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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装系列 神与祈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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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信徒与神明之间,藏着怎样的秘密?

  ———“杰克”.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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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信徒渴望得到神明的保护,神明需要信徒的膜拜。

  ———园丁.艾玛·伍慈

  竹林某处。

  “吉利,停下!”祭司穿梭在茂密的竹林里,追逐着前方不远处的奔向竹林深处的白狼。她之前本想试试随从.吉利的隐藏技能,可不料它突然跑进竹林里,弄得她不得不追上去。

  阳光突然暗淡下来,天空逐渐被阴云所覆盖,虽是白昼,但却宛如黑夜。远方“高墙”处的大片乌云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般缓缓袭来,其中闪烁着蓝紫色的闪电,且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见此,祭司加快了步伐。竹林里穿梭着一白一紫两道不对等的身影。

  如此约半个小时后,前方的灌木丛后传来兴奋的狼嚎。祭司听此就知道它停了下来,于是用左手扶着一旁的竹子的同时右手捂住肚子,略微向前俯身停下,调整了会儿呼吸后才缓缓走向前去。

  祭司刚跨过灌木丛,抬起右脚就要往前走时,右方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声,闻声转头看去,见是随从.吉利,便调转方向走到它面前。正要出声呵责,却见它像狗一样坐在黑褐色的地上吐着舌头,一双澄蓝色的眼瞳格外美丽,颇有撒娇卖萌之意。见此,祭司心一软,便蹲下来摸着它的头,假装严肃地说道:“下不为例。”

  吉利似乎能听懂她说的话,眨了两下眼睛,以示同意。

  祭司转头张望四下,左方是片半径约为两百米的林中沼泽地,其中间处凸起的地面上建有座茅草屋,屋门前种着一颗早已枯萎的柳树,树干中间处系着条绳子,连接着祭司前方不远处的一颗高大的乔木,勉强算是一座简陋的“桥梁”。

  “竹林中有线索暗示其他参赛者的身份。”祭司联想到之前夜莺所说的话,便心想道:难道是线索?

  祭司望着沼泽地中地上的茅草屋,再看了看表面时不时爆些气泡的黑褐色的沼泽,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若不是刚才吉利叫住了她,倒还真一脚踩了进去!祭司转头看向那根连接两树的悬于沼泽上方的绳索。虽说看上去挺危险的,但心里仍想尝试一下,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祭司起身正要走向乔木,但一想到随从.吉利后反而犹豫了,她担心它会趁机跑走。而吉利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化为一个白色的小光球,飞进她放在左衣袖里的随从牌里。祭司拿出随从牌,其上显示着淡淡的红色字体:随从.吉利已归位,下次召唤时唤出随从名称即可。

  祭司见此满意一笑,收起身份牌后走到乔木前。目测绳索与沼泽表面相距约一米,于是心想看来得小心点,万一掉进沼泽里就再也出不来了。她先是两手抓住绳索,抓紧后将右脚搭到其上,然后再左小腿发力左脚蹬地搭到其上,成功将自己吊在“桥”上。腰微弯,一手往前抓,一脚往前挪,就这样以乌龟的速度缓慢往前爬。

  约一刻钟后,祭司吊在绳索中间处,她现在感觉自己全身酸痛无力,好像下一秒双手双脚就会不听使唤地松开绳索。前进不行,后退不成,真是左右为难!脸上的汗掉进下方的沼泽,击碎了个其表面上的气泡。祭司侧头看了眼沼泽,顿时觉得这沼泽就像是一张噬人的大口,等待绳索上的自己掉下来后美餐一顿。

  该死!快撑不住了……

  *

  一团模糊透明的“空气”站在对岸的灌木丛后,冷冷注视着吊在绳索中间处的祭司。

  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

  岸边的竹林里路过一名黄袍男子,吊在绳索上的祭司如同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朝其喊道:“先生,能帮帮我吗?!”

  2

  杰克刚离开山洞一步,前方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暗紫色光,一名带着古石面具的黄袍男子出现挡住他的去路。杰克冷冷注视着对方,说道:“有事?”

  “共何如?各取所需。”黄衣之主说道。

  杰克冷哼一声,说道:“至高无上的神明,也需要凡人的帮助?”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敌意。

  黄衣之主伸出右手呈爪状,沉声道:“以为得志,未尝不可(为了达到目的,也不是不可以)。”

  杰克双手抱胸,左手五指有节奏地依次敲击着右手肘,左手上的爪刃也随之依次舞动。有哈斯塔的帮助固然是好,但各取所需……神又想得到什么呢?

  神想要的,他未必给得起。

  见此,黄衣之主用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然后说道:“为或不为,汝决。”

  杰克对视着黄衣之主片刻,突然冷笑两声,然后哼起小曲,经过他身旁离去。

  黄衣之主抬头仰望一眼阴沉的天空,见此情形,便也转身离去。

  *

  黄衣之主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林中沼泽地。他边走边心想道人形态走路真慢!他望见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有一团模糊透明的“空气”,其正观望着什么。

  “先生,能帮帮我吗?!”

  听此,黄衣之主转头看去,见祭司吊在绳索中间处,便举起右手对准她呈爪状,然后侧身往后一拉,祭司就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甩到岸边上。

  “哎呦我的腰……”祭司边用右手摸着腰部边爬起来,然后抬头对视上面前的黄袍男子,讪讪一笑,开口说声“谢谢”。

  “汝……”黄衣之主俯视着祭司,欲言又止,心想吾今为人,犹戴面具,乃未识,不然早走矣!

  祭司见他未应,顿时略感尴尬,于是双手抱拳,模仿他的语气问道:“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哈尔塔克。”

  “哈尔塔克?奇怪的名字。”祭司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也是参赛者了?”

  “……吾乃与尔相寻者(我是给予参赛者线索的人)。”黄衣之主沉声回应道,“以汝但至此泽,故吾只供一图(因为你只发现了这处沼泽,所以我只能提供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

  祭司听得一脸懵逼。

  黄衣之主暗暗一笑。线索他倒还真知道一个,至于能不能理解话里的意思,那便是她的事了。

  三两点雨水从天而降,滴到黄衣之主裸露的淡黄色肤色的手背上。他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空,身体闪烁一下便消失离去了。

  “时空穿梭……”祭司下意识说道,脑海中闪过数幅熟悉但又倍感陌生的画面。还不待她细看,几颗豌豆大的雨点就打到她身上,数秒后便演变成倾盆大雨,且袭来阵阵夹带着竹香的凉风。祭司用衣袖遮住头,匆忙朝竹林中地的方向跑去。

  *

  岸边灌木丛后的处于隐身状态中的杰克见两者离去,便也转身离开了。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随着那团渐行渐远的模糊透明的“空气”,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于此方天地间。

  ————————————————————

  回忆于此,仙鹤.美智子细眉微皱。忘川渡人.“杰克”的事是以前阿波罗.约瑟夫告诉她的。不得不说,那幅绅士的皮囊下是一个黑暗且扭曲的灵魂。

  正心想着,原本插在头发里的碧绿色翡翠发簪突然飞到她面前,重新幻化为随从.镜中人。三张从镜面中呼之欲出、没有眼睛的灰白色人脸面对着她———愤怒的、恐惧的、面无表情的。

  仙鹤回过神来,用如同深渊般的纯黑色的双眼凝视着镜中人。见此,恐惧的脸立即缩了回去;她右手握住蒲葵扇的扇柄,左手缓缓展开扇面,露出倒映着它的影像的刀。愤怒的脸见此,咬着牙也缩了回去;唯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直面对着她。

  仙鹤细眉紧皱。她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种令她打心底厌恶的情绪———怜悯。“你什么意思?!”仙鹤强压着怒火,冷冷问道。怜悯,她见过很多,但无一例外每次都会给她带来灾难与痛苦。

  面无表情的脸张开口,一闭一合着,似乎在向她说什么,但无可奈何发不出声音。两者对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脸也缩了回去。随从.镜中人飞到仙鹤左旁上方,光滑的镜面上倒映着一望无际、万般神秘的云海。

  见此,仙鹤恢复往日的神情,继续眺望着这美丽的云海。

  ————————————————————

  3

  竹林中地,A别墅。

  宿伞之魂二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爱哭鬼正望着天花板发呆;摄影师站在一楼大厅的窗户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因大雨而显得朦胧模糊的竹林;厂长在二楼最里头的小隔间里处理食材。因为红蝶一直呆在一楼厨房里,还把门给反锁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拿着食材来此处理,晚些时候再拿进厨房里去炒。

  “吱呀”一声传来,宿伞之魂二人同时睁开眼看去;一旁的爱哭鬼转头看去。一名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戴着古石面具的黄袍男子走进大厅,见三者怪异的眼神,便发声说道:“乃数少不见,则不识吾矣?”

  “阁下……你是哈斯塔?”谢必安问道。在监管者阵营中,只有黄衣之主天天说东方古文。

  黄衣之主略微点头,说道:“自此始起,吾此形态名为哈儿塔克。”

  摄影师转头看向他,面带微笑道:“神不仅换了相貌,还改了名字?”

  黄衣之主再次略微点头。

  “吱~呀!”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众监管者以为是杰克回来了,就没有多留意。

  “我回来了……”微弱且熟悉的女声传来,众监管者看去,见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祭司正站在门槛处,弯着腰右手撑着门框。她的目光停留在黄袍背影身上,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哈尔塔克,你怎么……”

  去(糟糕)!

  正当他以为要暴露际,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轻响,侧头看去,祭司倒在地板上。黄衣之主走上前去,半蹲下来用右手摸她的额头,温度高于常人,定是发烧了。心想道凡人就是凡人,淋下雨都会发烧。说罢,他用右手拖住祭司的腰部,左手勾住其的双腿,将其公主抱后起身转身走向一张空着的离他最近的沙发。

  谢必安别过头看向他处,顺便用左手掌挡住左旁的爱哭鬼的头部,并说道:“少儿不宜。”其右旁的范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衣之主;摄影师回头看向窗外,假装没看见。

  黄衣之主将祭司放到沙发上,然后对着她举起右手呈爪状,右手心发出明亮的暗紫色光芒:“以神之名,唤汝之醒。”

  应语,祭司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看着面前的黄袍男子,问道:“哈尔塔克,您是神吗?”说着,双手合十呈祈祷状。

  “嗯。”黄衣之主垂下右手,“余醒汝,汝过时而不豫,乃今未动,还君之营(我强行唤醒你,你过段时间后会感到身体不适,趁着现在还能动,回你阵营去)。”

  祭司转头看向周围,发现全是监管者,便连忙起身离去。

  “C屋,勿误矣。”黄衣之主背对着祭司,沉声说道。

  祭司出门时转头看了眼黄袍男子,觉得其有些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她终是离去了,只留下略显孤独的黄袍背影。

  ———此文作于2019.08.19,经数次更改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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