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把男孩带回了一个大房子。住着孤儿院的男孩，第一次见到这栋房子时，以为这里是另一个豪华而巨大的孤儿院。

　　大房子里有一群仆人，有一个一天23小时在外面的男人，还有几个男孩女孩。

　　女人把他领到一个女孩身边，说：“从此以后，我教你报仇，你帮我保护她。”

　　男孩看着女孩，女孩当时站在秋千上，指挥底下的几个小屁孩：“报数！立正！卧倒！”然后直接先咯咯笑起来。

　　男孩轻轻地点点头：“好。”

　　女人沉默片刻，开口：“从明天起，你的名字改叫‘零’。”

　　………………………………

　　从那天开始，女孩发现自己的屁股后面多了个总是一脸严肃淡漠的小跟班。

　　从那天开始，男孩发现自己的因为院长的死变得灰白的生命中多了一道色彩。

　　“零，帮我拿一下书包。”

　　“哦。”

　　“零，把作业帮我写了！”

　　“哦，夫人说了，再帮你写作业就把我赶出去。”

　　“切。最毒妇人心。”

　　“大小姐，这个成语用错了。”

　　……

　　“零，班上有人欺负我！”

　　“哦。”

　　“你去帮我教训他们一下啊！”

　　“夫人说了……”

　　“行行行！我妈说啥你都信！”

　　……

　　“零，长大以后你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子，听到了吗?”

　　“哦。”

　　……

　　每天白天，零和女孩一起上学，在学习读书写字。

　　每天晚上，女人把零带进了家里的地下室里，传授各种杀人之术。

　　时光荏苒，两年过去了。

　　零想着，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有大房子，有大小姐，有饭吃，还有那个女人。

　　大小姐喜欢骂人打架，每次都要他来殿后擦屁股。

　　女人喜欢做针线活，虽然她手工烂的一批，但是还是经常在灯光下编织出长相鬼畜猎奇的毛衣逼他穿上。

　　除此之外，平安喜乐。

　　仇恨虽然还在，但是渐渐地淡入生活平静的水面下。

　　日子就这样也挺好。

　　如果不是他在女人房间里翻到了一个笔记本，那上面确凿地记载着，那个火焰吞没孤儿院的下午，女人的出现根本不是意外。

　　她根本就是那场大火的幕后黑手。

　　……

　　那天晚上，零静静地在地下室等着女人进入地下室。

　　女人笑笑：“今天很勤奋啊。”

　　零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要杀院长？”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一柄刀从她背后刺入她的身体。

　　血涌了出来，喷在零的脸上。零没有闭眼，静静地盯着女人。

　　持刀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静静地掏出证件：“我是修复师第四上卿，根据你过去的行为，为了未来这个世界的稳定，我们决定对你进行抹杀。”

　　女人闭上眼睛，笑笑，化为纷飞的光粒。

　　中年男人擦拭着刀锋，从柜子里扛出一具伪造的尸体，转身离去。法医那边有修复师的人，不用打报告。

　　女人死了。

　　零的仇报了。

　　零看着女人的尸体，看见了女人手上的茧。

　　这双手给他做过毛衣。

　　他笑了笑，笑着笑着，笑出满面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