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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老丈人姚生旺

家巴雀儿 岳小黑 4722 2022-10-15 17:26

  正月时节,初一开始,云山县开始红火了起来,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让人们忘却了腊月时节,假酒带来的阴霾,老百姓们开始引喜神,接财神,家家户户供起了老祖宗,祈祷着一年的风调雨顺,祈福着自己的事业前景。

  姜二先撇下了福兴居一干众人,开着面包车带着二秀跑到了西头村的丈母娘家,昨晚的年夜饭,二秀用积攒了一年的钱,精心挑选的一款诺基亚8110二手手机,交给了姜二。姜二虽然埋怨着二秀的破费,但还是欣喜的接受了,今天正好去丈母娘家,可以装装门面。

  到了西头村,二秀娘热情的招待了姜二这个准女婿,西头村那些个乡亲们竞相来到二秀家,以串门为由,端详起这个名动云山的“赛诸葛”姜二兴,有与二秀家关系交好的,都夸赞二秀好福气,寻了姜二这么好的汉子。自然也有妒忌成性的,说不了好听话的,背后言语着:“二秀了不起咧,头个男人刚出狱就又盘了高枝,寻了心汉子。”

  姜二来时大包小包的拿来了不少的东西,自己虽然不抽烟,但是身上却备着烟,给前来串门的亲戚邻居们散发着烟,好不容易等到了快中午,人才逐渐散了去。姜二终于可以松口气,脱了鞋上了炕,靠在被褥垛缓了起来,大秀和二秀开始招罗着午饭。

  二秀娘要出去买瓶好酒,家里三个女人,从来也不备酒,今天女婿来了,二秀娘自然是开心的很,对于姜二自己满意的很,算是从小看大的,把二秀交给姜二,自己放心的很,一路上问候二秀娘的人不少,二秀娘也是一路满面春风的回应着,当二秀娘快到村里小卖铺时,却瞧见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朝着进村的方向走来,二秀娘眼不花,瞧着那身影时,身子像中了电一样,浑身发着麻,腿挪不了窝,只是片刻,二秀娘反应过来了,酒也不买了,返身慌慌张张的小步往家里倒腾。

  二秀娘一路连打招呼的人都不理,进了院把街门倒拴了上,进了屋门,靠着门拍着胸口长出着气,早已忘却了屋里还有准女婿等着喝酒的事。等着自己定了神,才瞧着屋里两个女儿和女婿都诧异的瞧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二秀问道:“娘,你这是咋咧?不是去买酒了吗?酒呢?”

  二秀娘面露尴尬的说道:“酒……酒卖完了,小卖铺没酒咧。”说完了这句话,二秀娘自己都觉得假,不由的有点臊的脸红。

  二秀听了,心里疑忌着,自己的娘是不是听了街别邻与们的闲话,对姜二有了成见,脸色难看的说道:“娘,有啥话您儿就直说了,一家人,就别隔心隔肚的。”

  二秀娘明白二秀是误会了,瞅着姜二说道:“二兴啊,你别多心啊,大娘刚才真的去小卖铺咧,只是……只是……”接着又说不下去话了。

  大秀瞧着娘为难,连忙解围的说道:“兴许是真没了,娘您坐,讷去村外眊眊,二兴啊等着讷……”哪知这时姜二和二秀娘同时说了一声:“不要去……”说完后两个人都愣了神,气氛更尴尬了,姜二瞧着二秀娘,想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周到,继续说道:“大姐,不用去咧,有没有酒无所谓咧,讷昨儿晚上就喝了不少咧,正好醒醒酒。”

  二

  秀娘心里苦的很,知道姜二这是真的拿心了,“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对着脸色不好看的二秀和姜二说道:“二秀啊,二兴,娘……讷……”就在这时,街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二秀娘的脸瞬间由红变成了白色,脑袋不由的打晕,赶快扶住了炕沿,怕着自己栽倒在地上,大秀和二秀慌了神,两忙过去搀扶自己的娘,姜二也坐不住了,赶快下了炕,手足无措的愣在了地上。

  街门由“啪啪”声,变成了“哐哐”,大秀把娘扶到了炕上,接着出了屋去开街门,二秀娘则开始靠着被褥垛子,眼泪不由的往下了流。

  大秀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忙慌失乱的去开街门,当街门打开的一瞬间,就传进了一个有气无力,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大过年的,栓什么门啊?怕遭着贼啊?防谁呢?”大秀听着声音瞧着人,立马愣瞪住了,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说话的人,六十多岁,佝偻着身子,一双浑黄的眼睛盯着大秀继续说道:“愣啥咧?咋了?不认识大了?”说着话直径朝着二秀娘住的屋里走去。

  大秀这才反应过来,瞅着临街不少的人都在巴望着自己的院子,连忙又把街门从里边给栓了上,疾步往里屋撵去。

  进院的主正是失踪六七年,姚二秀的爹姚生旺,姚生旺自从被孙二龙撵出了西头村,就一直没回来过,二秀娘虽然没事和大秀经常提起姚生旺,聊起的内容也多是埋怨和心酸,从来也没希望着,有生之年再瞧见这个没调的男人,可偏偏在这大正月的时节,这个没调的姚生旺回来了。

  姚生旺推开了屋里的门,瞅着屋里的三个人,尤其是地上杵着的姜二,当是脖颈(geng三声)子就一哆嗦,浑黄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发现不像是五六年前的那个莽后生,立马有把佝偻的身子正了一下,询问道:“嗨,那后生,你谁咧?干甚的?”

  姜二脑子里依稀记着,眼前的老汉像是,记忆中的那个姚生旺,瞅着二秀娘一副死了的心,又扭头瞧了一眼背后的二秀,也是脸色不好看的厉害,姚生旺瞅着姜二不说话,又追问道:“问你话咧,后生,你干甚的?在讷家作甚咧?”

  姜二本来准备恭敬的问声“叔好。”此时瞧着三个女人的柔弱,放佛天要塌了的模样,只能一挺胸,往前挪了半步,把声音拔的亮亮的,略带敬重的说道:“叔!讷是二兴,姜二兴,瓦檐村姜元林的小子!”

  姚生旺瞅着姜二兴,不停的翻腾着二十多年前的记忆,想起来眼前的汉子就是自己曾经待过的,瓦檐村一个后生。好像还和自己的二闺女,搞过对象。

  姚生旺虽然人活得的没调,但是脑子还机明的很,瞬间明白了姜二兴为什么在自己的屋里,略有疑问的探着头询问道二秀:“你和那个愣求货离了?”二秀此时心情复杂的很,虽然没说话,但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姚生旺瞧着,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离了好啊,离了好,那个愣求货,脑子不机明的很,早该离了。”接着连忙探手去握姜二兴的手说道:“这是讷的新姑爷吧?好的很咧,你们能在一起讷高兴咧,你们啥时候结的婚啊?”

  姜二兴只是轻握了

  一下手,连忙抽了回来,回答道:“还么办婚礼咧,准备开春办。”姚生旺听了,更是喜上眉梢说道:“讷就说嘛,闺女结婚咋能不通知老子呢,瞧瞧,讷这耳朵老听着喜鹊叫,果然是有喜事咧,喜事!”说着话自己一屁股担在了炕沿上,对姜二说道:“二兴?二兴对吧?坐坐坐,回自己家了,你别客气。”接着一扭头瞧着炕上躺着的二秀妈说道:“呀呀,老板(媳妇),姑爷来了,你咋还睡觉咧?快给姑爷招罗饭去啊?”那一瞬间,仿佛这一屋子都是戚人,只有自己是家里的主人一样。

  姜二瞧着自己的丈母娘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有点心疼,又瞧着姚生旺一副赖皮的样子,分外气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自己只能一会儿瞧二秀的想法了,随即也默不作声的往靠墙的洋箱走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此时二秀瞧着娘和大姐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也明白姜二的处境,只好自己站了出来,问道姚生旺:“你回来干甚咧?”姚生旺听了,嬉皮赖脸的说道:“看讷闺女说的,讷的家,讷咋就不能回来咧。”

  二秀听了,怒冲冲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找你内蒙的相好过日子去吧。”姚生旺听了,脸色一怒,诈唬道:“哎哎哎?这闺女,老子才走了几年天气,咋就学的没了教养?讷是你大咧,你就这样跟你大说话?”

  二秀听了,心里不惧,反道强势的顶撞道:“讷没你这个大,你也不是讷大,你给讷滚出去,爱去哪去哪!”姚生旺听了,急了眼,噌的一下跳下了炕,准备过去收拾自己的闺女,但是瞧着本来坐着的姜二也站了起来,立在了二秀身后,当下又怂了,眼珠子哗哗的转着圈说道:“你个丧良心的,讷白养了你成人?想撵讷走?求锅没有,翻开你的户口本瞧瞧,这房子是讷老姚家的,地是讷老姚家的,户口本的户主也是讷姚生旺咧,凭求让讷走?要滚也是你们滚咧”

  二秀听了,又瞧了一眼窝在炕上的娘和萎缩在门外的大姐,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倔强的对娘说道:“娘,你还想和这个人过日子吗?”二秀娘听了,仍旧窝在炕上,开始抽泣了起来,没言语。二秀接着说道:“娘,您儿不用说话,您儿要是愿意和他过日子,您儿就点个头,要不不愿意了,您儿就摇个头。”

  二秀娘听了,用被褥单子擦了擦眼泪,使劲按捺着自己的哽咽说道:“十多年咧,有没有他,咱照样活着咧,……讷一直以为着这个灰个泡死到了外边咧,天杀的啊,你咋又回来咧?老天不让讷们母女几个活咧。”那姚生旺听了,脸色变成了酱红色,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了二秀娘的腿,往炕下揣,嘴里喊着:“这些年没见,你长本事咧?咒讷死咧?”说着话举起了另一只手,要扇二秀娘的耳光,就在之时,一把手死死的攥住了姚生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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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轮回长生换来四世孽缘,有情人有能否在千年悲剧中破镜重圆,二人相遇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还是相忘江湖,江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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