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爱护你的哥哥当然不愿意承认，那如果说，顾寒辞和流沙国勾结呢？”

　　柳州青还不知道洛云笙失忆这件事，所以吃准了洛云笙还恨着顾寒辞，至少会讨厌他，如此就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了。

　　然而洛云笙丝毫不给他面子：“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吧。你做事也不动动脑子，辞王殿下压根就没让你半夜出征，你倒好，二话不说带着人就上去了，怎么，是想要夺了辞王殿下的军权，自己来全权掌管军队是吧？”

　　柳州青气结：“你！”

　　“我什么我，你要是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和你说话。”说着洛云笙抬脚就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回过头来：“对了，忘记提醒你了其实你擅自出征这件事情已经禀报给皇上知道了。不知道皇上要多少天会收到消息，粽子，你就好好准备吧。”

　　说着洛云笙笑容更深：“你要知道，这次损失的，都是天启大军的人数，这背后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

　　柳州青心下一慌：“你，你别搞错了！我都是被人给陷害的！如果不是有人陷害，我绝对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柳丞相，你也知道这是个无法原谅的愚蠢错误？这么些年了，我以为你会有点儿长进，没想到还是只会推卸责任。怎么，你是想要装死来推掉责任让别人帮你承担吗？”

　　不等柳州青回答，洛云笙继续高声道：“刚才在设宴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副将劝告你穷寇莫追，你没有听，对吧？”

　　柳州青猛然回想起当时他在第一仗胜利的时候，兴奋得让他几乎看不清面前有多少敌人，当时的他只想要赶紧把那些流沙国的人他在马蹄之下，然后回去继续喝他的庆功酒。

　　至于身边副将的提醒，他根本懒得听，反正就是陈词滥调，那里面前触手可得的胜利来得诱人？

　　洛云笙看着他怔愣的目光，笑容冷意更深：“柳州青，你就好好等着皇上的裁决吧！”

　　回到顾寒辞的军帐之内，洛清逸也在，正在和顾寒辞讨论军事。

　　顾寒辞笑看洛云笙道：“这次洛小将军做得很好。”

　　洛清逸摆摆手：“可别再叫我什么洛小将军了，我实在是担得难受。再说了，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管理军事了。”

　　听完这句话，顾寒辞，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回身屏退众人，之后才对洛清逸低身道：“现在皇上有不少事情是针对洛家展开的。如果你不能掌管军事，可能会保不住洛府和洛云笙。”

　　洛清逸微微皱眉：“你确定吗？明明我已经退职了，黄桑没有道理再这样对我。”

　　顾寒辞苦笑道：“你虽然退职了，可你身上的无力并没有随着你退去，不是吗？只要你是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他就不会放弃针对你。”

　　看着他略有落寞之意的眸子，洛清逸微声道：“你这么了解他，这么些年来，你应该受到了不少的针对吧？”

　　这句话显然是问出了一个众人皆知的问题。顾寒辞作文天启王朝的战神享有极高的声誉，皇上因为这件事没少里外挤兑过他。

　　见顾寒辞不回答，洛清逸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现在就开始掌管军事，但是动作不会太大的。不如你到时候引起怀疑，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顾寒辞没有否认，洛云笙见此问道：“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回京？”

　　“等流沙国向天启投降就行。”顾寒辞说着，眸中的光芒微微闪烁。

　　洛云笙坐下来不再多说，她总觉得这次和流沙国的战争有些说不出来的荒唐。

　　而就在流沙国的皇城之内，流沙国的国主夜不能寐。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可是在现今这种情况之下，我不能够在这么继续战争了，我必须投降天启。否则后果，实在是我所不能够想象的。”

　　黑衣人转过身，只露出了两只锐利的眼睛：“事情才刚刚开始，你就想要放弃了吗？”

　　“不是我执意要放弃，而是现在的形势如此，咱们还是先放弃，日后再做打算吧。”

　　黑衣人微微闭上眼睛，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一点点在崩塌，不由得有些恼恨。

　　可是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可能事情会更加糟糕。他说不准日后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既然这样，那就先放在一边吧。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如果日后我需要你，你还是得出面，明白吗？”

　　流沙国的国主恭敬弯腰：“明白。”

　　说完这句话，不等他抬头，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回到房中，看到在地上痛苦得扭曲着的柳姨娘，黑衣人心中一片烦躁。

　　这个傀儡，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他锐利的眸光停留在了柳姨娘苍白的脸上，忽而想起有张与之极其相似的脸，洛云衣。

　　等柳姨娘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红京，我总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柳姨娘忧虑地看着红京说道。

　　红京微微叹气：“不知道洛云笙现在怎么样了，不够既然已经回到了顾寒辞的身边，应该就是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柳姨娘你不必担心。”

　　柳姨娘摇头否认：“不是因为洛云笙，而是响起了我的那个女儿洛云衣。”

　　“洛云衣，她现在好好地待在洛府，姨娘担心什么？”

　　“我知道，自从之前我忤逆了他，他就已经有了放弃我的念头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身上流着蛊医族人的血，那就是洛云衣。”

　　红京想到洛云衣，不禁有些不耐烦：“放心吧，她现在可要比洛云笙安全多了。洛云笙天天呆在军营里面，朝不保夕的，哪里像那个洛云衣，锦衣玉食不说，压根没有后顾之忧！”

　　柳姨娘痛苦的闭上眼睛：“你明白的红京，我们这些人，不可能活得后顾无忧。”

　　红京却冷哼道：“柳姨娘，你对你的那个女儿，还是不够了解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洛云衣是一个时刻想着如何算计别人来达到目的的人。而且之前我一直都在秘密观察着洛府二房的动静。二房的人，现在几乎都被洛云衣给控制了。”

　　“什么？”柳姨娘没想到再次听到女儿的消息，竟然是这种情况。

　　红京叹了一口气：“你还担心她呢，我看，或许她早就被黑衣人给看上了，只不过现在才流露出来罢了。”

　　柳姨娘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没有想到，我的女儿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的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她生来就会变成这样的人，你无力阻止的。”

　　“什么叫做生来如此呢？”柳姨娘苦笑：“她不过是没有得到公平的爱，心中嫉妒才会变成这样的，作为一个母亲，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好，可是我又无比清楚有些东西就算是她一辈子努力也不可能获得的。我希望她能够明白这样的努力，而她只会问我为什么。”

　　听到这里，红京陷入沉默，接着又听柳姨娘低声道：“有的时候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上要背负这些使命，为什么我的女儿要被我的命运所拖累。可是一直没有答案。现在我走到了这一步，大概是明白为什么。”

　　红京拧眉，想起自己的命运，似乎也是在这一种不知道为什么之中挣扎着的。

　　“这个为什么的答案，就是不为什么。空空几十载人生，我们总是纠结于为什么而忘了从始至终人生就不是为了追究这个问题的。在呼吸的权利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红京听着她的低语，似乎从她的目光之中看见了渺远的南疆。

　　而顾寒辞在不久之后就拿到了流沙国的投降书。

　　“现在我们可以回京城了？”拿过顾寒辞手里的投降书，洛云笙仔细看了一遍，语气中都是惊喜。

　　顾寒辞哑然失笑：“当然可以回去了。这次，我们又完成了一项战争。”

　　洛清逸叹了口气：“小爷我还是呆不惯军营，到处都是臭男人的味道，等我回去了，真得好好去花楼里面逛逛。”

　　洛云笙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赶去，我就去告诉爷爷！好好的让你相亲不愿意，莫名其妙去什么花楼儿？”

　　然而洛清逸听到这话却愣住了：“我去花楼赏花还不成了？这也要告诉爷爷？行啊，咱带上爷爷一起去，单单不带上你！”

　　说着洛清逸笑得很是得意。

　　洛云笙：“……”她倒是没有想到员阿里洛清逸所说的花楼，竟然真的是花楼。

　　顾寒辞听明白了其中关节，揶揄地看了眼洛云笙。

　　洛云笙被他看得心虚，干脆别过脸去当做什么都没说。

　　然而在回京的路上，洛云笙一行人还没在一起走几天，洛云笙就发型北凌不见了。

　　“奇怪……”

　　洛云笙接过红袖递过来的纸条，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北凌离开就算了，还真把红袖和翡翠留下来了。当初自己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洛云笙回过头来看着沉稳的红袖和活泼的翡翠，沉吟片刻而后说道：“那这几天你们就先跟着秋意吧，等之后北凌回来了你们再跟着他。”

　　红袖和翡翠乖乖福了福身：“是。”

　　然而洛云笙完全没想到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自从红袖、翡翠和秋意待在一起后，她们所谈论的东西完全超出了洛云笙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其实我看啊，秋意你不妨大胆一点，直接告诉洛少爷你的想法，不是很好吗？”翡翠拉着秋意的手撺掇道。

　　红袖却瞥了眼翡翠：“你别听她的，这丫头心里也就只有那么点点子了。你是个中原人，洛少爷也是，那你们之间当然还是要用中原人的方法了，如果都像我们北域人那样直率的话，恐怕不会被洛少爷接受的。”

　　秋意闻言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确实不能够太直接。”

　　“哎呀！那你们这样到底是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不如就直接说出来简单的好！”翡翠鼓着嘴道。

　　红袖摇了摇头，点着翡翠的额头道：“你这丫头也不好好想想，秋意和洛少爷的接触本来就不多，我看洛少爷对于秋意的态度也总是淡淡的，如果那么莽撞，坏了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