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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五章 卸磨杀驴

大西洋之王 小鹿爱小胖 8819 2022-11-24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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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屋里,小七啃着一块鹿肉干,嘴里没什么味道,这趟出来死了两个兄弟,还有一个重伤员,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眼瞅着奄奄一息,他不知道回去怎么像黎耀阳和兄弟们的家人交代。

  一名亲信靠过来,递上水壶,里面还冒着热气。

  “七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让大家检查好弹药,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小七还是不放心,叮嘱大家小心。

  “放心吧七哥,我跟他们交代过了,外面有人放哨。”

  “嗯,布里特那个混蛋给我看好了,还有另外几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都拿绳子绑上了,绝对跑不了!”

  “好,这趟大家辛苦,如果能找到金矿,我回去跟阳哥申请,给大家多分点奖金。”

  亲信犹豫了一下,低声试探道:

  “七哥,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要是真的发现金矿,不如…”

  小七神色一凛: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

  亲信吓了一跳,直缩脖子,他从没见过小七这样的神情,那双眼睛冰冷无情,如冰窖一样随时将人吞没。

  “这个…七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小七站起身,顺势拎着汤普森,枪口左摇右晃,随时都有可能对准目标。

  “我不管你还有你们什么意思,类似的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二遍,如果你们对阳哥不满,那就杀了我,自己独吞金矿,如果只是一时贪念,我劝你们趁早打住,钱是赚不完的,阳哥和我都没有亏待过你们,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一时间,木屋内落针可闻,大家被小七的气势震慑到不敢说话,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名亲信惭愧的说:

  “对不起七哥,是大家见财起意了,要打要骂您冲我一人来,都是我的主意!”

  小七没接茬,只是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

  一夜无话,大家休息了几个小时,天刚蒙蒙亮,便再次启程上路,临走前,小七让人在屋子里留下些物资,方便下一个人使用,这也是山里行走的规矩。

  又走了下半天,终于,潺潺水声和一丝丝湿气点燃了大家伙的热情,要到了吗?

  布里特给出肯定的回答:

  “就是这里,我将它命名为筑梦河,是育空河的一条支流。”

  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很快,一条弯曲河道映入眼帘,青色河水在白色雪原上流过,好像少女雪白肌肤下青色血管。

  清澈的河水一眼见底,依稀可见鱼儿畅游。

  小七站在河边张望,完全看不出这是一条金矿。

  河里的金子叫沙金,沙金矿形成于低洼处,是上游岩石含有金矿化带或金矿脉或金矿床,经过风化、剥蚀、搬运、沉积而形成的沙金矿床。

  其含金量最多的是在第四纪与基岩接触带附近的第四纪地层中。

  沙金与原生金没有什么差别,都要经过提纯。

  最早简单的开采是靠人工,把表土挖掉,挖到沙砾层,然后用淘金盆拿到水里掏洗,由于金比重大,会沉淀在底下,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就是沙金。

  用这种方法淘金,成本很低,但是收效也不大。

  于是有了淘金船的诞生,也是把表面的细沙层,粘土层挖掉,然后用淘金船边挖沙砾层边掏洗,边前进。

  这种方法进度快,获利高,但成本也高,目前最小型的淘金船也要5万美元以上,加上其他花费,成本可能要超过10万美元,这显然不是一名普通淘金客能够拥有的资金。

  小七对这些不懂,但他那名亲信多少懂得一些,对布里特说:

  “这不会是沙金尾矿吧?”

  所谓沙金尾矿,指的是在淘金的过程中,接近沙金沉淀部位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

  当然如果有金刚石,金红石,刚玉,玉石之类的东西,还是有用的,特地开采这些东西可能会亏本,顺带手的话,能赚一点是一点。

  布里特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们试试就知道了,这里面的沙金储量非常丰富!”

  首先要明白,流溪或小河中的沙子和碎石正在不断地进行运动,虽然黄金也会随之运动,但是黄金比他们都重,黄金找到了“定居”的地方,它便开始在砾石层中向下移动。

  它会一直下降,直到碰到足以阻止它下降的东西从而沉淀下来。

  所以大量黄金会“停留”在基岩裂缝中,而高浓度的砂金将会堆积在这些基岩裂缝的最底部。

  但这个讲究位置的,通常在溪流或者河流的内弯处或者石头繁多的地方,因为黄金在涡流中会受到阻力进行沉降,所以内弯处或石头多的地方的黄金含量很高。

  而眼前就是一处内湾,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布里特要来一只筛子,就是随便找的,什么筛子都可以,用于过滤一些大的砂石。

  然后就是一个淘金盆,盆里是一个软质瓶,一捏可以吸走东西的那种材质,这是为了吸走淘金盆中少量细小的金砂要用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一块稀土磁铁,然后就可以淘金了。

  随便找了块很有可能富含黄金的地方,用铁铲从溪流或河中挖出砂砾和泥土,往深处挖。

  然后用筛子对砂砾和泥土进行分离,把筛子放在桶上,用水大量冲洗,就会得到砂石。

  当然要的不是砂石,而是桶里富含黄金的“泥水”。

  等桶里的泥沙沉淀后,把这些沉淀物放到淘金盆中在水中来回的洗,就像淘米一样。

  但里面尽量多放一些小砂石,这样能让淤泥很快的分散开来并冲洗掉。

  不要担心这样会把黄金冲到河里,因为黄金很重,根本不会漂浮起来。

  同样淘米淘出的是渣滓,留下的是干净的米,淘金也是一样的道理。

  最终我们会得到黑色的沙土,也就是黑沙,里面除了有黄金,更多的是磁性的铁矿物质(绝大多数,不代表全部)。

  这时候就可以找一块稀土磁铁把这些物质分离出来,同时要把吸附在磁铁上的物质,在水中来回冲洗几次,这样黄金就被冲下来了。

  日积月累,就可以攒出许多小颗粒的黄金,或者金粉。

  运气好的话,一天可以淘出一斤多的金沙。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果然得到一片金灿灿的沙子,一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兄弟不由屏住呼吸,眼睛都快掉到河里了。

  布里特长舒一口气,他认为自己的命可以保住了。

  然而小七却问亲信:

  “这边的位置记住了吗?”

  亲信明白他要做什么,这几个杀了他们兄弟的混蛋决不能留。

  “记得死死的,闭着眼都能找到。”

  “嗯,动手吧,让他们死在金矿上,也算死得其所。”

  布里特惊得说不出话,浑身止不住颤抖,而可怜的杰克面如死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来一趟还没赚到钱呢,就要葬送在此了。

  小七转过身的瞬间,枪声响起,砰砰砰砰砰~

  清澈的河水被瞬间染红,但很快就被冲到下游,至于人,找地儿埋了吧,还能给金矿做养料,千百年后又是一块狗头金。

  杀人埋尸,手脚利落着呢。

  收拾好这一切,小七望着河面深深吸了口气:

  “都给我把这地方记好了,下回来,我们要把这里每一粒金沙都带走!”

  兄弟们齐声高喝:

  “是!”

  ——————————

  “金矿?”当黎耀阳收到消息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他正在工地视察,新华小镇年底将迎来第一批业主入驻,楼房和别墅都已封顶,目前正在进行室内和室外装修。

  小七先汇报了这一喜讯,紧接着又将损失三名兄弟的事情告诉黎耀阳。

  “阳哥,我要请罪。”

  “行了,也不怨你,突发情况,谁都没办法。”

  “不,阳哥,是我准备不充分。”

  “好了,抚恤给了么?”

  “我私自做主,按照最高标准给的。”

  “行,不过对外就说是我批准的,不然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小七感激道:

  “谢谢阳哥,以后不会了。”

  拍拍他的肩膀:

  “你辛苦,先去休息,淘金的事情我得琢磨琢磨。”

  其实这个年代淘金的现象很普遍,发生在全球各地。

  就比如华夏,此时正值民国初年,鲁省的外国传教士挺多,洋人到处横行霸道,贪官污吏敲诈勒索,草菅人命,庄户人家的日子很难过。

  恰逢黄河泛滥,及旱灾、蝗灾并发,灾民多达2000多万人。

  沙俄和霓虹先后在东北修建铁路、开办煤矿,建成了油坊、玻璃厂、火柴厂等现代化企业,这些都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

  加上东北丰富的自然资源和荒地,闯关东成为了贫困的鲁省农民寻求温饱的主要谋生之路。

  其中有一位叫王瑞的人,从八岁到十岁,念了三年书。

  家里兄弟姐妹八人,他排行老三,家里人口多,生计困难,十二岁就下地干活,也跟着闯了关东。

  王瑞先是经老乡介绍在冰城一家俄国人经营的饭馆里当杂役,洗刷碗碟,干了两年多,学会了做“列巴”,以后又到别的地方住了三年馆子。

  这年春天,观都金矿局到冰城招采金工人,去太平沟采金,王瑞想都没想,撂下买卖就去了。

  第一个落脚点在太平沟北中卡。

  北中卡是嘉荫河临近黑龙江的一个支流,那是采金工人住的是马架子,低矮、简陋。

  主食还不错,一色是冰城双和盛出的“金鸡牌”面粉,由于交通困难,蔬菜、食盐、蜡烛、火柴都很难买到。

  民国年间太平沟采金的组织形式是经理负责制,实际上经理就是把头,吃、穿、住全管。

  生产上主要管分段,采着的金按内部价格交柜。

  经理分给王瑞等十几个人一大段,开深沟、采大毛,活是很累的,可是秋天一上流没见金,结果全白干了。

  冬天柜上也不给小工衣服,大都冻跑了。

  王瑞没地方可去,就在一个寡妇老太太开的小店里打杂,老太太看他干活卖力吃苦,就帮王瑞凑几个钱做小买卖。

  往返二百四十华里往沟里送菜、石蜡、白糖、火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别看累,可真挣钱。

  过了不久,王瑞听说北中卡上头出点金,要放段。

  他就找到相识的黄经理要段,黄经理对他说:

  “上头没有了,下头还有个小沟,你要干就在那干吧”。

  于是王瑞找了四个人干了起来,没想到揭开毛皮就见金,这可把他们乐坏了。

  那时候采金工人都是各地自流来的,互相不团结,住一帮,五一伙,各揣心腹事,谁采金多少互相都保密。

  可是日子久了,总要露馅的,于是大伙都争着要开小沟,经理找王瑞要段,他一口咬定包给他们了,说啥也不答应。争执的结果,留下一百丈,余下的给了别人。

  这一年夏天他们发了个“小洋财”,交完了金还剩下百余两。

  那时金矿局“宝局”、“牌丸局”可兴旺了,都是把头们开的,王瑞本来不会耍钱,赌局开了好些日子王瑞也没玩。

  可是经理不能让他的钱总在他的口袋里装着,于是一个劲地窜掇他玩,手把手地教,没几天也就学会了。

  会了就想干,一干就入迷,迷上了总得输,没多久也就把金钱全部输光了,辛辛苦苦白拉了一年套。

  来年开春,王瑞转到了金满沟。

  这一年挺走运气,又发了一笔大财,大约剩四百多两金子。

  当时如果撂下不干,回老家能买半个屯子。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还想发个大财,第二年就当了把头,招了五十多号人。

  不过也能理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能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反正王瑞压根儿没想保守的事情,他要挣钱,要挣大钱,就必须得争,必须得拼,必须得赌。

  成功的人身上必须有赌性,不敢赌一辈子成功不了,当然,赌了也有可能倾家荡产,都特么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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