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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百零七章:证

农门医女 酒心汤圆 5006 2022-11-24 17:36

  大华国不管朝代更迭变换后,哪位帝王上位。始终都没有改变过一条律例。

  那就是关于孝道的律法。其中就有一条:诸子孙违反教令及供养有缺者,仗一百,徒三年。并在疏议上注明了‘谓可从而违,堪供而缺者。须祖父母、父母告者乃论。’

  其中的意思就是说按照家庭的实际经济情况,本来可以供养父祖吃穿得好一些,而供给了较次的衣着和食物的,就算是供养有缺,也不一定达到挨饿受冻的程度。供养有缺的罪名,属于亲告罪,不告者不理,祖父母、父母告发时才追究刑事责任。

  若是花家这些人控告花秋月成功的话,可以说,花秋月背上一个不孝不悌的名声,这个郡主的名号都必须要剥夺的。到时候杖刑一百下去,这么娇嫩嫩的皮肉还不得打得皮开肉绽,之后还要从事一定的工作,执行劳役三年。如此辣手催花下,还能不能活着可是个未知数呢。

  阿常等人都是在边关之后才跟着花秋月的。并不知道花家和花秋月之间的关系。现在看到这一帮子乞丐口口声声喊主子的大名,并且毫无亲人相见的那种激动心情,完全是见到仇人般两眼赤红,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态度。这哪是亲人啊。他们都开始戒备起来。

  等花家这一大家子终于走到了花秋月面前的时候,花信才伸着手指,直指花秋月的鼻尖,口出恶言地骂道:“你还有脸活着。让跪着过去迎接我们,你却这么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没看到你爷爷都快断气了吗?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接着他又转向王大人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面露悲愤地大声诉求道:“大人,草民要代老父状告花秋月不孝不悌妄为人,望大人给年迈体弱的老父做主,一定要严惩这个不孝之人啊。”

  经过上回疯传百草堂欺诈,并没有医术这一回后,围观的人不再那么草率地下定论了。免得到最后又被啪啪打脸,多丢份啊?

  不过他们看到月郡主并没有立即反驳说不认识这些乞丐们。不由得在心底嘀咕:难道月郡主还真的认识这些乞子不成?那就有好戏看了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古师傅拧了拧眉,瞧着花家这些不着四六的。若不是他们把宝典带走了,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据从月湾村传来的消息。说在她也离开后,有一波人去了月湾村寻找宝典,并且把曾经留在月湾村的那些花家人都抓走了。

  “乖徒儿,要不你直接跟大伙说你不是花家根正苗红的种不就成了么,和他们磨磨叽叽什么。直接打发他们走得了。”阿古师傅走到花秋月身边劝道。她怕善心的小徒弟看到花家那个名义上的爷爷要死不死的模样后又心软,善心地要接手过来。

  要知道这些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沾上手,甩都甩不掉的啊。并且依照这些人一上来就状告人的情况看,他们明显的不怀好意。根本就不是能用三两个银子可以满足他们的。

  花秋月低低一叹息,小声地和阿古师傅说:“我现在解释说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又能怎样,会有谁相信。户帖上已经注明了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且当时脱离关系并没有明确的文书证明。现在咱们是比较被动的。”

  “难道就只能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实在不行师傅上去把他们都打到跪地求饶为止。”阿古师傅气呼呼地说。心疼自己的徒弟遇到这些糟心的亲戚。

  阿古师傅的维护让花秋月暖心,她安慰道:“师傅别着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让徒儿感兴趣的是这些花家人是谁指使来的。咱且看着再说罢。”

  说完,她就骤然变脸,眼角发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花信才,惊愕地说道:“这这这,你是我叔叔么?怎么都成这样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上前拉住花信才,把他扯了起来。

  而后又走到了一直躺在用一张门板做成都简易担架前,看着只能躺着不能动弹的花老爷子身边,泪眼婆娑地巴望着他,声音哽咽地问:“你是我爷爷吗?怎么都遭罪到这份上了?是您的两个儿子不孝吗?带着您出来,四处流浪,最后竟然要落到客死异乡的下场!”

  花信才本来还听着花秋月已经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心中暗暗高兴,觉得那人交代他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可是怎么现在有点不对味的感觉?不孝这帽子怎么要戴到自己头上了?

  “不不不,怎么能是我们不孝呢!我们带你爷爷出来,那是因为要寻找更好的生活的。”花信柱还在结结巴巴地准备着说词,花信才就急急忙忙地解释道。

  “喔~!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你们带着宝典出门,却落到这个份上?”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花秋月暗暗地给阿古师傅打了个眼色,顿时一道劲气就从她的指尖窜了出来,直接逼到花信才咽喉的声带处。

  这么敏感的问题,花信才是一定要抢答的。不然让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用蛮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花信柱来回答,那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在花信才刚想大声呵斥花秋月胡说八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顿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试图发声。

  不过他都是徒劳的。既然阿古师傅出手了,在武力方面,那是一定稳妥的。

  花老爷子虽然已经瘫在了门板子上,但是却也能清楚地知道大家都在说什么。这宝典可是能给花家带来几起几落的东西啊。现在怎能说出口呢?顿时,花老爷子急得不行,嘴里发出嗬嗬声,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阻止花秋月所说的话。

  不过现在他已经几乎是油尽灯枯了,根本力有不逮,怎么能阻止别人呢?

  这是宝典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次被提起。很多人都不知道花秋月说的是什么,唯有像王大人这些有点身份背景的人才蓦然扑捉住了这个字眼。皆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些乞子。想不到大名鼎鼎,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典竟然在这群乞子手里。

  不过花信柱并不知道这本宝典对花家意味着什么,或许是他在老花家中没有话语权,或者是他一直都是头脑简单之辈,所以有事,大家也不跟他讲。于是他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老爹,兄弟,带着两个儿子出来发家致富而已。

  但是发家没有,家里的糟糠之妻没了,也没能再有女人给他暖被窝。加上两个儿子越来越不成样。这让花信柱的心越来越苦闷。

  最后处境是越来越糟,竟然成了阶下囚。那本在家人珍之重之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视的书也被收走了,但是最后放他们出来后,被收走的书又还了回来。至于谁抓的他们,他也不知道,就这样混着日子。

  直到第二次成为阶下囚的时候,书又被收走了。不过那一天的记忆犹新,因为见到了李娇娇,娘被她当着大伙都面弄死了,他们也被打了一顿。

  而已经变得富贵,权势滔天的李娇娇含着恨意的语气勒令他们想要活着,就只能留在京城乞讨过活,不然下场就是生不如死的话尤言在耳。

  这让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依言在城隍庙内住了下来,每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种日子花信柱早就受够了,他想来想去,都是那本叫什么的宝典的书惹的祸。要不是有那本‘宝典’。他们也不会带着发财的美梦,背井离乡离开家,落到今天这一步。

  此时,再听花秋月提起那本罪恶的‘宝典’。花信柱愤慨的情绪就喷薄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再加上家里一贯发言的老爷子和小弟花信才都已经不说话了,那么自己倒倒苦水也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来,一个七尺大汉就抑制不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把这些年来苦凄凄的情感都宣泄了出来。

  “呜呜呜~~~小月儿你是不知道哇~,伯父这日子过得苦啊~!呜呜~~~~那什么破书,真是坑人的玩意。要是没有它,伯父也不会到了这份上······”

  此时,花秋月也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叹息地道:“真是命运捉弄人。自你们失踪后,秋月就到处找你们啊。可是这踏遍了千山万水也想不到你们会在京中。直到你们今天找上门来。大伯,以后有秋月一口吃的,绝不会让您饿着肚子啊。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大伯就知道小月儿你是个好的。来来,你快来认认你这两个堂兄弟。以后还要多多帮衬他们啊。”花信柱擦擦泪痕,感概地说着,已经斑白的两鬓已经显出了老态。

  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不是花秋月不孝啊,是你们带着那本加做什么宝典的东西,自己出去发家致富了,但是现在混成这样,你们能怪谁啊?但是现在再跑来状告人家月郡主,实在没有道理。

  所有暗探都理解无能地看着眼前这一场景,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所有有利的条件都站在自己这边后,这个花秋月仍旧能不费吹灰之力扭转局势。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那是花秋月在了解花家人的性情后,细细思索过,才能周全过来的。这要把控全场,需要集中精力一步不引到利于自己话题,只要一步算计不到,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麻烦。不过,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

  现在所有预备好的罪名都被花秋月推翻了,暗探们颓然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备偷偷撤退。

  不过这几个人的异常早已入了阿常的眼,当看到他们要撤离的时候,阿长使了一动作,就见几个黑衣影卫紧紧地尾随着几个暗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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