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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篇 第五章 噬心虫

中虚传 李纵山 3841 2022-11-24 15:57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穆小蝶倒在穆轻尘怀中,脸色煞白,不省人事。

  穆柯赶紧喊道:“快把你母亲抱回房!我去拿药!”

  穆轻尘飞下高台,直奔卧房。孟胜男、曹夕惕、孟山河紧随其后。

  曹知秋镇定道:“你们先回去,小蝶不会有事。”

  众人各自归家,忘忧村二十年来的最大盛会就这样不欢而散,穆轻尘的成年路注定不好走。

  穆小蝶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穆轻尘轻轻擦掉她唇边的血,强忍着泪水。

  穆柯端来一碗药,穆轻尘小心扶起穆小蝶,穆柯强行将药灌下去。

  穆轻尘疑惑道:“舅舅,母亲这是怎么了?”

  穆柯现在很纠结,他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答应过穆小蝶。

  曹知秋解围道:“我们出去谈,让小蝶安静修养。”

  穆轻尘不放心道:“师父,母亲不会有事吧?”

  “尘儿莫急,小蝶已吃过药,应该很快能好。”

  此时,孟胜男已哭成个泪人,她擦干眼泪道:“尘哥,我留下来照看伯母,你们出去吧。”

  有曹知秋那句话,又有孟胜男照看,穆轻尘这才放心。

  众人来到客厅,孟山河破口大骂道:“他娘的!非宰了那畜生不可!若不是他搞鬼······”

  孟山河话还没说完,曹知秋一声咳嗽,孟山河立马安静下来。

  这时,曹知秋看向穆柯道:“老柯,你说还是我说?”

  穆柯已理清头绪,他不慌不忙道:“老曹,这事我最清楚,还是我来说。尘儿,事已至此,我无法再隐瞒。好在你已成年,小蝶应该不会怪罪。真是天下父母心,小蝶怕你担忧,选择自己默默承受,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尘儿,你母亲这辈子就爱钻研医术,不知救过多少人,可老天不长眼,竟让她受此折磨。我记得那年你正好三岁,你母亲上山采药,一只飞虫钻入你母亲耳中。你母亲当时并不在意,可后来情况开始恶化,你母亲心口处每月都要痛上一次。

  她查遍医书,发现这个飞虫竟然是早已绝迹的噬心虫。这种虫专门寄生人心,只要一动就会让人心痛不已。好在你母亲医术精良,她配制了一方药,平时只要喝一碗就不痛,没想到今天会变得这么严重。尘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小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穆轻尘半信半疑,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穆柯定有所隐瞒。可他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也没用,他很了解他们的风格。除了孟山河稍微口松些,其他人是守口如瓶,半个字都别想从他们口中套出。

  他突然想起孟山河刚才提到的“搞鬼”二字,他赶紧追问道:“刚才师父说有人搞鬼是什么意思?”

  孟山河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解释道:“我是说噬心虫这个畜生搞鬼,没说是人搞鬼。尘儿,你别多想,我们肯定是为你好。”

  孟山河越解释越让穆轻尘怀疑,他想孟山河那句“为我好”就说明此事定有隐情。可这个隐情他知道是再难问出,他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母亲,其他事先不管,他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杀死噬心虫?”

  穆柯沮丧道:“若有办法,你母亲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这世间总是一物降一物,噬心虫也不例外,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它!”

  无人回答,气氛陷入死寂。

  良久,穆轻尘打破沉默道:“既然你们没办法,我便出去寻找办法。”

  此话一出,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穆柯、曹知秋、孟山河一个个都激动莫名,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可他们一想到穆小蝶,心中那团火便立马熄灭。

  曹夕惕心里一百个支持穆轻尘,他想如果穆轻尘出去,他定要陪他。

  曹知秋不动声色道:“尘儿,还是等你母亲醒来再说。”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穆轻尘斗志,因为他知道他母亲断不会同意。

  大家继续沉默,谁也没有离开,谁也没有再开口。

  太阳落山了,孟胜男累的快要睡着了。

  这时,一声咳嗽传来,孟胜男惊叫道:“伯母,你醒了!”

  众人一听到孟胜男的声音,赶紧跑过来。看到穆小蝶真的醒了,大家才如释重负。

  穆轻尘关切道:“母亲,你没事吧?”

  穆小蝶看着穆轻尘那双血红的眼睛,心痛极了。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道:“尘儿,我没事。只是旧疾复发,休息一下便好。”

  “母亲,我都知道了。”

  穆小蝶立马看向穆柯道:“你告诉他了?”

  穆柯赶紧解释道:“小蝶,尘儿都成年了,瞒不住了。我便将你在尘儿三岁那年,上山采药被噬心虫钻入身体的事告诉他了。”

  穆小蝶放心道:“尘儿,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太早告诉你,娘怕你有心理负担,娘不想你不快乐。”

  “母亲,你真的没办法杀死噬心虫?”

  “没办法。”

  “那谁有办法?”

  “尘儿,噬心虫已绝迹上百年,知道的人恐怕都不在了。”

  “噬心虫既然曾经存在过,那就有迹可循。母亲,我想去外面寻找办法。如果不能治好你,我永远都不会快乐。”

  此话一出,穆小蝶真急了,她没想到穆轻尘决心这么大。她虽然很想阻止他,可她知道他有多倔强。她开始责怪自己不争气,偏偏那个时候发作。

  曹知秋面无表情道:“尘儿,先让你母亲好好休息,等身体康复后再议。否则一动气,又要发作。”

  曹知秋的话没人能反驳,穆轻尘只得作罢。于是大家都退出房间,让穆小蝶好好休息。

  可穆小蝶现在怎能好好休息,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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