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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她有了身孕?

  “看在你这么多年来效忠本王,也立了不少犬马功劳的份上,本王就留你一条狗命!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请主人吩咐!”袁永一庆幸自己没有被废,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敢怠慢,连忙接旨。

  “本王要你立刻马上回到那女俘虏摔下去的地方搜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这件事情再办不好的话,你就提头来见吧!”

  “是,遵命!”袁永一知道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但为了保命,不得不硬着头皮领命!

  袁永一得令后,冷霸天道出“退朝”二字,就转过身,拂袖而去!

  全场众臣跪地叩首山呼:“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山呼声中,冷霸天魁梧的背影渐渐远去,全场众臣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纷纷散去。

  冷霸天一夜未眠,心中锁思万千。他脑子里装得全部都是,和赤纱相处的每一个片断的画面。

  她明明只是一个敌国的奸细,一个低贱的女奴,怎地竟叫他如此牵挂和思念?

  她气喘吁吁的求饶、微红着的脸颊、眉目间湿润氤氲的朦胧、飘动的长发、好看的薄唇……

  这一切的画面,此时都一股脑门地在他脑海里面闪现,叫他十分地怀念和留念。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求饶,他越是想要得更多!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要征服,她越是逃离,他越是想要将她牢牢地拷在怀中,永远地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如果,他当初对她温柔一点,疼爱多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呢?

  不,笑话!他堂堂圣古风国二皇子,身边女人无数,怎么会在乎起一个敌国的奸细,

  难不成他真的着魔了?

  对于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冷霸天待以嗤之以鼻的态度来应付自己,不过一个敌国的奸细罢了,他为何会如此在乎,心为何会为她而痛?

  冷霸天摇摇头,试图平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而越是压抑对她的思念,心就越疼!疼得他几乎差一点要窒息。

  再也无法入睡,他小心地撑起过度疲惫的身体,轻轻帮身边依偎在窗边,抬头看着黑夜当空的那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或许她还没有死!她是那么坚强,那么倔强,那么坚韧!

  在他鞭打她的时候,她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在他蹂躏她的时候,她甚至也没有求饶!像野草一般求生欲如此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去呢?

  不,他不相信,他决定一定要亲自去寻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冷霸天在心中千万遍地重复他的决定。

  赤纱再度睁开眼睛时,已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模糊的意识渐渐开始清醒,赤纱强迫自己赶走盘踞在脑子里的迷雾,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张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陌生的环境!

  “噢,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姑娘!”一个充满惊喜的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好陌生!声音有些苍老,但却带着温暖和关怀,好似亲人一般的和蔼。

  赤纱想看看是谁用这种激动的口吻说话,可是身子如被缚住般,动动脖子都很难。

  不过还好,那个说话的人自动地靠近了她,让她可以看清楚那张陌生的脸。

  这是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农妇,高高的个子,她那浓密油亮的乌黑长发,简单地拢成一个云髻,身穿一件单薄破旧的衣服。

  她脸色枯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眼角上爬上了几条鱼尾纹,平滑的额头上有着水波痕一样的皱纹,她的相貌看起来似乎比她的实际年纪更老。

  看到这个脸上满是惊喜神情的农妇,赤纱感到头一阵隐隐地作痛。

  她重新闭上眼睛,整理一下思绪,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却依然在记忆里找不到这农妇的影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赤纱重新张开眼睛,看了看她的周围,这破房子内只有几个凳子和两张床,她正躺着的这张还像个床的样子。

  这是一个十分贫寒的家庭,可是,她实在回忆不起来,她和这个家庭有什么关系,她只觉得屋子内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分外的陌生!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赤纱拍了拍自己沉重的脑袋,她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姑娘,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在山下救起你的,那时候,你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我见你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就将你救回家中治疗!”

  “现在,你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可惜……”何大妈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擦去眼角流下的眼泪!

  赤纱这才明白这位农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她可能早就到阎王爷处报道了!

  赤纱感激万分,千言万语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激之情!

  她勉强地支撑着身体,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了何大妈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谢谢你,大嫂!”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何大妈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连忙扶起赤纱,将她又搀扶着坐到床上。

  “你身子虚得差点不行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养身体吧!唉,姑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有身孕的女人要小心照顾自己的吗,怎么还会出现在野外?”

  “身孕?我?”赤纱瞪大着眼,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说的是国语,可自己就是听不明白呢?

  “是的,你的……”接触到她茫然的眼,何大妈咽下了接下来一大堆的唠叨。

  何大妈眨巴着眼,带了点小心翼翼:“嗯,对不起,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

  “啊,这些事呢,初次经历的人是不太懂的啦,如果你以后象我一样生了小孩之后就清楚了。”

  “身孕?小孩?”无意识地重复她说过的词语,脑袋麻木了。

  何大妈是说她有了小孩?

  没错,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当然有可能受孕。可是,她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她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她有了小孩,说明她已经成家立业。

  她的夫君到底是谁?她怎么会在野外失足摔倒,差点失去腹中的亲骨肉,这其中必定不简单,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纱努力地想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但是只觉得额头剧痛,脑子里一片空白,摸着自己的额头,用力地甩头。

  “姑娘!”何大妈在她耳边大声地叫着,硬将她的神智扯回来。

  “我想不起我是谁了?”

  “没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保住腹中的孩子。”何大妈大力地拍着她,“来,这是我给你煮的汤,快趁热喝了,再好好睡一觉。只要把身子养好,孩子保住了,说不定,你的夫君也会找上门,以后会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嗯!”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娘亲,娘亲,不好了!村子口聚集了很多官兵,他们又来收租了……”

  女孩惊慌的叫声先一步闯进屋子里,等她看见赤纱定定地盯着她时,吓了一跳,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

  赤纱不禁不住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孩!

  这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姑娘,最多只有七、八岁,穿着肮脏的破衣烂衫;她的一双小脚没有穿袜子,套在一双破鞋里。

  她身上那件破烂衣服早就小得不称身了,可她还是竭力拿它来裹住自己冷得发抖的身躯。

  这瘦弱的孩子脸上瘦得仿佛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她那稀少而漆黑的头发,那凹形的双颊,那枯瘦的手臂,这一切都暗示着她长期营养不良。

  “好了,别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又来收租而已。”何大妈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朝着赤纱摆了摆手。

  其实,何大妈是见赤纱难过的样子,不想再让她心烦。

  于是,她暗地里压制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对着小女儿打手势,拖着她到一边问话。

  赤纱才醒过来就被失忆的事折磨得够了,她可不想再让收租的事情来烦她,增加她的烦恼。

  女孩好像有些明白娘亲的意思,她楞楞地点头,在娘亲耳边低声窃窃私语。

  不知道女孩说了些什么,何大妈的情绪顿时间变得激动起来。

  “这群官兵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去年底才收过租,现在才年初,离收成的时节还远的很,又来收租了。这是存心不让人活啊!”

  何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着拳头,像是要和人搏斗殴打一般!

  何大妈激动地拿起来门后的扫把,就匆匆地出门了。

  临走前,暗地里对着小女儿打手势,让她留下好好照顾赤纱。

  何大妈冲出去之后,屋子里就留下一脸惘然的赤纱,和一个害羞得,缩在一角不敢靠近床边,身上脏兮兮的女孩。

  赤纱和小女孩,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视了好半天,硬是说不上一句话。

  “你好,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还是赤纱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和尴尬。

  “嗯,你好,我的小名叫面面,因为我们家的奢望就是,能够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所以,我娘亲把这个奢望寄托在我身上,管我叫面面,你也可以叫我面面。”

  女孩保持礼貌地打招呼,身子却悄悄地往后退,看来她还是很害羞,很怕见到生人的样子。

  赤纱想勉强支起自己的身子,却还是在面面的帮助下半坐起来:“不要害怕,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瞪着赤纱苍白的面容,面面楞楞地摇头:“没有什么的,就是收租的又来了!”

  面面年纪虽小,但却十分懂事,她知道赤纱的身体还很虚弱,不想再让她增添烦恼了。

  “仅仅是收租?但是,我见你娘亲的反应十分激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收租了?自从打仗以来,苛捐杂税增加了很多!”

  “赋税越来越重,我父亲年初在农田里劳累而死。剩下娘亲一个人农作,耕地的收成基本上都被搜刮去了,我们几乎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面面一边说着,一边擦泪。

  “这般官吏真是欺人太甚!”赤纱情绪也随着激动起来,喜欢打抱不平的她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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