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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连城(一篇)

穿越之逆爱 夜的坠落者 11300 2022-11-24 17:24

    眼前一片火海,山庄中所有的亲人和仆人都没能幸免于难。小裳带着年仅十岁的我穿梭在厮杀之中。廖管家、方叔叔、霍姨……大小袁……遍地都是亲人的尸体,我握着小裳的手愈发的紧,也愈发的冷。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前一日所有人还在为我庆生,廖爷爷还将他娘传给他的那块长命锁送给我,今天却……

    府中的红帐还未撤下,此时却被利剑割得凌乱,上面还有他们的血,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红!

    长命锁的红绳突然断了,就像所有人被无情割断的性命。我正回去捡,却被一个笑得贪婪的杀手用那双染着鲜血的脏手捡起。

    “还给我!”

    “小少爷啊,主人发话了,要斩草除根!”那人笑得狰狞,就像地狱中啃食尸首的小鬼,眼见他就要挥剑斩下,小裳又为我挡下了那泛着寒冷银光的长剑。

    “少爷!快与小裳一同退回夫人房中!”平日那么温和的小裳在此时竟也如此吼着。

    我咬牙:“那是廖爷爷的遗物!”

    “少爷!夫人还在房中!虽然姑爷也在,但难保撑到几时!我们必须从密道离开!”

    娘!……

    望着廖爷爷的尸首,和那晃荡着的长命锁,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夺回所有!总有一天我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少爷!快让姑爷和小姐从密道离开!”小裳情急之中又变回了从前对母亲的称呼。她和众侍女死守门外,不让一个杀手入内。

    “那你呢?”我在门边问道。

    她并未回头看我,只见她的侧脸,她决然地笑道:“小裳的命本就是小姐所救,小裳只为保住小姐和小少爷,别的,小裳只求能有来世,再报答小姐。快走!”她头也不回地又陷入混战中。

    我双拳紧握,小裳,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娘开了地道,我们就能一起走!

    但当我回到娘的房中,我却被眼前那一幕惊呆了。

    杨叔叔是我的继父,但为什么他的双手正扼住娘的喉!

    我立即上前去阻止他,奈何我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对付不了眼前的大人,更何况他的武功和娘不相上下。

    “不要!城儿只是个孩子!”虽然娘恳求着他,他只轻轻一甩就将我摔出几丈开外,我痛得无法立刻站起。

    却听得娘心灰意冷地说:“是你引他们进来的?不然山庄外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进山庄,他们也不可能毁了长门柱的机关!”

    “不错。”杨叔叔全然没了昨日对我和娘的温柔,满目的狠戾。

    “为什么!为什么!……”娘歇斯底里地喊着。

    “要怪就怪你是这山庄的女主,要怪就怪你祖上传下的那件秘宝,要怪就怪你轻信了我,要怪就怪你与我成亲还忘不了那个死人!要怪就怪你还那么疼爱那个小孽种!”

    “不准你侮辱我爹!”我怒吼着。

    “要怪就怪你的表哥怕你会功高震主!要怪就怪他知道那个秘密的存在!”

    “你说是他……”娘的眼中满是晦暗和不可置信,“他竟然…对我们下得了手!我们是他的亲人啊!我们为他尽心尽力,他竟然!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他的鹰犬的?难道是那次你奉命围剿前朝余孽?”

    杨牧笑得险恶:“不,我从一开始就是他派来的人,只是你有眼无珠!”

    “杨牧!”亏我和娘还那么信任他,他竟然联合外面的人害死了我那么多的亲人!

    “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霓儿,你认为老庄主和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最信任的表哥一定是对你说,他们是被前朝的那些祸根所害。其实他不过是借此来削减你们这一族的势力,所以老庄主和老夫人留不得!”

    我拔出那位我曾经敬佩并信任的长辈送给我的剑,刺向杨牧,他用内力将剑震断,但却由于娘与他的内力相抵,躲闪不及,终是被断剑刺入。娘拔出断剑,血雾溅在娘的脸上,运功将剑刺入杨牧的心口。我现在终于明白,我已不再是往昔的小少主,过去的一切也已经不再回来!

    “杨牧,你就先到地府去向所有人赎罪吧!放心,这把剑会将所有双手染上我们族人鲜血的罪人,送到地府里去的!包括他!不久我也会去那里,我要你在地府中也难超生!”

    娘再度拔出断剑的霎那,鲜红色的血溅透了那白色的罗裙。杨牧奄奄一息,最终还是断了气。

    门外的人终是冲了进来,个个杀红了眼。虽然我知道小裳凶多吉少,但我依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叫道:“小裳在哪里!”

    “那丫头虽是难得的练武之人,不过也不看看我们是何人。纵便她能得你娘真传,也不过是个丫头,一旦受了伤,只需几剑便结果了她。”

    “孟夫人,还是快将秘宝交出来吧,莫要为难我们几位。若是你识相,我们几位还能给你和小少主留个全尸。”

    娘大声讽笑着:“就算你们找到了图纸,也永远得不到宝藏,因为在这世上唯一知道那个秘密的是我娘,她还未来得及告诉我,就已被你们害死。这世上再无人知道那些东西在何处!那个人永远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永远!”

    娘将手中染血的断剑按在我手心:“城儿!记住这些人的样貌,一个也不能忘!等你长大后,用这柄断剑让他们所有人为我们偿命!”

    我紧握着手中接过的断剑,娘一把推开我,用内力开启密道机关。石门徐徐下落间,娘运功震毁了机关。

    “娘!”娘还未入密道,她依旧与那十几名江湖中人缠斗,为保我的安危她不让一个人接近密道。“娘!娘!”

    娘脸上未干的血渍和汩汩的泪水相溶,在脸上划下两道红痕:“城儿,好好活下去!娘不能再陪着你了,从今往后代替我们所有人好好活下去!娘和小裳,还有大家都会在天上保佑你!好好活下去,为娘和所有冤死的族人报仇!”

    “娘!娘!……”我顺着石门向下伏,“……娘!娘!……”我的泪在沾染尘土的脸上划过几道湿痕。

    那人从娘的身侧跃起,长剑刺向娘的右肩。娘负了伤,渐渐不敌那些人。

    “城儿!——”娘背对着我,最后一次叫唤着我。

    “娘!——”同样,我也是此生最后一次能让娘听到的一声叫唤。

    石门轰然关闭。两人相交的呼喊被石门无情阻断,“娘——娘——”泪水依旧汹涌,我跪在地上,想着那些被残害的亲人,我发誓!

    “娘,廖爷爷,小裳,方叔叔,霍姨,大小袁……惨死在那些畜生剑下的两百个冤魂,我孟连城在此立誓,我与仇人不共戴天!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永远也不会放过那些血洗山庄的仇人,严向天、洛莫刑、十墨盟……还有那个躲在幕后,事不关己,高高在上,却是一直垂涎那份秘宝的人。他杀人不必亲自动手,却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万人膜拜!我发誓,我会用他送我的剑将他送入地府!我要他们一个也别想躲过这柄断剑!

    ……

    从梦中惊醒,我抹去额上沁出的汗珠。这个噩梦已经缠绕了自己十年,从未褪色。身边丫头依旧睡着,她睡的安稳,眉目不见喜也不见忧,看不出任何表情,竟然睡得那么沉,连个梦都没有。真是个孩子……

    不,倘若真是一般孩子,定然会有梦……

    不知为何,在大漠初见丫头之时,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之感,但怎么可能……如此的丫头,我若是见过怎会忘记?

    要说忘……只有那时。但我记忆中的那段空白是在十年前灭门之后不久,算来丫头不过是个两岁的女娃,又如何认得?除非……

    我复又躺下,这个梦好累…好累…但是大仇还未报,我不会让自己在那些人下地府之前倒下的。

    丫头还未察觉我已经负伤,但是洛蛟就没有那么轻易蒙混过去,之后行事必定要更加小心才是。这不到六成的功力,万万不可被洛蛟觉察到!

    丫头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大漠?她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她背后的那个人是何企图?但平心而论,这丫头对自己却如此坦诚,一点也不适合当一名细作。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又怎么会有那般心计?她又怎可能一个人混入这洛府?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丫头唤醒。丫头却是忽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欢喜,忽而又默然不语。

    我知道那些人定然会来救我,因为此前我安排在这洛府中的人,早已向我透露了消息。既然他们早有安排,姑且看看那些人的诚意,我又何必费心费神,劳损自己的人?却没料到,丫头竟然就这般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来“陪”自己了。

    昨夜听得丫头的歌,实在惊讶,一个丫头竟会如此善歌。并且唱尽了红尘相思,仿若她自己便是那个相思不尽的女子,在眷眷红尘中,痴守苦等。但怎么可能,她还未及豆蔻,怎懂女子相思?

    “唱首曲子吧,难得如今这般清闲,我还没好好听过你唱曲呢。”不知丫头是否还会唱那曲相思,出乎意料的,她没唱昨日那首,但是……

    此番曲中那位醉情的深阁少女似是在劝世人惜取光阴,莫让红尘的俗世纷扰辜负了青春,输赢、悲喜、黑白不过转瞬一梦,幻若烟尘。

    不过,我们确是在这红尘之中,纷纷扰扰、恩恩怨怨……都是闪躲不及的。或许终有一日,你也会知晓……

    之后因为不熟地形,我与罗雪竟是被洛蛟围上崖顶。功力仍未复原的我和罗雪都身负重伤,眼见罗雪为闪避洛蛟一剑而落马,我便也下马迎战。

    “玉督主,你不必再顾我了,只求你能转告哥哥,雪儿的命本就是哥哥所救,即便是为了哥哥的愿望而死,雪儿也没有半句怨言。雪儿只求能有来世,再报答哥哥。督主,快走!”

    ……“小裳的命本就是小姐所救,小裳只为保住小姐和小少爷,别的,小裳只求能有来世,再报答小姐。快走!”……恍惚之间,我想起了十年前并未和我一同得救的小裳……

    因为分心,右臂受了洛蛟突如其来的一剑,我的剑掉落在地。罗雪及时前来救我,勉强挡去了洛蛟紧接而来的另一剑,但罗雪终是不敌洛蛟。洛蛟最后竟暗施掌力,将罗雪打出悬崖。回过神的我去救罗雪,却是与她双双坠落崖底。

    迎着崖底呼啸而上的风,我因伤重渐渐失去意识。

    在昏迷之前,眼前呼啸而过的景色似曾相识。是啊,在我失去大半年的记忆之后,那西厂老头是在崖上发现我的,或许是那时留下的记忆。

    之后感觉置身寒窟,再度醒来却是已经在一家渔民家中,幸而罗雪也得救了。或许是因为罗雪那时的坚决似极了小裳,才会想去救她的吧……

    罗雪功底不如我,故而多昏迷了半天。当她醒来时,我从她的眼中读到感激之外的另一种情愫。不过这般的女子,除非真是我决定相伴一世,不然我不会去轻易招惹,毕竟连在情场上翻云覆雨的洛蛟也被她利用而不自知。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洛蛟。

    不过我倒乐见这对兄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不如将计就计,直到他们现出原形,也不失为一个复仇的好工具。虽未料到有这番遭遇,但起初便是想探探他们的诚意,且顺着他们的安排,看他们究竟是何居心……

    微凉的风吹着自己的面,我又回想起那时……

    ……

    从密道出来之后,我像一个乞儿般生活,身上就只藏着那柄断剑。我以为终有人会发现并调查山庄的事,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说山庄是被一伙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所灭。

    一个月之后的某日,街上…

    “你这丫头,不识好歹!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可是北辰三侠,你竟敢回绝我们大哥的婚事!”

    这江湖,没了山庄,没了珏氏一族,即便是那朝廷任命西厂统领江湖,也管不好,愈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眼见那大汉正要扇那女子,大家都替那女子揪心一把,却见大汉的手被生生拦下。

    阻止大汉的是一位一身黑色劲装,手握玄铁利剑的青年男子。男子虽身着黑衫,却不似魔道中人,反之那柄玄铁剑却散出正义之气。“尔等实在是江湖之中的败类,今日我若不给你们一些教训,这江湖岂不愈发乱了!”

    男子一脸正义凌然,开口道义,引得那北辰三侠很是不悦,讽道:“你是哪条路上的?报上名来!竟敢管我们北辰三侠之事,是嫌命太长了吧!”

    说着,两方便动起手来。以三对一本就是小人行径,不过我所不齿的并非他们的手段,而是他们用尽了伎俩,竟然还是败给了那一个人。

    以此看来,那人的武艺必定出类拔萃,若我能向他学武,之后再从那些人手中夺回母亲的剑谱,定然能为山庄所有人报仇!但是……

    男子向那三个退败的丧家之犬亮出证明身份的令牌时,那三人却是纷纷惊骇道:“你!你是……十墨盟的黑麒麟!”

    十墨盟?他是十墨盟的人。他也入过山庄,害我族人?长袖中的双拳紧握,背上背着的断剑散发出阵阵寒意,心中却是怒火熊熊。假仁义道德!在世人眼前锄强扶弱,却暗中为那个人联合那些武林败类灭我全家!

    见眼前那名女子对那救命恩人又是崇敬又是膜拜,我不觉感到讽刺。男子察觉到我非善意的目光,径直向我走来。我暗暗自省,真是!怎就管不住自己?若是现在就被他发现我是山庄中唯一幸存之人,所有一切就前功尽弃了,连娘和小裳的心血都白费了!

    “孩子,让我看看你身后的那柄剑。”男子越走越近,我渐渐后退。

    我反手握着背上的剑柄,心想着,娘,孩儿不孝,孩儿能做的也仅有如此了!但当我要拔剑与那人同归于尽之时。他竟以我无法察觉的速度夺走了我的剑。

    就在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时,头顶却传来……“剑是柄好剑,可惜断了。不过你这娃儿怎么会有这柄断剑?”

    他竟然没认出我?那日但凡进过山庄的人都应见过我的画像,而那人必定会密令他们斩草除根。难道那日他并没有入山庄?也不知道山庄灭门的真相?

    “我爹原是沧州铸剑世家之后,这柄剑是我家祖传的宝剑。但是我家被一伙身份不明的抢匪劫掠了,就连祖传的剑也断了…”说到伤心之处,声音愈发哽咽,“爹娘和家中十几口人都被匪寇杀害了!我与那些匪寇不共戴天!”何止不共戴天,我向他们讨还的是血海深仇!“几日之后便听到坊间传闻,京郊也有一起灭门惨案。我誓要为亲人报仇!”

    “你所说京郊一事应是珏氏一族的灭门惨案。那日我碍于公事,身在八百里之外的北疆之城,竟不想京中发生了此等大事。珏氏一族尸骨未寒,这江湖就变得乌烟瘴气。逝者已矣,但严大侠、洛堡主和我十墨盟为首的武林正义之士都立誓,定会为珏氏一族找出凶手!”

    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愚昧的“武林义士”之一……

    什么让凶手谢罪!就算老天不收那些恶人,就算我明知那些人随时都可能让我入地狱,我也要拉着他们去见娘!

    “你小小年纪,却遭逢这般变故……”落在我肩头的手很大很温暖,但我眼前却重现那一双双血染的手和一柄柄杀戮着的剑。一阵寒意袭上心头,眼前一黑,我竟饿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此刻是我离开密道之后,第一次感到心中风平浪静。但是一抚断短剑,便感到剑中的戾气蠢蠢欲动,似乎要夺人心智,让人成魔……

    “醒了?”

    我募地下床,砰然跪下:“请收我为徒!我要为家人报仇!”

    “如果你只是为了报仇,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黑麒麟双眉紧蹙,心中担心着着眼前的孩子会误入歧途。

    “但若是我不去杀那些匪寇,他们定然还会为非作歹,为了不再有更多像我一样家破人亡的孤儿,我要学武!”我心中明白,什么样的答案能令他放心。

    “好吧。不过~你已认我作师父,我却还不知该如何唤你。”

    眼前难得的笑脸竟如同和煦的风,吹得人心升起点点暖意。但是即便我已离开阴暗的密道,我的心便如同那道石门,再也无法开启,任何的温暖都只属于石门之外的世界。

    “娘亲唤我正儿。娘说,无论何时都要心存正念。心若存邪念,必得报应。”若是杀戮必得报应,那我会等着我的报应,与那些人一同入无间地狱。

    就这般,我的从师之路便在皑皑白雪之上开始。在衰凄的苇丛,干枯的草地,结满冰凌的河面,并不宽广却能安心容身的草屋的陪伴下,我日复一日。但我没料到,这般的日子竟又无法长久,变故总是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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