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眼,西装革履,头戴一顶灰色毡帽,除了皮肤较脑海里的那人白些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却诧异了余岩,致使一直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移步。
心中将这个万分熟悉的名字叫了千百遍,但余岩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真的喊出声,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只是个幻觉,亦或是和胡花一样,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长相相似的另一个人呢!
“诶?来,来客人了吗?”
“咳咳……”
“那个……请问您要买点什么?”余岩的思绪被胡花拉扯到了现实,她忙负荆请罪般主动问着上门的客人要要点什么,不过,刚一问出口她自己就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余岩深知自己刚才那话问的有多丢脸,就连胡花也有些诧异:一向,这孩子不是能说会道的吗?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见机不妙,胡花赶忙从竹凳那儿大跨步而又不失优雅的走向了那年轻男人,搭着腔的问着。她再尽力挽回刚才的境况,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好不容易上门了一桩,那还不得牢牢的抓紧了!
对于胡花和余岩的话,这男人并未回答。扫视一圈后,他突然半蹲着身子,从地上抱起一坛子陈酒,转而起身。耳朵凑近酒坛,又用右手轻轻敲了敲酒坛的坛壁。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担心会少你几斤几两酒不成!胡花心里忽然有些不悦,刚才还和颜悦色着,这会儿却严肃起来,但一想到这酒还得照卖,她便任由那年轻男人去了。
“那,先生就只要这一坛?”
男人听着胡花的话,不觉又看了她一下,似是有些警惕,很快便将脸瞥向一边,下意识的再次压低了下毡帽。
“就要一坛吗?那你拿走吧,算我送你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瞳里满带诧异,但很快,利索的接过酒坛后,风一般的消失在了门帘外。
难道,每去到孟婆那儿一次,就会换到一个世界吗?难道都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自己曾经见到过的人吗?只是,为什么除了她自己,其他那些长相一样的人却都不认识她,这简直太奇怪了!
“哎呀,娘,这一坛陈酒也卖不了几个钱,权当人情送出去算了,看人家那穿着,说不定觉得我们家的酒不错,下次再来呢!”
“嘻嘻……”
余岩刚想问胡花外头出了什么事,十几个军官就从外头闯了进来。
头一次见到如此紧张的场面,余岩总归是有所害怕的。
“废话少说,见过这个人没?”
“啊?这……”这不就是刚刚来到此处买酒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说!见过没有?要是撒谎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狠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传遍整个酒坊。
左右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说出去还能保住小命。
“那个……回,回军爷的话,民妇见……”
千钧一发之际,余岩从胡花身后悄然冒了出来,打断了胡花要说的话,且自己说的振振有词,看起来很是镇定,但别人并不知道,她的心都快秃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