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嚣张弃妃:别惹废材三小姐

章节目录 第653章

  槿萱不假思索地接住妤娘,因为妤娘身子沉,不由得往后踉跄一步。

  管事妈妈红着眼眶低声道:“表小姐,府里现在已经搭起了灵堂。侯爷命奴婢立刻将小姐接回府里。”

  威宁侯果然已经回京城了!

  能生出纪泽这样的儿子,威宁侯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毫不犹豫就动手杀了曾经万般宠爱的妻子!

  田庄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含玉呢?也随着那把火香消玉殒了吗?

  想到含玉,槿萱心中沉甸甸的,强打起精神应道:“立刻吩咐下去,我现在陪着妤表妹回侯府。”

  ……

  突如其来的噩耗,令庄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只有顾采是例外,她还在昏迷中尚未醒来。

  槿萱面色也有些泛白,神色却颇为镇定,吩咐众人将妤娘抬上马车,至于行李之类的,来不及收拾索性就不要了,先赶回侯府发丧要紧。

  一干慌乱无主的丫鬟婆子们顿时有了主心骨,很快依令行事。

  临走前,槿萱放心不下顾采,又特意敲打两个产婆几句,顺便叮嘱朝霞时刻贴身伺候,绝不能擅离顾采半步。

  朝霞也是个挑眉通眼的伶俐丫鬟,顿时听出一丝异样来,神色也凝重起来:“奴婢斗胆问一句,表小姐是不是觉得那两个产婆不太妥当?”

  槿萱赞许地看了朝霞一眼,口中淡淡说道:“妥不妥当我也不清楚。不过,多小心一些总是好事。表嫂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朝霞郑重地点了点头。

  槿萱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发出清脆的声响,催着马车奋速前进,向威宁侯府驶去。

  ……

  天黑了之后。城门便会关上。马车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的一刻进了城门,否则,就要多等上一夜。

  车厢里无人说话,一片沉闷。只偶尔听到一声半声的抽泣声沧狼行。

  小邹氏精明厉害。心狠手辣,治府严苛。丫鬟婆子们在小邹氏手下活的战战兢兢。小邹氏骤然走了,身为女儿的妤娘自然是最伤心的。不过,这些下人就未必是真的难过了。面上的悲怆倒有大半是装出来的。

  槿萱心中有数,却也不揭穿她们。默默的酝酿情绪。逼着自己掉了几滴眼泪。

  不管怎么说,小邹氏都是她的亲姨母。小邹氏突然死了,她没有半点悲戚也太不像话了。在下人面前也得装装样子。

  妤娘昏迷不醒,红着眼眶的槿萱温柔小心地将妤娘搂在怀中。

  一旁的丫鬟婆子们将这一幕净收眼底,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叹道。表小姐真是有情有义,忍着伤心照顾三小姐。

  直到子时前,马车才赶回了威宁侯府。

  威宁侯府的大门开着,门上挂着白灯笼。守在门口的小厮穿着素服。

  槿萱用力的掐妤娘的人中:“妤表妹,侯府已经到了,你快点醒醒。”

  妤娘在疼痛中茫然的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任由人搀扶自己下马车。在看到大门上悬挂着的白灯笼的一刹那,浑身一个激灵。

  昏厥前的所有回忆瞬间涌上脑海。

  田庄走火,所有人都死了……

  娘也被火烧死了……

  娘死了……

  “娘”妤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两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丫鬟们吓了一跳,忙追了进去。

  初夏不假思索的要追进去,眼角余光瞄到槿萱神色复杂的侧脸,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也该进去了。”

  槿萱默然片刻,才低低地说道:“不用急。我们慢慢走进去就行了。”

  为什么?

  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初夏强自忍下了。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吧!

  槿萱抬起眼眸,看着妤娘哭着跑远的背影。目光复杂之极。

  虽然她没亲自动手,不过,小邹氏也算是死在她的手里。小邹氏纵有千般不是,总是妤娘的亲娘。看着妤娘痛哭流涕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所以,还是避开妤娘见到灵堂时的那一幕吧!

  ……

  小邹氏的灵堂就设置在汀兰院里。

  府里所有下人都穿着素服。有头脸的管事妈妈和丫鬟才有资格待在灵堂里。纪纪惊闻噩耗,都赶回来了。还有纪氏同族的女眷。

  灵堂里挤满了人。妤娘却似一个都没看见,哭着冲进灵堂,扑到了那口黑沉沉的棺木上。一边哭一边喊着娘。

  因为小邹氏被烧的尸骨无存,这口棺木里只放了一套小邹氏生前穿过的衣服。

  纪挺着肚子,不便相劝。纪亲自走上前,红着眼眶劝慰:“三妹,遇到这样的事,你伤心是难免的。可也别太过伤了身子。母亲地下有知,只怕也会于心难安……”

  妤娘哪里听的进去,哭的死去活来,很快又晕了过去御宝。

  纪早有准备,立刻命人将妤娘扶下去休息。等妤娘醒了,就要换上孝服来守灵堂。

  就在此时,槿萱也进了灵堂。

  “姨母,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槿萱哽咽着跪下磕头,脸上满是泪水。起身时,身子微微晃了一晃。

  纪眼中闪出了水光:“瑾表妹,请节哀。”

  槿萱小声地哭着应了。

  一旁的邹氏早已忍不住了,上前来拉住槿萱,退到了灵堂外的屋子里。

  槿萱用袖子擦了眼泪,面容平静。

  “瑾娘,”邹氏眼中满是惊恐,声音颤抖不已:“今天威宁侯忽然回了府,紧接着就传来了你姨母被火烧死的噩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小邹氏居心不良,邹氏对这个亲妹妹早已失望透顶,不愿再有什么来往。可听到小邹氏的噩耗时,邹氏依然震惊不已十分难过。

  纪和纪傍晚时才赶回来。小邹氏的灵堂是邹氏亲自领着人布置的。

  槿萱不想多说,轻声道:“娘,你太多心了。这肯定只是巧合罢了。”

  “这真的只是巧合?”邹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姨母之前还好好的在庄子里养病,远在边关的侯爷忽然回了京城,然后就传来噩耗……”

  这其中岂能没有半点联系?

  槿萱抬起眼,深深的看着邹氏:“就算不是巧合又能怎么样?莫非娘打算去找侯爷问一问其中的缘故?”

  邹氏哑然。

  “姨母是怎么对我和大哥的,娘应该没忘了吧!”槿萱平静的声音中透出丝丝冷意:“她有今天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其中的内情,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无需深究,只要将丧事应付完,就可以离开了。”

  “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侯府里的事和我们再也没什么关系。这样不是很好么?”

  邹氏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你姨母一死,我们和威宁侯府就更远了一层。以后大概也没什么来往了。我们在侯府待几日,等你姨母下葬了,我们就回去吧!”

  槿萱眉头舒展开来,嗯了一声。

  ……

  妤娘醒了便嚎啕大哭,哭了又昏倒,昏倒了再醒。一直折腾到了天亮,哭的没了力气折腾。就这么半跪半趴在棺木前。

  众人看在眼底,心里都觉得酸涩。

  小邹氏这么一死,最伤心的人可不就是妤娘么?

  奇怪的是,侯爷一直都没露面。还有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没回府……

  妤娘守了一夜灵堂,十分疲倦。她身边的妧娘,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孕,自是比妤娘更累。妤娘心中不忍,劝了妧娘去休息。

  妧娘却不肯,低声说道:“我要去找父亲。”

  父亲忽然回来,母亲突然身亡。设好了灵堂,父亲却一直没有现身……这事简直处处透着蹊跷。

  妧娘走出灵堂,去了威宁侯的书房。

  亲兵们守在书房外,见了妧娘,立刻上前行礼。

  妧娘淡淡说道:“免礼,进去向父亲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亲兵略一犹豫应下了,转身进去通传。妧娘站在外面等候,心里不无自嘲地想着。她这个做女儿的想见父亲一面,都要人通禀。由此可见父女之间是何等的生疏。

  等了片刻,亲兵才回转,领了妧娘进书房。

  妧娘轻轻敲门,然后听到一个沉肃又冷漠的声音:“进来。”

  妧娘推门而入。坐在书桌前的中年男子,正是威宁侯。他低着头正在写着什么,听到推门声,才搁了笔。

  妧娘趁着行礼问安之际,迅速的打量威宁侯一眼。

  这么多年没见,对她来说父亲陌生又模糊。此时一见之下,和印象中的脸孔差不多,只多了皱纹和沧桑。

  妧娘的目光又落在威宁侯身侧的丫鬟身上。这个丫鬟身形窈窕,一直垂着头用左手研磨,看不清面容。不过,妧娘又怎么会认不出她是谁?

  “含玉!”妧娘十分意外,脱口而出道:“你不是得了暴病死了吗?怎么又……”

  怎么又忽然活过来,还出现在父亲的身边?

  父亲突然回京城,还有小邹氏的猝死,莫非都和含玉有关?

  含玉倒是很平静,放了手中的墨锭,敛衽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声音粗粝低哑难听,完全没了往日的清脆悦耳。

  妧娘又是一愣。

  没等妧娘问出口,威宁侯便淡淡说道:“妧姐儿你来的正好。这件事要瞒着所有人。不过,你们姐妹总该知道真相。含玉,你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二小姐。”

  含玉应了一声,迅速抬眸看了妧娘一眼:“奴婢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人很震惊。二小姐怀着身孕,情绪不宜过分激动,不管听到什么,还请二小姐保重身体。”

  妧娘心里一沉。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惊惧不安。

  到底会是什么事?

  ……

  当含玉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之后。妧娘目瞪口呆震惊不已,脑海中一片纷乱。

  怎么会是这样!

  大哥竟然和继母暗中苟且多年,小邹氏去田庄不是为了养病。而是为了养胎。那一场火也绝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父亲命人动的手……

  “妧姐儿,这等丑事不得声张,就算是你的夫婿问起。你也一个字都不能说。”威宁侯忍着难堪,低声叮嘱。

  其实。他原本不愿女儿知道这种丑事。可这种事瞒的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与其将来曝出来引出无穷后患,倒不如早些将秘密告诉她们。

  妧娘抬起头,眼中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珠:“父亲。你受了这等羞辱,杀了那个贱人也不为过。可女儿想为大哥求个情,求父亲不要记恨大哥。他当年也是年少无知。才会受贱人的引诱犯下大错。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

  “他如果真的后悔了。早就该回府,跪在我面前坦白一切。”威宁侯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寒意:“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犯滔天大错,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这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

  “他也正是依仗这一点,才敢在我面前拒不承认。至今还不肯回来。”

  这哪里是后悔知错的样子。根本就是怀恨在心!

  威宁侯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昨天之前,他纵然再愤怒也没有杀了纪泽的想法。可很快,他就得知顾采蘋生了一对双生子,纪家有了子嗣,强自压抑的杀意在心里又悄然涌了上来……

  妧娘也被说的哑口无言。她心中当然气恼纪泽的行径,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嫡亲的兄长。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威宁侯对纪泽起杀心,更不能看着威宁侯府上演父子相残的悲剧。

  妧娘咬咬牙,跪了下来。

  她怀着身孕,行动间多有不便,跪下的时候却毫不犹豫。

  威宁侯一惊,皱眉道:“你还怀着身孕,这样跪着会伤到身子,快些起来说话。”

  妧娘含泪说道:“父亲,大哥纵有万般不对,总是你的亲生儿子。女儿恳请父亲放过大哥这一回。就算是看在死去的娘的份上……”

  妧娘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威宁侯想到早年亡故的原配陈氏,眼里的杀气悄然褪去,半晌才叹了口气:“罢了!我答应你,不管怎样,也不会生出弑子的念头。你总该放心了,快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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