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行了两个小时有余才停了下来，比林灯预测的时间长了不少。
林灯和克里斯汀下了马车，站在了一座新建的教堂面前。
约翰逊没有等林灯他们，先行进了教堂。
等林灯他们走进教堂的时候，教堂中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除了作为司铎的约翰逊，剩下的都是些修士，摸约有二十人左右。
林灯一走进去，带有敌意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罪人林灯，”约翰逊站在最前方，看着林灯：“你与恶魔沟通，残害人类、为恶魔打开通往人间的入口。你可认罪？”
林灯听到约翰逊的话差点没笑出来。
他勉强收起笑意说：“这话怎么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你身边的妖精该怎么解释？！”约翰逊直指林灯身后的克里斯汀。
“她只是个商人，并不害人。”
“也就说，她的确是妖精。”约翰逊像是抓到了林灯话中的漏洞，扬起了嘴角。
“她是阿穆特的商人。”林灯挡住克里斯汀，抬头看着约翰逊。
“您应该知道阿穆特是什么地方，如果您足够明智，我相信您是不愿意找阿穆特的麻烦的。”林灯眼中带着从容。
阿穆特是一块灰色区域，教会是知道阿穆尔的存在的。
自阿穆特的九月集市成立以来，教会与阿穆特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是建立在互不侵犯的基础上的，九月集市的妖精确实都只是商人。但妖精始终是妖精，如果妖精们在人类的世界遭到了无礼的对待，妖精女王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至于教会于妖精的意义——是没有任何妖精的。妖精唯一的信仰是女王，他们根本不把教会放在眼里。不，这么说不够严谨，应该说教会里的人在妖精们眼中和普通人类并没有差别，不值得妖精们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妖精中甚至有一部分根本就不知道教会是什么。
果然，林灯话音一落，约翰逊眼中就有了犹豫。
过了半晌，约翰逊才“哼”了一声，将矛头又指向了林灯。
“那你呢？勾结恶魔，残害人类，你别不承认。贝丝利斯里死的雅克修士，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委。”
林灯这回是真的要笑出来了，“雅克修士？司铎大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林灯直视约翰逊，“司铎大人如果不知道，我可以细说给你听。”
“不用......”
“雅克修士借用职务之便，猥亵教会学院里的幼年学员。司铎大人可别说您不知道。”林灯打断约翰逊的话，将约翰逊的质问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贝丝利斯学院死了不少学生，其他的我不知道，不过其中一位叫做赫莉的学员恰好是夏洛特小姐的友人。司铎大人要是有疑虑可以去找夏洛特小姐对峙。还有芙蕾小姐的遭遇就不用我赘述了吧？”
林灯的话让在场的修士变了脸，他们当然知道雅克做了什么。
那是丑事，应该藏着捂着，而不是像这样光明正大的被说出来。
这是一种无可辩驳的羞辱！
约翰逊的脸黑了下来，“可是林先生并不否认你与恶魔沟通过不是吗？雅克死的那天，不少修士和修女都看到那个人身蛇尾的恶魔了。他似乎是在林先生的游说下才离开的。”
“你也说了，是游说，只能说我口才比较好。也许是那个恶魔相对而言比较好说话而已。”林灯笑着跟约翰逊打太极，一口咬定自己和恶魔没有关系。
“你！”
“别听他信口开河！他是驱魔人！他不但能够和恶魔沟通！他还可以召唤恶魔为他所用！”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插了进来。
林灯皱眉往后看去。
是弥赛亚。
真是阴魂不散。
林灯看着弥赛亚一身修女的黑袍，一头金发被黑色的头巾包住，脸上带着得意走进教堂。
她低声和约翰逊问了声好，然后指着林灯说：“他是祸害！按照教皇的规矩，应该施以火刑！”
“弥赛亚。”林灯从容不迫的看着弥赛亚，故作疑惑道：“原来黑女巫还能成为修女。”
“黑女巫？”约翰逊看向弥赛亚。
“司铎大人，他是驱魔人，是恶魔的使者，他是在挑拨我们，让我们不再团结！这是恶魔惯用的把戏！至于我，我是受过洗礼的，圣水并没有排斥我，我是不是黑女巫，是很明显的事情！”
弥赛亚说完，指着林灯的左手说：“他手心有和恶魔结下的契约！这是不可撼动的证据！就算他否认这个契约的效用，根据上面魔法阵的图形，也至少能说明他是恶魔的信者！”
“去看看。”约翰逊示意林灯身后站着的骑士将林灯押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林灯动作轻盈的躲开，伸出左手说：“弥赛亚修女似乎把我和其他人弄混了。”
林灯的左手心干干净净，看不到任何有关于魔法阵的痕迹！
“怎么可能！”弥赛亚尖叫了一声冲上来，她抓起林灯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露出不甘的神情。
“一定是用什么邪术遮挡住了！圣水！司铎大人，圣水能认出他的真身！”弥赛亚笃定的说：“我以旧神的名义保证！他肯定是恶魔的使者！”
“弥赛亚，作为修女，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约翰逊的视线落在弥赛亚拉着林灯的手上。
弥赛亚眼中闪过不屑，松开手告了罪。
“请圣水吧。”约翰逊沉声吩咐。
他是司铎，以旧神的名义，他必须绝对公正。不能放过任何与恶魔勾结的人类，可也不能错怪任何无辜的人。
至于那个妖精......
约翰逊看了克里斯汀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眼。
那是阿穆特的商人，是妖精女王的眷属，不关人类的事，他不能动。
林灯手上的魔法阵并没有消失，他只是用早先为了以防万一而炼制的药水中和了魔法阵的颜色。
他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弥赛亚，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过找弥赛亚的，毕竟黑女巫身上的变数太多，可后来事情实在是太多，弥赛亚又跑的无影无踪，所以这件事才暂时搁置了。
没想到弥赛亚居然主动出现在教会，还做了修女！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蠢，还是该说她野心不小。
林灯将手背在背后，用藏在袖口的针在手腕上划破皮肤划了一个简单的魔法阵。
属于恶魔的臭味很快在教堂中弥漫开来。
“黑女巫弥赛亚，你背叛地狱了吗？”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整个教堂笼罩在了恶魔说带来的低气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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