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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界篇 第九章 司徒伯男

  磷火掌风覆盖之广,几乎充斥了整个白玉洞内,“轰”的一声大响,一声尖厉惨叫传出,金乌已经被磷火掌风击中,瞬息间,空中地上的金乌,被磷火掌风击中,身体如被磷火燃烧一般,不一刻化成飞灰,消失无形。

  失去生机的淳于飞左右扭动了两下身体,如同丧尸一般两臂下垂,头脑歪斜的脱离白玉洞壁,摇摇晃晃的走进洞开的玉闸。

  在淳于飞扭身挣脱强硬铁的玉石墙壁后,以贯穿他身体的金乌白色独角为中心,四散蔓延布满如蛛网般的裂痕。如钻的独角此刻尚滴着一滴,一滴的鲜红血液。

  淳于飞出了白玉石室,如同丧失游走般,在九修的强大精神力的支撑下,左摇右晃的通过一条灰蒙蒙的甬道,来到一座如同白昼的石室。

  石室内,一件如拳似心的椭圆形金色物体飘浮在半空,洞内的光线就是由此物发出。

  地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圃,在草圃的中间,有一凹陷数尺的水池,水池中蓄满了了白色的乳液。

  “混沌元乳!!”九修诧异的声音在石室内响起。

  血,从淳于飞的身体无数的伤口中不断流出,失去呼吸的他在九修的精神力支撑下,走进了水池。

  水池很深,淳于飞的身躯刚刚进入,乳白色的池水冒出几丝猩红的鲜血,他就沉了进去。

  忽然,乳白色的水池一阵剧烈的震动,空中响起与九幽对话的老人声音“元乳淬体,灵骨为心,煞修合体,应劫出世,千阻万险,除魔卫道,终我之愿,三界同心。

  声止,空中椭圆形金色物体如如电般激射进了乳白色池水中。

  东山上,可俯视整个昭阳城,正对着司徒世家的府邸大门。

  半山坡上,青松翠柏,绿草萋萋。在这一处风水绝佳之地,伫立着一座新坟。

  墓碑红漆犹新,黄土尚湿。

  “故先母琴心夫人之墓”左下角写有“不孝子淳于飞”

  “司徒世家众子孙”叩立。

  对一个女琴侍,司徒伯男以夫人相称,尊敬之心可想而知。尤其以司徒世家众子孙立碑,更有一层意义存在。

  “娘……”

  淳于飞缓缓跪在墓前,焚香立柱,纸线轻烧,他久久不起。

  “娘,您撒手西归,留下孩儿苟活于世,我该如何处世。娘,您是我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孩儿本应随您而去,但是……!”

  淳于飞跪在墓前,终于昏过去了。

  司徒伯男扶起他,并没有叫醒他,直到夕阳西下,一片金光,从司徒家族墓群后透向墓碑,他才醒过来,

  焚香立柱,纸线轻烧,他膜拜不起。

  天已黑。司徒伯男问:“小飞,跟我回府吧?”

  “老爷,谢谢您,我想守墓和娘亲说说话……”

  “也好……若你想回府,就和我知会一声,现在就你一个人了,住近点,也好有个照顾……”

  “多谢老爷!”淳于飞深深向他施礼致谢。

  “司徒府随时欢迎你回来!晚上天冷,要多加衣服。”

  司徒伯男踌躇片刻转身离去。

  淳于飞却有说不完又说不出的话,要告诉他母亲。

  淳于飞守墓三天后,昭阳城北。

  草房依旧,冷风吹向茅屋小窗,呀呀声音戚戚传来。

  “娘……”

  淳于飞声音低嘶,眼眶已红,悲戚戚走向屋内。

  简陋的室内,墙角满是青苔,简陋破旧的桌椅,彰显了其家的寒酸与穷困。

  泪水从他眼角滚下来,慢慢地,慢慢地滑落,这泪水包含了思母之情,这眼泪包含了孤独,寂寥,茫然…。

  “娘,您不能离开我……”

  没有人回答。

  望着娘亲的灵位,淳于飞犹挂两行清泪的双眼逐渐迷离起来,陷入对前尘往事的回忆之中。

  淳于飞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唯一相依为命的只有母亲一人,他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司徒家族的一名琴侍,他曾经无数次地问娘亲:他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不要他们了。但是他娘亲在他问到他父亲的事总是悲戚满面,愁容不语。

  十几年了,他们母子俩就如此相依为命。没有显赫的家世。每一餐,每一顿饭都要辛劳力去赚,每一针,每一线,每件衣服都要慢慢地缝,慢慢地做,虽然很清苦。但总是亲情,相依为命。数月前,淳于飞的娘亲突然身染重疾,淳于飞曾随娘亲学过岐黄之术,故此,他孤身一人去天都峰采药。不曾想这一去就是数月。

  十多年了,没有过多的奢求,只希望能尽一点孝道,让年迈的母亲安享余生。

  十多年,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遥想前世他采了到需要的药草,及时赶回,治愈了娘亲。可是再世为人,却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猜想应该是他的死而复生,改变某些特定的时空轨迹。为此他内疚,自责,痛不欲生……!

  “你母亲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吧。”

  司徒伯男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背后,神情十分悲痛。

  被打断回忆的淳于飞抹去泪珠,红红的眼睛瞧向他,哽咽道,“老爷……我……我……”

  终于忍不住,还是滚下泪来。

  司徒伯男也落泪,走向前,扶住淳于飞,过了一段时间才道,“莫悲伤,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希望你健康快乐……”

  淳于飞拭去泪痕,强制悲戚,仍低着头:“我娘她……她虽然患疾病,但不致死,怎么就会突然走了?”

  司徒伯男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你娘亲是个好人,她会进入没有痛苦的天国。”

  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你母亲临终遗愿就只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提到……”司徒伯男犹豫一下:“你先好好休息!过几日你到司徒府上来吧,我先走了。”

  “老爷劳您费心了,您慢走!”淳于飞深深吸口气,压强心头悲痛,起身恭送司徒伯男离去。

  数日后

  淳于飞回到了司徒府。司徒伯男让他做管事入住内宅,他不安,他只希望安静地过平淡的日子,就做个布衣小厮,庸庸碌碌的度过此生.

  他的回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只不过是多了个奴仆小厮而已。

  司徒府仍平静如昔。

  司徒伯男似乎有意传授淳于飞一些灵修和文墨之学,特地吩咐他每天早晨都要到那座修炼的庭院打扫,修剪花草树幅。午后去书房归纳整理。然而淳于飞仍然专心一意提水浇花,打扫庭院,对于灵修和文墨根本就没兴趣,几天来连正眼都没看过司徒伯男修炼,更没有看过一眼那些珍简奇书。

  司徒伯男见不说话是不行了。

  “小飞,你塑灵成根后有没有修炼?”

  “没有,只是觉醒的时候修炼过一段时间,后来没有什么进展就放弃了。”这数月来,他从诡谲的经历中,得到了无法想象的提升,只是他并不懂灵武,像他这样身份低微的下人,怎么可能接触到灵武的功法,灵武。

  以他狙杀两大异兽的身手,说出去,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信,因为他们没见过。何况他前世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司徒伯男已有七尺余,淳于飞比他还高出半个头。

  “你身躯很好,想不想修炼功法,灵武?”

  淳于飞犹豫没有回答。

  “学一点,能强身,也能防身,如何?”

  “老爷……”淳于飞想说他并没有仇人,不需要舞刀弄枪的。

  司徒伯男慈祥笑道:“学学也好,司徒家族本来就起身于灵修界之中,种种恩怨难保永远没有劫难,我不希望你们有所损伤,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他又说:“你虽非家族弟子,但你最好还是找机会学上一招半式的。”

  淳于飞这一世有他的打算,想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那小的就学学。”

  “好!这才像年轻人。”司徒伯男拍拍他的肩头:“我先教你如何纳灵聚液!”

  他所传的正是司徒世家从不外传的玄阶功法“梦引寒焰”。然而他只是说:“教他纳灵聚液。”按规矩只能传嫡亲弟子,他是违法相授的。

  他不厌其烦地解说身上经脉之功能及作用,再教他纳灵聚液。至于灵武,他倒不怎么注意。

  淳于飞对此门功法觉得好奇,学的十分认真,也很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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