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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梦仙游

与君何相思 羽殇离歌 6181 2022-09-11 14:42

  永贞元年,南海贡奇女卢眉娘,年十四,眉娘生而眉如线细长也。

  称本北祖帝师之裔,自大足中流落于岭表,后汉卢景祚、景裕、景宣、景融兄弟四人皆为帝师,因号为帝师也。

  幼而慧悟,工巧无比。能于一尺绢上绣《法华经》七卷,字之大小不逾粟粒而点画分明、细于毛发,其品题章句,无有遗阙。

  更善作飞仙盖,以丝一缕分为三缕,染成五彩,于掌中结为伞盖五重,其中有十洲三岛、天人玉女、台殿麟凤之象,而外执幢捧节之童,亦不啻千数。

  其盖阔一丈,秤之无三数两,自煎灵香膏傅之,则虬硬不断。上叹其工,谓之神助,因令止于宫中,每日但食胡麻饭二三合。

  至元和中,宪宗皇帝嘉其聪慧而奇巧,遂赐金凤环以束其腕。

  知眉娘不愿住禁中,遂度以黄冠,放归南海,仍赐号曰逍遥。

  及后神迁,香气满室,弟子将葬,举棺觉轻,即撤其盖,惟有藕屦而已。后入海人往往见乘紫云游于海上。

  ——引子

  禾菱歌见证过了云君和水莲,见识过了玲珑八苦局,可是对于寻找鲜于林逸,对于他们过往的记忆却变得模糊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对于要不要继续南下有些犹疑。她没有目的走,还是选择南下。在渡船乘海期间,她听得船上有人在讲卢眉娘的故事。

  南海,似乎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禾菱歌听着入了迷,就决定先不做明月楼船去瀛洲了。

  她要去南海,“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行船的时候,老丈在吟唱着唐诗的歌谣。

  禾菱歌听着歌谣,突然心里也觉得豪情万丈起来……

  ……分界线……

  也许看到这些凌乱的记录,所有人都会以为只有禾菱歌在苦苦寻觅着鲜于林逸,就连云中君和敖广也以为是这样的。

  但是直到泷千墨和廖菻菻谈起洛阳城里的梦仙,他们才敏锐的嗅出一丝不同。

  谁都知道,长安城里的颜都知(假称唐代主持人称谓)艳冠天下郑都知谈笑飒爽而薛都知则是长袖善舞。

  从唐朝时期开始,青楼歌馆经常举行文酒之会,除了散闲官员之外,也常邀请文人雅士凑趣。

  场子里,除了丝竹管弦、轻歌妙舞和陪酒女郎外,还必须有一位才貌出众、见多识广、能言善道的名妓主持宴会节目,这种节目主持人就称为“都知”。

  “都知”可不是容易做的,除了容貌举止要能压住阵脚外,还必须善于调排周旋,不但要制造出整个场子的气氛,还要面面俱到,使与会者皆大欢喜才行;

  就个人素质而言,要能说会唱,善诗知文,博古通今才算全面。

  当时整个平康里巷中,真正能得到客人公认的“都知”只有三人,那就是郑举举、薛楚儿和颜令宾。

  薛楚儿,唐朝著名的“都知”。后来被郭子仪之子郭锻量珠娶走,远离欢场。

  郑举举,唐代长安名妓,性格豪放,以口才出众、颇具大将风度、善以快刀斩乱麻处理尴尬场面而著称;郑举举到后来年华渐老,又性情傲僻而渐渐隐退。

  郑举举者,居曲中,亦善令章,尝与绎真互为席。而女傅非貌者,但负流品,巧谈谑,亦为诸朝士所眷。

  常有名贤醵宴,辟数妓,举举者预焉。今左谏王致君、调右貂郑礼臣夕、拜孙文府储小天、赵为山崇皆在席。

  时礼臣初入内庭,矜夸不已。致君已下,倦不能对,甚减欢情。举举知之,乃下筹指礼臣曰:

  “学士语大多。翰林学士虽甚贵、甚美,亦在人耳。至如李骘、刘允承、雍章,亦尝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耶?”

  致君已下,皆跃起拜之,喜不自胜。礼臣因引满自饮,更不复有言。于是极欢,至暮而罢。致君已下,各取彩绘遗酬。

  孙龙光为状元,颇惑之,与年候彰臣潜、社宁臣彦殊、崔勋美昭愿、赵延吉光逢、卢文举择、李茂勋等数人,多在其舍,

  他人或不尽预,故同年卢嗣业诉醵罚钱,致诗于状元曰:

  未识都知面,频输复分钱。

  苦心事笔砚,得志助花钿。

  徒步求秋赋,持杯给暮饘。

  力微多谢病,非不奉同年。

  嗣业,简辞之子,少有词艺,无操守之誉。与同年非旧知闻,多称力穷,不遵醵罚,故有此篇……

  可是,这也不是他们想要讨论的重点。他们说的是梦仙行迟迟,他原来是大诗人白居易笔下那个梦仙人。诗曰:

  人有梦仙者,梦身升上清。

  坐乘一白鹤,前引双红旌。

  羽衣忽飘飘,玉鸾俄铮铮。

  半空直下视,人世尘冥冥。

  渐失乡国处,才分山水形。

  东海一片白,列岳五点青。

  须臾群仙来,相引朝玉京。

  安期羡门辈,列侍如公卿。

  仰谒玉皇帝,稽首前致诚。

  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轻。

  却后十五年,期汝不死庭。

  再拜受斯言,既寤喜且惊。

  秘之不敢泄,誓志居岩扃。

  恩爱舍骨肉,饮食断膻腥。

  朝餐云母散,夜吸沆瀣精。

  空山三十载,日望辎軿迎。

  前期过已久,鸾鹤无来声。

  齿发日衰白,耳目减聪明。

  一朝同物化,身与粪壤并。

  神仙信有之,俗力非可营。

  苟无金骨相,不列丹台名。

  徒传辟谷法,虚受烧丹经。

  只自取勤苦,百年终不成。

  悲哉梦仙人,一梦误一生!

  可是真相谁又可知呢,并非他“百年终不成”而是因为他偶留长安中时,遇到了郑举举。据泷千墨和廖菻菻说,那郑举举和禾菱歌长的那是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敖广和云中君听得惊讶,没有看到有偷听的躲在他们身后。据说,梦仙行迟迟遇到郑举举时是一个下雨天。

  郑举举容貌并不出众,可是行迟迟也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人。他看只是觉得似乎和那人很眼熟而已,就像很久以前就熟知了彼此的存在一样。

  郑举举,对行迟迟自然也是颇有好感。他“落魄江湖载酒行”的时候,都是她出钱出力的接济他度过困苦之时。

  那时候,薛楚儿和颜令宾还不是都知。郑举举因了行迟迟,心里生了要隐退的念头,可是凤楼红馆里的老鸨不舍得放人。

  郑举举知道出去不易,她原本想过要不要请杜秋娘帮忙,毕竟长安城里都传说她和一个大人物关系匪浅。

  可是行迟迟否定了她的想法,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一时之间,僵在了那里,局面紧张。“举举,我决定,去考功名。”

  行迟迟仿佛突然开窍一般的对着郑举举说。郑举举很是惊讶:“你可以吗?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行迟迟虽然心生犹豫,可是却心意坚定。

  郑举举又赠他银两,曲内妓之头角者,为都知,分管诸妓。俾追召匀齐,举举、绛真皆都知也。曲中常价:一席四,见烛即倍。

  新郎君更倍其数。故云复分钱也。今左史刘郊文崇及第。年亦惑于举举,同年宴,而举举有疾不来,其年洒,多非举兴。

  遂令同年李深之,邀为酒。坐久,觉状元微晒,良久,乃吟一篇曰:

  南行忽见李深之,手舞如蜚令不疑。任尔风流兼蕴藉,天生不似郑都知。

  这段过往,一时间为佳话。那状元刘郎自此便对郑举举痴心一片,这也给行迟迟增加了无形的压力。自行迟迟离乡苦读后,那刘郎便日日来扰。

  郑举举无奈,只得左右逢迎。神女无情,襄王有意。落花流水的虐缘,可惜那刘郎只以为郑举举是因为困于身份无法爽快同意罢了。郑举举,有苦难言。

  转眼过了一年去,刘郎被当今圣上赐婚郡主。得知这个消息,郑举举心里开心。可是刘郎却承诺,一定要给她赎身。

  郑举举婉拒无果,行迟迟也到了赴京赶考的时候。就在此时,刘郎前来下聘,求娶郑举举为妾。郑举举没办法,只得说明自己早就心有所属。

  刘郎听闻甚怒,查知郑举举之心上人是行迟迟,遂既想办法从中作梗,弄些手段让行迟迟名落孙山。郑举举得知刘郎所做之事,怒极反笑。

  她没办法报仇,又不想拖累行迟迟,于是折衷选择归隐山门,青灯古佛长伴孤独一生。而行迟迟,也没有在娶。

  “就这样?”敖广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泷千墨点点头,大概就是这样了。毕竟长安城这么大,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也不容易。

  “这算什么嘛,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完了。还不如不说。”敖广叹气,他也没有发觉,自己跟禾菱歌厮混熟了,不论是说话还是言谈举止都和禾菱歌十分相像。

  “行迟迟应该只是看到了和禾菱歌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认错了。”云中君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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