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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同室操戈

  夜晚,行辕里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正浓情蜜意的依偎在一处,而隐次归则继续在书房里忙碌起来。

  隐次归盯着眼前空白的纸张,手执毛笔手腕悬空,却迟迟没有落笔,内心正天人交战。

  本来打算今晚召集美人一起泡澡的隐次归,在吃过晚饭后便一头扎入书房中,计划着如何写信向云慕林汇报情况,让云慕林不要再将西受降城的旱情压下瞒报。

  只有云慕林不再故意隐瞒旱情,天铎帝越早知晓城中的旱情,朝廷的赈灾银才会越早下批,他的粥厂也不用支撑太久,过着每日花钱如流水的肉痛生活。

  一刻钟后,隐次归的书房中聚集了西受降城中的所有戎狄富户一共十六人,满满当当几乎占满了整个书房。

  隐次归早早命人准备好了座椅,待所有人入座后才开始发言:“今日着急请众位朋友前来,只为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联名给太子递个信函,请求太子不要再隐瞒西受降城的旱情;第二件事,就是筹集银两,为太子分忧解难。”

  隐次归思前想后,实在不愿意由自己出这五十万两的现银捐款。其一是因为短时间内实在凑不齐五十万两,其二就是他手上也没有如此多的现银。因此隐次归便想找一个由头号召戎狄富户一齐捐款,将五十万两补足。

  再有,苏九冬所扮的马匠人要求隐次归在朝廷的赈灾银与粮食未发放到西受降城前,粥厂就一日不能停歇,坚持一日施粥三次,香粥还必须浓稠得立筷不倒,这番花费实在够呛。

  因此,向云慕林上报,请求他停止瞒报西受降城的旱情,就成了当务之急。

  不过隐次归也有自知之明,明白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劝动云慕林不要隐瞒旱情,于是决定着急忠戎狄富户一起联名写信函。

  一来可以让云慕林看到戎狄富户这边的统一意向,二来也可加重商谈的砝码,不至于让云慕林一看到信函就直接扔了搁置不理。

  戎狄富户里排名第二的公乘健立刻提出异议:“隐老板,你所提的这两件事情,未免过于突然,实在难以让人不去深思其中啊…”

  “况且,早先不还是隐老板你主动提议说,为了不让咱们与太子之间的联系布线暴露,让太子将城中旱情压着不让上报。怎么如今突然改变了主意?岂非中原人说的出尔反尔?”

  隐次归暗暗瞪了公乘健一眼,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并非隐某出尔反尔,其中还有内情。压着旱情不让上报,本来就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然太子碍于自己的储君身份不好说出口,最后就授意让隐某提出来。如今温相来城中赈灾,形势不同以往,城中旱情迟早会爆发,最后追究起来,瞒报旱情的太子铁定在劫难逃。”

  “与其让太子受到大胤朝天子的责罚而牵连到我们,我们倒不如早日劝谏太子,请他早日主动向天子汇报,进来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隐次归见到有不少富户纷纷点头,继续乘胜追击:“如果我们能成功力劝太子悬崖勒马,并主动奉上捐款,定能住太子度过这次难关、讨得天子的欢心。”

  隐次归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隐某这是一片苦心无人知啊…他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公乘老板同我一样是为太子效力之人,难道你还不理解吗?”

  “隐老板这是又想拉着我们统一战线吧…”公乘健白了隐次归一眼,最后还是加入隐次归与众人讨论的战线之中。

  此时隐次归不知道的是,他们在书房中谈话内容与情形,都被温以恒派来打探情况的丁旭铭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丁旭铭收集好了情报,当即返回行辕向温以恒汇报情况。

  温以恒听罢,问道:“那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丁旭铭答道:“虽然那公乘健最后还是没有同意帮助隐次归劝阻太子、及为他捐款,但他们是少数人。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还是如了隐次归的愿,两个事情都是多数赞成通过了。”

  苏九冬当即从圈椅上坐直了身子,好奇问道:“都赞同的意思是,其他富户都同意为隐次归凑齐五十万两现银?”

  “确实,最后大多数都举手表决赞同了。”丁旭铭回道。

  温以恒挥手让丁旭铭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只怕隐次归没有向其他富户说明,这笔五十万两现银的捐款,是直接用他隐次归的名字捐赠给西受降城官府…”孰书网

  苏九冬则笑出了声:“那是肯定的!如果他敢说明原因,首先就会招来其他人的毒打,第二就是自己存银票据的事情暴露。即便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说明的。”

  温以恒也露出了轻蔑的笑意:“据我推测,隐次归应该早在找其他富户来家中商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到时候只以云慕林做托,即便最后其他人发现捐款名义出自隐次归个人,隐次归也可以假说是太子碍于身份,不便亲自出马,所以才指定署他隐次归的名。”

  “难道他不怕这样的结果会激怒其他人,他们找到京城去追问云慕林?”

  “隐次归这是在赌,赌的就是反正这些富户也没机会进京直接近距离接触找云慕林询问银子的用途,而且即便真的见到了云慕林,也没人敢直接问。”

  “…这个隐次归真是厚脸皮,居然敢骗自己的同胞说五十万两是为云慕林而捐。既不怕有人借题发挥说云慕林目无君父,也不担忧事情败露被人追打。”

  温以恒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地图,指着地名悉心为苏九冬讲解道:“那些富户虽然统称为戎狄富户,但他们其实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区。”

  “自春秋后,居民中便有华夏与戎、狄、蛮、夷的区分。南方称为南蛮;东边唤作东夷;西边叫做西戎;北边则称作狄。”

  “听石一清说,因为城中那些异族受降的富户大多数人来自北狄与西戎,所以才将他们统一称作戎狄。”

  苏九冬见怪不怪的喃喃道:“怪不得听旭铭说,里面有个叫公乘健的富户会站出来对隐次归的提议持反对意见,敢情他们根本不是同胞,所以才会有分歧。”

  “早前为了使用开坛祈雨的计策调查不肯捐款的官员时,我连隐次归他们那群富户也一并调查了。那公乘健来自北狄,隐次归来自西戎,两人本不是同一国人,有分歧也不奇怪。”

  苏九冬继续好奇问道:“既然不是同一国人,为何最后还是让他们聚在了一起?”

  “自然是为了抱团互助、各取所需而已。”温以恒其实对这样聚集在一起的异族人十分警惕。

  “他们会聚在西受降城,皆因天铎帝登基初年,派了你的父亲、苏将军四处征战彰显大胤朝天威,将四周邻国打得苦不堪言,于是那段时间里有许多俘虏与异族人同降入大胤朝。”

  “隐次归与公乘健都是同一批降入西受降城的戎狄人,是以便结伴同行。”

  苏九冬调动起灰色的小脑细胞,努力回忆道:“如果我所记不错,公乘这个词汇,早先好像是爵位的称谓,后来演变为姓氏。公乘健来自北狄,怎么会姓秦汉后的姓氏呢?”

  一开始苏九冬只当做是百家姓里出现的复姓,后来一翻资料才知这个姓氏大有来头。

  “你没记错,公乘确实是秦汉后此爵位公族的姓氏。”

  温以恒说道:“那公乘健的祖上曾是汉时公族的后裔,后来因战乱逃去外族避祸,最后在北狄定居。所以即便公乘健来自北狄,仍依旧拥有公乘这样秦汉时公族的姓氏。”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背景,公乘健在最初时才不怵与隐次归打擂台叫板。然而公乘健的经商水平比隐次归差一截,是以如今在城中戎狄富户的小团体里排名第二位。”

  温以恒早已将西受降城中异族富户的情况全部调查清楚,所以才会对隐次归与公乘健二人之间的竞争关系洞如观火。

  苏九冬不由得抿唇:“第二和第一不和,迟早会打起来,也怪不得公乘健会对隐次归不满。”

  温以恒补充道:“经过了多年的相处,他们虽然还没闹得需要打起来的程度,但二人之间确实有经商及利益上的摩擦。”

  苏九冬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我虽然开过药膳馆做个小东家,但确实对经商不熟悉,你能不能说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利益纠纷?”

  温以恒轻笑,带着苏九冬顺势躺倒在罗汉榻上,轻描淡写的简略概括道:

  “无非是隐次归意图从我大胤朝百姓身上压榨更多银钱,而公乘健因他自身有中原汉人血统的关系,更倾向于与民互惠互利…而且,隐次归比公乘健在云慕林面前更会讨好奉承。”

  “由于彼此政见与倾向不同,因此隐次归与公乘健二人之间也开始产生矛盾,彼此看不上眼。所以公乘健就打头质疑了隐次归今日所提的两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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