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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以貌取人

  终于,在隐次归的提心吊胆与殷切盼望中,温以恒所描述的传言中的“马匠人”,果真找上了门来。

  苏九冬以一身陈衣旧袍现身,与隐次归的想象中的工匠高人形象远远不符。

  隐次归昨日收到温以恒透露的“风声”,得知马匠人如今已经现身与西受降城,距离找上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以隐次归一大早就命人守在家宅大门静候佳音,他本人则在大门旁边守门人平日里待着的门房里饮茶静待,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出迎,好让技艺高超的马匠人对他留个好印象。

  隐次归一边以微笑将神情高傲的马匠人引入正堂,命仆人奉上了早先准备好的上等君山茶,一边将温以恒引到偏厅,向温以恒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温大人,您早前不是说,这位高人曾经为你们大胤朝的太后娘娘修补过佛珠么?都已经是出入宫闱的高人了,也不差银子使,为何穿着打扮却如此…不讲究?”

  其实隐次归想的词汇是寒酸与丑陋,远比“不讲究”三个字还要刺耳。但由于目前是他有求于人,所以只能措辞委婉一些。

  “不修边幅亦是马匠人的特点之一。”

  温以恒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马匠人手艺高超,连当今圣上将他请进宫里,也是经过三请四请,马匠人才答应的。因此圣上下令阖宫上下都必须对马匠人以礼相待。”

  “奈何马匠人是个特立独行的方外之人,平日里随遇而安惯了,而且他的脾气十分傲慢,因此对服装外表就没有那么在乎。只图干净即可,哪管什么讲究与不讲究的。”

  隐次归仍旧对这位马匠人的穿着有微词:

  “可他都为那么多达官贵人修补过文玩器物,理应是不差银子的,为何仍不肯重新置办些得体的衣物蔽体呢?”

  “难道就因为他手艺好,就没人嫌弃他的衣着了?”

  “早先太后娘娘也确实嫌弃马匠人的衣着,在初次见面时更是直接当着马匠人的面说出了与隐老板同样的看法。”

  隐次归随即附和道:“这才对呀…世人谁又喜欢形容邋遢之辈?太后娘娘的反应,才是我们人之常情。”

  温以恒轻笑道:“是,这在我们看来确实是人之常情,但是在马匠人听来,却认为我们以貌取人,有意羞辱于他。”

  “太后娘娘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马匠人当即表示不会为太后娘娘修补佛珠,连礼节也没有行,径直离开了长乐宫,前往太极宫向圣上请辞走人。”

  隐次归顿时一惊,不由得提高声调表示自己的惊讶:“他,他竟如此大胆,竟敢直接拒绝大胤朝的天子与皇太后?”

  身为敌国受降人的隐次归,本以为大胤朝的黎民百姓都会唯天子马首是瞻,没想到还有如马匠人这般敢直接忤逆天子的“莽夫”。

  温以恒立即将食指抵在唇上,对隐次归比出了“噤声”的手势,又警惕的环顾四周,最后才压低声音回答道:

  “本相刚才不是与隐老板说了么?这位马匠人的脾气傲得很。太后娘娘当着他的面戳他的衣着、找他的不快,自然引得他不满。”

  “至于他为何如此傲慢?确实是因为他的工匠技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可称为天下第一人了。他自有实力在,当然高看自己,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听到这里,隐次归这才对这位运斤成风、技艺高超的马匠人的脾气,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但仍旧有许多问号。

  隐次归谨慎的问道:“可既然他已经拒绝为太后娘娘修补佛珠,之前您又曾说他确实为太后娘娘修补了佛珠。可见这里面还有故事?”

  温以恒面露“赞许”,点点头:“隐老板聪慧,一眼瞧出了其中还有故事可谈。”

  “马匠人在拒绝为太后娘娘修补佛珠后,当今圣上曾向太后提及另换一串完好的佛珠。可太后娘娘不肯,只因那串佛珠是先帝留给太后的遗物,十分珍贵,所以才会寻人来修补。”

  “既然佛珠换不得,那为何不重新换人修补?”

  温以恒望向隐次归,这次没有马上回答隐次归的疑问,而是一言不发,目光中含义深邃。

  隐次归立马明白了温以恒不置一词的意思:“对,对,这位马匠人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他若不肯修补,也没有旁的人能修了。”

  “正是。”温以恒郑重点头:“圣上后来广发告示召集天下匠人为太后娘娘修补佛珠,最后果真无一人能修补好,于是圣上又只能将马匠人请了回来。”U9电子书

  “能让大胤朝天子连续请两次的人,这位马匠人果真不简单…”隐次归好奇问道:“天子再次请他时,他还是依旧傲慢如斯吗?”

  “虽然傲慢自负于他人并不敬重,对天子更是不能不敬,但这位马匠人的技艺实在是高超,天下无能出其右者。因此圣上为了太后娘娘也只能生受了马匠人的高傲。”

  “而且再次这位马匠人请回的代价,就是太后娘娘亲自对马匠人道歉,更奉上了不少银两珠宝。圣上更是允许马匠人面见太后无需跪拜的特权,实在荣宠万分。”

  说完温以恒露出了高深莫测的淡笑,似乎是对那般荣宠的向往,又是对马匠人的技艺景仰万分。

  “没想到,再次将他请回来修补的代价竟如此巨大,竟能劳动太后娘娘亲自道歉…万一等会而他向隐某索要巨额银两又当如何?”

  隐次归顿时变得吞吞吐吐:“温大人,您也知道,隐某并不算富裕。”

  饶是彬彬有礼、沉着稳重的温以恒,在听到号称城中首富的隐次归说自己不算富裕后,也忍不住想将他殴打当场。

  温以恒暗暗在心中对隐次归翻白眼且吐槽,表面上还是保持有礼自持的模样,回应道:

  “这次我们将他引出来,用的正是他最不喜欢的方式,所以等会儿他必定会向隐老板你索要代价,甚至会因为发怒而不愿接受为您拼凑存银票据的请求。”

  “啊!这万万不可!没了这些存银票据,隐某失信与客人,也给了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漏洞,往后就无法在城中立足了!”

  隐次归从受降的人混到如今城中首富的地位,一路摸爬滚打,艰难不已,当然舍不得如今的自在生活与荣华富贵。

  如果请这位马匠人修补存银票据就得花大把银子大把代价,隐次归也不得不在心中重新估量请马匠人这尊“大神”来修补,是否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而且得不偿失了。

  “要是当初没有使用这样的法子将他引出来,兴许他就不会动怒了…”隐次归的这句话里,不无责怪温以恒的意思。

  温以恒明知这位马匠人不喜有人打着他的名义行善,却又偏偏劝隐次归打着马匠人的旗号,开设粥厂赈济灾民,岂非有故意惹怒马匠人的嫌疑?……

  这样一想,隐次归开始对温以恒的热情帮助产生了怀疑。谁知道这位笑面虎的宰相是真心要助他找到马匠人,还是有意从中破坏好事……

  “不使用这样的方法将马匠人引出,他确实不会生气。”温以恒语气淡淡:“但,如果不使用这法子,他也不会现身了,指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呢。”

  “如果他不出现,就无人能帮隐老板你修补存银票据,正如隐老板自己说的,将来想继续在城中立足就难了。”

  被温以恒这么一吓唬,隐次归顿时不敢随便吭声发表见解了。

  二人在偏厅刚说完话,外间正堂就响起了马匠人发怒的声音:“这个隐老板是怎么回事?将马某叫来却未曾出来招待,反而将马某冷待在一旁,自己去和什么高官商谈…”

  正堂里,发怒的“马匠人”苏九冬拿起桌上的茶水往身边的管家身上一泼,厉声责问道:“这就是你家主人的待客之道?!蛮夷人就是如此不懂礼数!”

  温以恒与隐次归转回正堂,看到的就是苏九冬拿茶水泼人的一幕。

  隐次归为表示自己的诚意,此前特意命人找来君山茶招待马匠人,管家奉茶时茶水都是整好的温热温度。

  苏九冬选择拿茶水泼人,也是有意等待茶水冷却了才发怒泼人。所以茶水泼在管家身上也无大碍,但是这架势看着就十分唬人。

  隐次归见此情形,再结合温以恒在偏厅里告知他的话,不由得暗暗打了一哆嗦。

  管家也自觉十分委屈,他不过是出来替隐次归招待,却无故被泼了一身茶水。如今见和温以恒一起跑到偏厅的隐次归终于现身,管家立即向隐次归投去了委屈而求助的目光。

  “一切都是隐某的错,隐某照顾不周,怠慢了马先生,还请马先生不要介意。”

  隐次归赶紧上前对“马匠人”赔不是,心里却在暗骂这位高人的不仅脾气大还架子大。明明是自己无礼泼了人一身茶水,反倒怪他照顾不周。

  然而苏九冬扮演的马匠人并不吃隐次归这一套,继续骂骂咧咧:

  “隐老板,你实在是好大的架子啊,温大人说是你有求于马某我,如今我人来到府上,你反而将我晾在一边,径自讨好温大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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