂野鬼应该不会营造出这么阴森的感觉吧？”二爷揉了揉头。
“这种冰冷感不是鬼气造成的。”凌锋淡然地往山上走去，一边说道：“这山里住着只大僵尸，尸气与地气同源，所以才会有此等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