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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歪风邪气

  温以恒带领的东路军,在瀚海都护府耽误了近十天的时间。即便路上如何紧赶慢赶,等赶到西受降城时,已经比预计到达的时间延误了三日。

  早已到达西受降城支援的苏风澜及西受降城的都护、冠军大将军都出城迎接。

  云慕林骑着高头大马傲然走在温以恒前面,领着浩浩荡荡近二十万大军入驻西受降城,直接在城内安营扎寨。

  因有云慕林在场,苏风澜也不敢贸然与苏九冬相认。只能等月黑风高时,避开了云慕林的注意,才找来温以恒的主帐里与苏九冬见面。

  三人一见面,又谈及早前讨论的有关进攻苏金国首都的事宜。

  苏九冬率先开口:“私以为此次进攻苏金国首都的行动不可为。不仅成功几率不高,稍有不慎便会受制于敌,成为俘虏,进而成为被用于要挟与我朝利益交换的鱼饵。”

  苏风澜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当然明白此举不可为。博览群书的温以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忧愁的神色。

  “早在朝房议事时,你阿爹我就向圣上这样劝过。但圣上仍执意要北征,君命不可违,我们也只能照做。”

  在士兵面前一直保持着昂首挺拔的苏风澜,终于在苏九冬与温以恒这样最亲密的人面前,显露了有心无力的颓势。

  虽然明知此番攻打苏金国首都有可能会输,但苏风澜还是心口不一的对士兵鼓舞士气,在等待温以恒率领的东路军到来之前,整日高喊着违心的必胜之语。

  “我在到达西受降城后的第一天,就已经给圣上去了信函,极力劝谏,然而几日前收到的回信却差点没把老夫给气倒…”苏风澜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天铎帝的回信,递给温以恒看。

  “信上说了什么?”苏九冬心急的凑到温以恒面前探头查看,“这是什么鬼主意?说我们如此担忧运粮的问题,竟让六十万大军每人自背两百斤的干粮?”

  “真的就是鬼主意!”苏风澜终于有机会破口大骂:“即使每人自背两百斤粮干粮,也不过能支持两个月而已。要北征苏金国,岂是短短两个月能做到的…”

  温以恒也吐槽道:“出行前圣上还特意嘱咐过我,等攻入苏金国首都巴雅城后,如果有机会,立即活捉苏金国王阿日斯兰或者相国达兰台…现在想想,确实很有异想天开的意思。”

  苏风澜不想再去想糟心事,便转了个话题:“对了,太子怎么会和你们一同过来的?你们又怎么会耽搁这许久才到达西受降城?”

  温以恒把在瀚海停留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苏风澜,苏风澜听后只觉得自己又听到了另一个糟心的事情。

  “有司马为邺一个愚蠢的受降使已经很糟心了,现下太子又来督军,更加糟心…”苏风澜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点:“对了,司马为邺知道圣上让你活捉阿日斯兰和达兰台的事情吗?”

  温以恒摇头:“圣上当时只留下我一人才告知的,也不知事后有没有再与司马为邺谈过。”看当前的情形,只怕天铎帝没有将活捉一事告知司马为邺。

  苏风澜仰天长叹:“只盼着这个司马为邺往后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如果他再捣乱要求受降,老夫第一个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才不管什么代表圣上、不受主将管制的瞎特权!”

  一夜无话,隔日温以恒身为行军大元帅要上台号令。

  苏风澜此前已经摆平了,前来第一次北疆边境挑衅的苏金国军队,如今要宣布的大事,不过是开拔大军进攻苏金国首都巴雅城一事。

  温以恒嘴上高喊着鼓舞士气的口号,心里却为当前四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担忧不已。苏九冬在一旁看着温以恒发话,内心不由得暗恨对天铎帝的昏庸。

  温以恒与苏风澜无法忽视天铎帝要求北征苏金国的固执,便也只能按照命令,率领大军向苏金国首都巴雅城进发。

  温以恒率领的近二十万东路军与苏风澜率领的二十万中路军,一共近四十万军队的大队伍在漠北的戈壁上行军。

  炎热的天气与恶劣的戈壁气候,致使大军一路走走停停,行军近十日,竟未到路程的三分之一。

  灼灼烈日与厚重的铠甲本就是矛盾体,有许多士兵受不住灼热的暑气,纷纷倒下。行军自然不会携带冰块与扇子,所以如何为大量中暑的士兵消暑便是随行军医的头号问题。

  “前头又有十几个士兵倒下了,还是老样子,中暑!”军医营帐里跑进来一位十五年纪的小伙子对着众军医喊道。小伙子正是束发的年头,是军医队伍队长屈大夫的儿子屈筱恣。起点

  “既然知道是老样子,还不快把藿香拿出去分?偷什么懒。”屈大夫手里正忙活着为摔了手腕的一位士兵诊治,没能腾出脚踢一下调皮的屈筱恣,只拿眼睛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遵命。”屈筱恣吐吐舌头,转身去一字排开的众多药箱里拿藿香。

  “等等,先不着急拿藿香。”改做男子打扮的苏九冬拦下了屈筱恣拿药的手,将手里的汤碗递给他,“你拿这碗消暑汤让士兵们喝下试试。”

  屈筱恣结果汤碗一看,汤碗里依旧是中药常见的褐色汤汁,不由得疑惑道:“消暑汤不都是藿香、甘草做的?阿爹早就让我们分给士兵们喝了。”

  “之前那些是其他人熬的消暑汤。我这碗不一样,这是我自己拿紫苏叶与藿叶、甘草熬制的消暑汤。”苏九冬解释道:

  “每每有士兵中暑,队里照例使用藿香、甘草、金银花等单独为士兵们开方。虽然这些药材确实有利于预防中暑和感冒,但若要为已经中暑的士兵消暑却不太奏效。”

  屈筱恣端着汤碗点头,却不挪动脚步,嘴上问道:“恩恩,所以,你有何高见?”

  “我的高见?就是你手里的这碗消暑汤啊。”

  苏九冬一指汤碗:“我将紫苏叶筛出,将之与藿叶、甘草熬制成消暑汤。紫苏性温味辛、发表散寒、理气宽中。拿去分发给中暑的士兵们试试,说不定起效会更快些。”

  “小冬说的不错,倒也可以一试。”百忙之中的屈大夫探头对苏九冬的“创新”之举表示赞同,随后朝屈筱恣催促道:“你还站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给士兵们送去!”

  苏九冬与屈筱恣一前一后出去,将桌子上苏九冬提前熬制好的五十碗消暑汤药全数送出。

  苏九冬将最后一碗消暑汤递给靠坐在运粮车旁有气无力的士兵,那士兵已然口渴得没了力气,最后还是由苏九冬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

  汤药过喉,清凉爽口的后劲才终于提起了这位士兵的气。“终于能清凉些了,这大热天的行军,还得每人自行背负粮草,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苏九冬一指被撂倒在士兵身边的粮草袋子,好奇询问道:“这袋子里的口粮,真的有两百斤之多?”

  士兵颓然的点头:“可不是么…两百斤,手提肩扛的,真是要了命了。”

  好不容易有个能倾诉的机会,这位士兵与旁边的几人便对苏九冬小声吐槽道。

  “原先粮草还能有马车拉着,木板车推着,现在可倒好,眼瞅着即将到达鄂毕河进入阿勒泰山了,战马却给累怕了,不肯再背再驮,一放粮袋上去它就闹腾把粮袋摇下地。”

  苏九冬再指士兵们身后靠着的运梁车:“战马不肯背两袋,那不是还有这些运梁车吗?”

  “嗐!原先出发是一共有八千六百多架运粮车,来的路上缺的缺坏的坏,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架。马车不够了,剩余的粮袋可不就只能由我们人力背着了。”

  马车受损,战马体力消耗过多,士兵们逼不得已只能手提肩扛两袋,行走在炎热的漠北戈壁…一个人如何能扛得动两百斤两袋?即便扛得动,又怎么可能持续在戈壁里行军呢?

  ……怪不得中暑的人越来越多,天气只是致使中暑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是天铎帝定下的人力背负粮袋的馊主意了。

  “这么多的粮袋,你们又如何能背得动呢?从出城后你们就一直坚持背到现在,实在是太辛苦了。”

  能从西受降城一直背到近鄂毕河,不需要背负两袋的军医苏九冬,由衷的钦佩战士们坚持的毅力。

  那位士兵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悄咪咪告诉苏九冬:“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有许多粮袋都被扔在半路上了。”

  “什么?”苏九冬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粮草辎重,是众将士的“生命”来源,怎么能说扔就扔?!

  那士兵不以为意道:“行军太辛苦了,自然有那受不住背不动的人,便趁将军们不注意偷偷将粮袋扔在半路了。如果不扔,中暑的人只怕会更多。”

  “那些扔粮袋的士兵,宁愿将来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愿就在半路因背负粮袋受不住而活活累死。”

  说着,士兵抱紧了旁边的粮袋:“我还比较惜命,既不想战死,但也不想饿死,所以舍不得扔了我这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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