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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缘尽世间

与君何相思 羽殇离歌 5824 2022-09-11 14:42

  天地间,你我有缘。交汇前世和今生之间,回响在轮回的夜。回忆的瞬间,看见你的眼。

  停留在最初和你遇见,消失在山的另一面。缘尽问苍天。悲欢离合谁是谁非,不如与你举杯忘了醉。

  曾经在梦醒之前连成线。消失在今生的世间。——题记

  那时候,天地还没有分开。后来,天地初开混沌精华沉淀。三株树就是此时此时应生而来。

  三珠树在厌火国的北面,生长在赤水岸边,那里的树与普通的柏树相似,叶子都是珍珠。

  可是敖广不要三株树,他那天告别了涂山青凤之后,一路顺流,目的是厌火国。因为有一种叫做祸斗的兽就住在那里。

  据说,母狗在受孕一个月以后被流星的碎片击中,那么它生下的狗就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祸斗。

  一般犬吃的食物让祸斗感觉索然无味。它们对蜥蜴、昆虫、鼠类没有感觉,对大型动物的尸体也不屑一顾。

  作为火神的随从犬类,祸斗只吃火焰。

  雷神驾驶雷车在大地巡游的时候,祸斗就跟在他们后面。

  雷神抛下的雷斧楔石在人类的森林、市镇里引发了大火。

  这个时候,祸斗冲上前去,大口吞食火焰,填塞饥饿的肠胃。它的排泄物也是火焰。

  这灼热的能量从它们的口腔进入,在经历了一串跌宕起伏之后,由祸斗的后部夺门而出。

  偶尔火焰也从它们的口中喷出,这一情况带来的常常是恐怖的火灾。所以传说里的祸斗才总是和灾难划等号。

  敖广需要祸斗的能力,引禾菱歌涅槃归来。而此时的鲜于林逸和涂山青凤,正在禾菱歌的梦境里。

  鲜于林逸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杀死她记忆里的自己。直到场景转换到一处地方。

  那个场景里,大概是渡劫。鲜于林逸成了一个吴堪的鳏夫,身为县里的小吏,性情恭顺。

  他家面临荆溪,常在门前用竹篱遮护溪水,不让它遭受污染。

  他每天从县里办公归来,总是临水看玩,又敬又爱。

  吴堪偶然在水边捡到一只白螺,带回家用水养了起来。从此回家时都有了喷香的饭菜。

  邻居母亲告诉他说,他每天走后,就有一位十七八岁、衣服轻艳的美丽女子来置办饭菜。

  吴堪疑是白螺所为,第二天假装出门,躲入邻家去偷看。但见一个女子从他屋里出来,进了厨房。吴堪赶紧推门进去拜谢。

  美女解释说:“上天知道你敬护泉源,同情你孤苦一人,派我为你操持家务,幸好你看见了真相,不至于怀疑我的来历。”

  从此螺女成了他的媳妇,夫妻间万般恩爱。

  县令听说吴堪的艳遇,垂涎三尺,意欲横刀夺爱,就设下了陷害他的计谋,召来吴堪说:

  “我要虾蟆毛和鬼臂这两件东西,今晚就来衙门交货,不然就严加重罚。”

  吴堪回家后神色忧郁地告诉了爱妻,妻子劝他不要担心,转身出门,不久就为他找来了这两件古怪的物事。

  县官第二次召见吴堪,故技重施说:“我要祸斗,你马上为我找来,否则会大祸临头。”

  吴堪回去告诉妻子,妻子又为他牵来了那头名叫“祸斗”的怪兽,大小和形状都很像狗类。

  吴堪把怪兽送给县官,县官一看勃然大怒:“我要的是祸斗,这分明是狗!”

  又问它有什么特别的。吴堪说它能吃炭火,也能排泄粪火。县令于是烧红了木炭让它进食。

  祸斗吃了后,排在地上的粪便都变成了火团。县令怒道:“此物有屁用?”

  正准备加害吴堪,火焰猛然烧起,迅速点燃了整个县衙,烟尘之大,一直随风飘到城门。

  县令及其全家都在火灾中化为灰烬,而吴堪和他的螺妻却从此失踪,变得杳无音讯。

  涂山青凤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却想不到接下来的发展让她意想不到。

  禾菱歌的梦境突然开始斑驳起来,从他们看到的这处场景开始,就像一副精美的仕女图被抹上了热水然后用湿布用力抹擦一样。

  从清晰到模糊,最终只剩下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到鲜于林逸幽幽一笑,似是带着悲意的表情,又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是你!那个被火烧死的县令才是过去的你!”涂山青凤惊诧又激动。鲜于林逸默然。

  是他,他早就知道梦境里会有渡劫世间,也知道将要去的地方,所以他提前到达那里,该换了原本应该发展的人物命运。

  他和她都是女娲娘娘造的第一批天人,也就是第二批神。他当然有能力插手微调一些凡人的命运。

  更何况那是他们曾经渡劫经历过的事情,修改起来,自然易如反掌。“可是,那鳏夫——”涂山青凤还是不太明白。

  就算是神也会被三界六道一些守恒的平衡所限制,束缚,产生因果变化,也就是阴阳此消彼长。他动了别人的轮回,不是要付出代替别人承受的代价吗?

  “是帝台,你没看到后面的故事。她的梦境刻意回避的,当初在大荒落帝江不知道怎么想的,挑唆帝台来起哄,我一时好胜……”

  那天,帝江斟酒一杯,说道:“这世间,哪怕是求而不得的情爱,我也是尝过的。帝台心怀红莲,你们两个都认为彼此是天生一对,真的吗?”

  帝台果然起了顽劣心思,也许是他太过无聊,果真起哄道:“这容易,让九德,少昊还有帝江做见证,你们下去历劫。

  如果真是天生一对,至死不渝就算没了记忆,改变了模样该在一起的,还是在一起。”

  帝台也跟着他们下去历劫,还化身县令,说是考验。后来,考验虽然过了,那也是他偷了巧的。白螺是临下凡前,他们约定好的信物。

  所以,这赌约最后是做不得数的。也是从此以后他们结束了理所当然无忧无虑的时光。这次的经历,在他们往昔古井无波的心里深深的印下涟漪。

  涂山青凤有些明白了,然后问他:“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鲜于林逸还没回答,就感觉到整个梦境一片晃动,然后他们就像被什么看不到的重物碾压一样。

  在然后,他们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揉推,弹了出去。在醒来处,是之前他们待的地方。

  涂山青凤连着吐了很多口血,下半身显现出了狐狸的原型,原本的六尾如今只剩下三尾,原本亮白如雪的狐丹也成了暗淡之色。

  鲜于林逸看起来比他好很多,可是似乎也受了伤。他哆哆嗦嗦的扶着一棵婆桫树,强忍不让心头血涌出胸口,涌进喉咙里。

  他看了看涂山青凤,手指飞快的点了点他身上几处穴位,似乎是把自己的法力输送进去。

  涂山青凤感觉好了很多,也不多言语。她如今这样,也只能先滚回青丘修养。

  鲜于林逸长叹一声,突然听到了一声久违的有些飘渺的声音。那是他曾经听了千百年的,禾菱歌的声音。她虽然目前神魄不全,记忆也不全,可也知道他是谁。

  “林逸!你想除掉我的梦境,里面有的全是我们的记忆。为什么?!”她很悲哀很愤怒,怨恨他?她又做不到。

  “我只想,杀了过去的自己。菱歌,你和我都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忘记,才能更好的开始。

  “你说的这样容易,其实我成全你也可以很容易。但是,你害怕什么?要做这样万无一失的事情。”

  “那时候,你寻觅我。我害你吃了许多苦,我这样做是应该的。”想起她走过的路,经历过的辛苦,他就觉得难过。

  “好,我成全你。但是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太受伤。你听我的,回大荒落去。”

  回大荒落去,等个百年之后在出来。在出来沿着那些路,经历那些苦,找到不记得他的她。

  鲜于林逸觉得这样甚是公平,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禾菱歌的请求。他果真回去了,敖广也先把祸斗送到永珈塔寄养。

  他还要继续护送棺船,茫茫大海,不见陆地。闷的时候,敖广就用海水给禾菱歌变幻术,偶尔也会给她讲过去的事情。

  这一次,他讲的是第一次在嫦娥仙子的府邸外,偷窥得她翩翩起舞的模样。

  禾菱歌会聚精会神,说上那么一句话,比如说:我忘了,以前我是会跳舞的吗?敖广就点头,禾菱歌说:那好啊,等我以后恢复了,跳给你看。

  在有时候,敖广就跟她讲一些人间的神话怪谈。比如青莲姬的故事。

  她能驾驭金色蝴蝶,那些蝴蝶闪着细微的光芒随风漫舞,像小小的流星群飞降在黑夜。

  一对对纤婉的蝶翼,颤颤摇摇地飞动着,如同黑丝绒上忽然幻变为活物的镂金纹样。

  看不清面容,她只有依稀的背影,高挑秀颀,衣袂飘举,宛然是月中谪仙临风而立。

  堕马髻,绿罗衫,宽大的裙裾随风轻扬,静穆的群青色像飞散的烟云。裙褶间一朵朵青莲的绣纹翻飞起伏,好像在瞬息间经历着盛放和凋敝。端雅风神。

  一只只金粉蝶翩翩飞近,围在她身畔依依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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