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沉沉浮浮。殊幽陷入了那个无线循环的噩梦,父亲满身血污,在自己背后声嘶力竭。。。
殊幽痛哭失声,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身处梦境的殊幽不知自己是在梦中哭泣还是泪已沾巾,悲伤如水,漫过全身。
男人紧皱剑眉,指腹轻柔抚过女子双颊,低低喃语:“哭什么?有我。。。”
殊幽朦朦胧胧听见男人的低语,内心莫名安定,眼泪慢慢停止,呼吸也变得平缓。
“别怪我。”男人又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殊幽听不清也无力思考,再次沉入梦中。。。
清晨,晨光熹微时候,殊幽便已了然无睡意。
出了里屋,外面又如昨晚一样,空无一人。殊幽还以为齐烨和阿鬼都出去办事了,没想到自己昨天担忧了一整天的男人端着稀粥小菜,施施然放到桌上。
殊幽简单洗漱一番,神色淡然地坐下享用早餐。对于齐烨亲自端饭这件事,殊幽心内甚是诧异,不过一想起昨天自己白担心他一整天还问他受伤没就感觉内心尴尬至极,神色不免冷淡起来。
齐烨看着眼前面色清冷与自己颇有几分神似的女人,不觉有趣,“吃完我们就离开这里。”
“去哪里?”殊幽轻问。
“现在一时说不清,到时候你会知晓。”齐烨泰然回答,实则内心纠结,万一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她会如何回应。
骑马下山,一路无阻,很快两人便来到街市。
阿鬼早在昨晚就下山打点去了,如今在齐烨府邸等候。
阿鬼是齐烨的心腹,也是他的管家。
眼前金灿灿的“齐府”二字,庄严气派。
殊幽呆愣在马上,他,不是土匪吗?
其实早该知道齐烨绝非匪流。他酷爱百~万\小!说,舞文弄墨不在话下,恪守礼节,眼神中流露着贵气,还有他衣柜里昂贵的帛衣。。。这一切都不是一个土匪该有的。
“恭迎老爷,夫人回府。”阿鬼带着一众下人端端正正向两人行礼。
“带夫人熟悉一下府苑。”齐烨声线冰冷,说完调转马头离开了。
“夫人请跟我来。”阿鬼谦恭道。
殊幽别扭下马,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走进齐府。
“夫人车马劳顿,近日来也未休息好,请夫人先沐浴更衣,吃完午膳便能好好休息了。”阿鬼安排好了一切。
殊幽淡淡点头,浑浑噩噩在一众婢女簇拥下进了一间宽大的浴池。
绯丽的花瓣飘零在池中,池水温热舒适,婢女们仔细为殊幽清洗着,殊幽蓦然回神,看着两边木然的小丫鬟,温柔道:“你们不用伺候我了,我自己洗就好。”
婢女们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请夫人责罚。”
她们明明什么错也没有,殊幽一头雾水:“你们并没做错事,我为何要责罚你们。”
婢女们纷纷跪在池边,低垂着头。
她们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也让她们麻木怯懦。
殊幽不禁想起自己名为予弱的时光,沦落为人人践踏的婢女,那种无力殊幽到现在都还记得。
记忆涌来,仿佛有故人掩埋在记忆之河,现在回想起那个人,心中已是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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