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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幽蓝》正文 (番外)红豆(上)

机械:幽蓝 流木不蠹 5735 2022-09-11 15:06

    红豆红豆(上)

    红豆红豆(上)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嗯……嗯……哎,哥,下一句是啥?”我摘下厚重的头盔,露出乌黑的头发,像个水里出来的狗一样,甩掉了一头的汗。“好好稳住,别尽想那些骚操作,等熬过今晚,你回去慢慢看书。”

    夜色就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对于所有人来说,可能眼睛一睁一闭就过了,可是我们这种人不行,必须睁着眼睛,看一天一天地流逝。我们是边防部队,站在祖国最西南边,一边是雪山,一边是平原。我和我哥,驻扎在尼泊尔与祖国的交界线,我俩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偷渡者,往往有一些不自觉的人,要去拿自己生命闯一闯。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这条线,守住这个界碑。

    晚上九点交接班的时候,是我最愉悦的时候。把两只站到发酸的腿往床上一搭,长叹一口气,把一天的惆怅全部都抒发出去。这个边防小哨站,几乎不能用小来形容,要想想,十八岁之前,我可是住的两层阁楼,从外门走到卧室七弯八拐地都要用几分钟。哪像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样子,辣鸡,是人住的吗?一扇不知啥时候刮阵风就能倒的木门,进门稍不注意便是一个狗吃屎,爬起来,还没把腿打直,这屋子便已经一览无余。当然,这只是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景象,因为太过惊悚,至今记忆犹新。后来,国家步入小康社会,生活水平高了,自然也得分我们一份对吧,于是我和我哥就“搬家”了。一个不锈钢板房,还带个楼梯,门前的院子可以算是庭院,嗯……挺美好的。两个床中间当块隔板,完美,两室一厅。的确,挺小康。我们这里说鸟不拉屎还真是,能看见除了我和我哥的活物,就是来送补给的那个小班长了。有些日子,我怀疑党中央是不是真把我们忘了,可说到底,这国土还是国土,再多,也不可能像富豪那样手往包里一揣,从容一甩,丢出一张一百块顺便赠送一句“免费”便一走了之。无论是一个岛礁还是一寸土地,都属于我们。这三年来我有了这么高的觉悟,我哥还算很欣慰。

    换班了,我就嗅着铁锈的腥味,往回走。正摸出一张照片来准备发会呆,他就用5.2视力的雷达扫描到我了:“你个鳖孙,不好好放哨,整天逮着照片看,能看出朵花来啊!”

    “我……还就一朵花了我,我是王八,你是啥,大王八!”

    “滚滚滚滚滚,睡觉去。”一连五个滚是他的特长,能在一秒钟清楚伶俐地喷出来。“怎么,又想她了呢?”

    “切,要你管……”我拽紧照片,慢悠悠地回去了。作为哥哥,也要表现出他的大度,宽宏大量嘛,让着我有啥不好。

    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进书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就是那个照片上的姑娘……

    很难想象两个高校高材生跑去搞边防吧,事实上,我和我哥早就约好了。那个女孩,是我大学同学,眉清目秀,尘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见钟情,呃……好吧,是夸张了点,不过的确很喜欢她,本来打算毕业了就去告白,结果我哥拉着我跑的比谁还快,还没见到她一面,我就已经坐飞机到西南军区了。尴尬啊。于是,三年的日子,就这么在照片,书信中度过。她其实也早就知道我很喜欢她,只是她没说,后来大三我了解到我哥好像也很喜欢她,不过对于这件事,从小都是哥哥照顾我,于是对于她也让步了,我哥这个人,怎么说,心地很宽,很乐观,从来不会因为一些事和我闹翻。最后,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拖来送补给的小哥哥帮忙带封信回去,就这样联系了三年了。最后,她回我,给了我电话号码,不过,这破地方,就算有信号,也懒得安电话。好在有一台电视,很不错。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去卫生院借了电话,打了过去,结果他妈的居然没接。好了,介绍就说到这了。

    这种晚上很普通,这个房子的地理位置很好。冬暖夏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

    “嘭!嘭!”我靠!枪响!

    我一瞬间惊醒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不让我睡觉了。我知道,边境枪响意味着什么,这里荒无人烟,对面就是异国他乡,武装越境,是每个边防战士都不愿意遇到的。虽然很久没有放过枪了,不过最为一个职业军人,这点职业素养还是得有的。听到枪响。我一个打挺,拽过柜子里另一把步枪,拿上弹夹,往外狂奔。

    “趴下”二道梁子,这是我们对这个小邱坡的称呼,有两个地方看不见对面,刚好像个大写的二,很多偷渡的都从这里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穿出来的黑影扑倒。

    “哥!”我定睛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沾满了泥土。在地上一个打滚,便随即翻到了一边。

    “一队毒贩,你去通知边防所,我在这里拖住,你小子可别搞太久,快点滚!”

    “好!”我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撒腿就跑。“砰砰砰!”感觉自己屁股后面的空气燥热着,显然对面已经开火了,我觉得我屁股突然不安全了,不过还是飞快地跑了回去发送了通知,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哥,对面有多少人啊。”我很猥琐地趴在一边问。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看?”

    “你妹啊,我出去不是找打啊?”

    “那就别动,安分点!”

    “再不打别人就跑了……”还没说完,他就滚了出去,蹲着就是一枪……“砰!”

    “***!开枪都不给老子说一声,你他妈想让我变成龙瞎啊!泥煤!”这一下的确把我耳膜震得一蒙一蒙的,我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于是大喊。

    我哥自然不会理我的,又一个翻滚滚到了一边,随即举起右手面对我,一个竖切,指向对面黑黢黢的土坡。“咔嚓”我马上把枪举到一边,当然明白,这是准备包抄的国际指示动作。我点点头,靠在身后的大石块上。三,二,一,随着他的手势一动。他飞快地从最右侧闪出,右手一块石块飞了出去,一个侧滚的瞬间,对面的枪就响了。我哥安然无恙地趴在地上,一枪,两枪,“砰!砰!”对面有人惨叫了一下。我当然不堪落下,那一瞬间我向反方向飞快冲了出去,侧滚,蹲下,对着对面最亮的那个火光点,凭着记忆的位置,就放了一枪“砰!”

    咦?声音呢?期待中的惨叫还是没出现。“砰!”再来!老子还不信了!

    “你小子,别TM乱放,咱们一共就50发,放完了等着别人来打我们?”我哥吆喝着。泥煤啊,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教育我。刚说完,对面就传来了“啊”的一声。哎哟!打到了!“不错,快滚回来!”我哥又吆喝着。和平时期,打仗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在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开枪了,不过打中人了的兴奋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正义感爆棚了。

    哥,咱们两个要干什么多人?“不多不多,也就十几个吧哈哈哈哈”他点了根烟。

    “TM还不够多,一人一拳咱们都可以挂了。”我竖起了中指。

    “那也得撑到支援来了才行啊,边防站到咱们这至少得二十多公里,稳一波啊!”

    “好!干,拖住,不要让他们过线!”我很清楚边防的意义,不让对方过境偷渡,不让这边的越到那边去就是目的。

    我们就一直靠在这,他们也不敢动,毕竟是一群没受过训练乱放鸟枪的杂碎。“红豆生南国...下一句啥来着...哦,春来发几枝...”

    “你就这么想要红豆?回头叫送补给的给你带点来,丫的别想些骚操作了,趴低点。”

    “泥煤...”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对面已经没有了动静,很安静很安静,脚步声都不恩能够听见,只有一地的残留着的雪压在草上,风吹过刷刷地响。人呢?跑了?溜得还挺快。我耐不住寂寞说话了:“哎!哥。”

    “说。”

    “你说他们啥情况啊,这么吓人,以前只是一两个一两个的来,今天咋学会抱团了呢?”

    “嗯,可能是...鳖孙玩意,你问我我咋知道。”

    “别说了,大王八,听,有动静。”我和他里的不远,也就三四米的样子,猫的很低,没人看得见。顺势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的确我听见都东西在动。啥玩意啊,不是人的脚步声啊,这黑不溜秋的外面,能有啥啊,这荒山野岭,不会是哪家兔子老鼠跑出来了吧...正说着,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从旁边滚了过来...我操你大爷...

    “手雷,快趴...”只见他还没叫出来,我还没完全趴下,一瞬间,身旁一块强光闪开,轰隆,一声巨响,我感觉,整个人,不,整个世界都已经飞出去了,连同这该死的黑暗,一起飞出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以一种很优雅的姿态,倒着飞出了大石块的庇护范围,随后在天上转了两圈后,摔在了泥地上。那时,不是思维混乱,而是根本没有思维了,影隐约约在天空中听见了诗“红豆...生南国...春来...”结果春还没来完,我就一个狗吃屎躺在了地上。我习惯性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手一用力,就整个人瘫了下来,有一个狗吃屎。“啊???什么,你们说什么?啊?”我大叫,我脑袋在转,耳朵好像不存了在似的。随后,我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怎么爬起来,而是想,他娘的,这帮犊子咋会有这种高档玩意,等老子起来,老子弄死你,老子...“啪!”刚站起来,不知哪里来的一枪,打在了小腿上,对面的土坡瞬间炸了锅似的,好几个火光点对着我狂闪...我腿疼得顺势扑倒在地,脑子立即清醒了,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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