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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便看到母亲月光如水的眼眸,久久的坐在我床边,并顺手给我端过她熬了许久的鸡汤,让我蹭热喝。
‘走了,就走了,生活还得继续’母亲细心的把毛巾压在碗下面,缕缕我前额凌乱的发髻。
‘参加父亲的葬礼,确不能喊一声父亲’我的泪顺着碗滑落在鸡汤里。
‘你父亲喜欢她,她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北的母亲读过书’
母亲颤巍巍的额头,有些明亮,像她的人格一般照亮着整个病房,乃至我的一生。
‘有文化怎么了,幸福就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吗’我的泪少有的倾斜而出。这些年,我用坚强来包裹自己,把自己包裹的很好,旁人不细心是断然看不出的。
‘好了,妞,听妈说啊,这事就算过去了好吗’
‘你爱过吗’我擦拭了一下眼角边的泪,坚定的眼神看着母亲。
‘什么爱不爱的,把你带大,就是我最大的荣耀’母亲有些起皱的双手抚摸着我的。
想想这些年,在城市的奋斗,一点都没有荣耀的地方,林一飞占有了我,确娶了白安安,北晨曦,不知道爱不爱我,时而近,时而远,有时候,我感觉他是爱我的,有时候,又感觉他很远。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秦千里,可以跟无数女人说着情话的老中医。把女人的脉,相当的稳。
我看着母亲有些皱纹的脸,沧桑而坚定,明亮而清澈,只有她的爱是笃定的。
‘有些爱,真的得缘分啊闺女,强求不来,你知道吗’
我懂,我一股脑的把鸡汤喝完,擦拭了一下油腻腻的嘴唇,把自己又卷入了被子里。
母亲坐在我床边,我感受着她的难受,都说母女连心,她的苦,经过我的血脉,我懂,虽然她没有抽泣的外表,但此刻我能感受到她抽泣的心灵。
她给我压好被子,站到了窗台边,她瘦弱的身子越来越小,记得当年,她是伟岸的,只身一人把我带大,有着男人一般的肩膀和身材,现在,怎么越来越小。略微圆胖的身姿,背佝偻着,她的皮肤不再光滑亮泽,斑点爬上她的脸,细纹缠绕着她的眼睛四周,攀上额头,母亲是老了真的老了……
忽想起冰心的《纸船》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
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的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他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他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来!
月牙悄悄的爬过母亲的额头,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只听得她一声叹息,幽幽的在喉咙边喘息着,她怕打扰我,打扰我拼搏的心境,徒然增加我的悲伤。只一个人静静的把悲伤吞噬。
我泪已湿襟。<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